第二百七十三章 打探虚实
天色刚刚暗下来,青芷便催促着黛苏出了门。
黛苏去的快,回来的也是快,不到晚饭时间,黛苏已是提了提灯小跑着回了亭榭阁。
祁萧的话无疑就如同惊天炸雷一般,在晏宛绾的心中炸响。
在晏宛绾看来,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重生后,若是她不去招惹祁萧,祁萧仍旧会在墨竹院内默默发力,金榜题名后弃文从武,身披战功风光回朝。
可因为她的突然亲近,一切都变了。
晚饭已经摆上了桌,可晏宛绾实在是无心吃饭。
她现在满心里都是自责,现如今,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黛苏还未进门,晏宛绾已是起身迎了出去。
“小姐,祁公子不在墨竹院,奴婢未曾见到祁公子人。”
见晏宛绾的脸颊上挂着殷切的希望,黛苏不由小声的对晏宛绾说道。
“咱们是让你到墨竹院打问事情去了,什么时候让你去墨竹院寻祁公子了?”
“未见到祁公子岂不是正好,小姐打问祁公子的事情,万万不可以让祁公子知道了,你可明白?”
青芷接了黛苏的话头,急声嘱咐黛苏道。
这个时候,听了青芷的话,黛苏不由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而后,一脸保证道:“青芷姐姐放心,我和双瑞交代过了,我去墨竹院的事情不让他告诉祁公子,若是祁公子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理会他了,双瑞不会乱讲的。”
解释清楚了青芷的问话,黛苏这才看向了晏宛绾的方向,道:“奴婢问过双瑞了,祁公子对贤王殿下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自那之后,贤王殿下确实也是未曾再来过墨竹院。”
“老夫人担心祁公子口出狂言会连累了侯府,原是打算要将祁公子赶出侯府去的,可是,后来有人在老夫人面前求情,说是祁公子虽然得罪了贤王殿下,却还和滕王殿下交往甚密,若是贸贸然的将祁公子从侯府里赶出去了,未必也是好事。”
“如此,老夫人这才打消了赶走祁公子的念头,只是罚了祁公子的月例银子,将祁公子禁足在了墨竹院里面,无论什么人去见祁公子,都是要经过老夫人的同意的。”
听黛苏说到这里,晏宛绾的脸色已是苍白到毫无血色。
打发黛苏去墨竹院打问消息的时候,晏宛绾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在晏宛绾看来,祁萧那般城府深沉,那般目光长远的人,绝对不会说出来这么幼稚的话的。
不曾想,这话,竟真的出自他之口。
“既然老夫人将祁公子禁足在了墨竹院里面,那你去墨竹院的时候,为什么祁公子反倒是出门去了?”
“你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这个时候,一直未曾说话的青鹭不由突然之间出声,疑惑的询问黛苏道。
“嗯,祁公子是出门去了。”
“不过,不是祁公子自己要求出门的,是老夫人吩咐祁公子去给四小姐看病了,祁公子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才出门的。”
黛苏熄灭了提灯里的烛火,一边交代二房上伺候的小丫鬟收了提灯,一边回应青鹭道。
“这四小姐以前的时候不是最看不上祁公子吗?她总是嫌弃祁公子出神低贱,在侯府里卑微的好像一个下等的奴才。”
“怎的突然之间反倒是如此亲近祁公子了?”
晏宛绮和祁萧两个人入锦安候府,都算不上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在晏宛绮刚刚入府的时候,下人们免不了要将他们两个人并列起来说的。
那时候,晏宛绮为了彰显她的高贵,私下里没少贬低谩骂了祁萧。
平时两个人在路上碰见了,连最基本的招呼也是不会打的。
现如今,明面上看,晏宛绮反倒是成了和祁萧最为亲近的那个人了。
“这你还看不明白?”
“咱们这位四小姐眼光高着呢,她这哪里是亲近祁公子啊,她这分明就是为了讨好长乐公主罢了。”
“四小姐现如今住在荣安堂里,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夫人都看出长乐公主心仪祁公子了,难不成四小姐会不知道?”
“今后,祁公子那可是十拿九稳的驸马爷,四小姐怎么会不赶着去好脸奉承着?”
“恐怕这看病是假,借此拉近和祁公子的关系才是真的吧!”
青芷撇了撇嘴,讥讽道。
晏宛绾端坐在贵妃椅上,却是一直未曾言语。
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更担心的则是祁萧未来的仕途。
现如今,她只祈祷着贤王殿下是真的贤明,不要计较祁萧的狂妄之言才好。
“恐怕祁公子这驸马爷,也做不成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房内的几个人不由都齐刷刷的扭转了视线,紧盯着黛苏,等着她的下文。
被晏宛绾等人这般直直的盯着,黛苏不由讪笑两声,而后,小声道:“午后的时候,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祁公子拒绝了公主殿下的召见。”
“拒绝了公主殿下的召见?”
青芷下意识的反问道。
“对啊,祁公子回了墨竹院,却是对公主殿下避而不见,后来更是直接出言,将公主殿下从墨竹院中赶了出去。”
“一连好几天,长乐公主都未曾再来咱们侯府了,看来,祁公子这做驸马爷的希望也是泡汤了。”
那日双瑞正在墨竹院中伺候,对于其中详细的细节,自然是更加清楚。
黛苏便是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细细的给晏宛绾讲了。
“他到底要干嘛?”
“疯魔了不成?”
长久的沉吟后,晏宛绾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呢喃道。
祁萧这一连串的举动真的是让晏宛绾有些看不清他的心了。
长乐公主乃是滕王殿下胞妹,皇贵妃的爱女,如此助益,比贤王殿下的赏识还要诱人。
那段时间,他和长乐公主打得火热,那时,就连晏宛绾都以为他真的有心入赘皇家,从此平步青云。
侯府门边两人的谈笑风生做不的假,明明郎情妾意,为何又突然之间冰寒冷待。
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她发的那一通脾气?因为她说的那一番决绝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