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相互攀咬
既然没有人在意自己,也是没有人阻拦,晏宛绾自己总是要给自己寻一个台阶下的,她可是舍不得真的就这么一头撞死的。
停了脚步,晏宛绾在靠近门边的地方站定了身子,而后,捏着锦帕擦拭了眼角边根本不存在的泪珠,道:“绾儿不能死,若是绾儿真的就这么死了,那绾儿岂不是就要被人给冤枉了?”
“现在扣在绾儿脑袋上的两顶帽子还没有说清楚,绾儿是万万不能去寻死的。”
眼见晏宛绾自己停住了步子,这个时候,端坐在上位的侯老夫人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侯老夫人不知晏宛绾是在做戏的,方才,她着实被晏宛绾给吓到了。
这么多年,锦安候府中好不容易出现了金凤命格,若是就这么白白的葬送了,那她就真的成了锦安候府的罪人了。
“三丫头,你莫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就要你去死了?”
“哎哟哟,你这还没有真的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就这么对着你大婶婶耍脾气了,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成了那金尊玉贵的人,还不知道你该如何对你大婶婶呢!”
听了晏宛绾的话之后,赵氏突然之间意识到,晏宛绾这是想要把错处全都强加在她的身上,赵氏又怎么能够这么甘心情愿的接受下来?
晏宛绾的话还未说完,赵氏立马就阴阳怪气的接了话,想要把晏宛绾抛过来的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赵氏的错处,晏宛绾又怎可能轻易的放弃?
“大婶婶虽然言语上没有直接说要杀了绾儿,可是,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置绾儿于死地。”
“大婶婶明明知道图谋皇后娘娘的位置是何罪名,可是,大婶婶却是口口声声的说,绾儿将来要做皇后,大婶婶这不是把绾儿往火坑里推吗?”
“知道的人,明白这不过是汇智大师的预言罢了,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绾儿妄图奢望什么呢!”
“再者,贤王殿下和腾王殿下都是皇家的儿子,那是真龙天子的儿子,将来两个人的婚配事宜可是皇家和皇后娘娘做主的,就连贤王殿下和腾王殿下自己都不能任意决策的,现在大婶婶反倒是先替两位王爷给定了亲事了,绾儿真是不知道,大婶婶这是为了绾儿好,想要给绾儿寻一个好的前程,还是想要陷绾儿于不义?”
转眼间,晏宛绾看见侯老夫人正冷了一张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晏宛绾不由有些艰难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接着单手捏着锦帕,佯装伤心的擦拭了眼角,而后,开口对侯老夫人说道:“孙儿的安危不算什么大事,即便是今天被人冤死了,恐怕都没有人会多流几滴眼泪的,但是,孙儿是锦安侯府的后人,万事肯定是以锦安侯府为重的。”
“大婶婶这话,不仅仅是陷于绾儿于不义,对于锦安侯府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
“谋逆的罪名加在身上可谓是可大可小,如果被有心人拿着大做文章,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
“那和尚来了,不过是如此随口一说,等到事情走进的死角,到时候恐怕寻那大和尚都寻不到了。”
晏宛绾一番话说完,侯老夫人布满皱纹的眉心不由锁的更紧了。
不过,这个时候侯老夫人却是冷眼看着赵氏。
晏宛绾三言两语,又将这矛盾的重心重新引回了赵氏的身上。
听闻晏宛绾的话,这个时候,赵氏气的不由暗暗咬了银牙,她三番五次的吃了晏宛绾的这种暗亏,赵氏也是没有想到,晏宛绾又抓住了她的话头,又拿着锦安侯府大做文章。
在侯老夫人的心中,锦安侯府就是她的命根子,但凡是威胁到锦安侯府利益的人,不管是谁,侯老夫人都是容忍不了的。
“母亲,你不要听三丫头胡说,儿媳生是锦安侯府的人,死是锦安侯府的鬼,又怎么会做对锦安侯府不利的事情呢?”
“方才儿媳只是想……”
面对侯老夫人冰冷的审视目光,赵氏有些慌乱的想要给侯老夫人解释一番。
可是,还不等赵氏的话说完,侯老夫人已是冷哼一声,呵斥住了赵氏的话头,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做不利于锦安侯府的事情,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今天一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侯老夫人吃准了赵氏会万般的狡辩,把自己身上的牵连都摘干净的,所以,不能赵氏回话,侯老夫人已是堵住了赵氏的退路。
“这……母亲,儿媳确实是不清楚的……”
即便侯老夫人已是言语中堵了赵氏的话头,可是,面对侯老夫人的追问,赵氏还是下意识的装傻。
话说出来,赵氏又感觉不妥,忙改口道:“这法华寺的大师也并非是儿媳请来的,这……儿媳只是听别人说,法华寺的高僧修为高深,便是拿了银子,让她们早早的去请了来,儿媳也是没有想到,这僧人竟然会冒充法华寺的汇智大师。”
“这些日子,源哥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儿媳的心里实在是担心的很,所以,在请僧人前来的时候,儿媳也是未曾多想,只想着要赶紧解决了源哥的事情,对于这僧人的身份也是未曾多加核实,这是儿媳的过失,儿媳愿意任由母亲责罚。”
赵氏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是将到了头顶上的危机给化解掉了,引了假的僧人前来锦安候府攀诬锦安候府的嫡小姐,这罪名可是大的很。
和这个罪名比起来,识人不清,这个罪责就小的很了。
所谓是不知者不怪,若是赵氏坚持说不知道这个僧人是假的,到时候,侯老夫人只能是简简单单的训斥赵氏两句,这件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大婶婶不是说,这僧人乃是你费了好多周折才请来的吗?”
“想来大婶婶在请这僧人前来的时候,也是细细的打听过的,怎么现在出了事情,大婶婶反倒是说不认识这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