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改
顾阳连忙懂事地走向驾驶座旁边,“至于徐总,我帮您送他回家好了。”
说完,他冲安然眨了下眼睛,祈求意味明显。
“那好吧。”安然叮嘱了徐斯年几句,拿起自己的包,朝陆宴北的车子走去。
她一坐到陆宴北的车子,就看到陆宴北正闭着眼休息,不过眉心微蹙着。
看着还挺乖巧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顾助理说的那样,闹着要回去喝酒的模样。
她坐进车子里,陆宴北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在他旁边,伸手戳了下他的脸,“喂,醒醒。”
陆宴北没有理她,也没有出声。
安然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假的睡着,假装拿出手机,“睡了正好,那......我帮你叫代驾了,让代驾来送你——”
“回家”两个字,安然都还没有说出来,陆宴北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她:“......”本来就没准备真的打电话。
她笑了笑,“原来没睡呀,人也没事呀。看来顾助理说话还是挺夸张的,我这就去让他回来!”
说着,她摆脱了陆宴北的手,准备往外走。
陆宴北拉住了她的手,往回一扯,力道大的她整个人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安然蓦地睁大了眼睛:“!!”
脸旁,有男人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耳垂处,热热的,带着痒意。
她浑身一颤,“陆宴北,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虽然我戴了口罩,可是别人辨认得出我的。”
说着,她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不料他抱她的腰抱得更紧了。
两人距离很近,车厢里顿时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安然的心砰砰乱跳,喝醉酒的陆宴北,竟然比平时还要大胆,也更加致命。
她正想说话,男人低低的嗓音叹了口气。
她一怔,不懂他今晚的情绪为什么那么低,和平日里的他太不一样。
是她没有见过的一面。
向来自律的他,此时却多了一丝孩童般的任性。这让安然心底软了一塌糊涂。
明明已经决定要把他放下,可是感觉到他不好的情绪时,她还是心软了,轻声说:“喂,陆宴北,你不要占我便宜。”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又或者是直接忽视她的话,他的头埋在她脖颈,细碎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僵得浑身动弹不得。
他忽的出声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安然目光一定,直直地盯着前方,手指下意识的曲紧。
陆宴北这话,不是对她说的吧。
毕竟两个人已经一个月没见了,这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他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啊。
难道,他帮她当成了谁的替代品?
这个念头,一下子让她不悦到了极点。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在她耳垂上一般。
可是想到他此时说的话,极有可能是对别人说的,她就恨不得伸手揍他一拳。
她想要睁开他的手,他没松,她不准备对他不客气了,她下意识地握拳。
下一秒,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心上,“小辣椒,你告诉我?为什么又开始对我冷淡了?”
安然:“.......”
小辣椒?
这是在叫她......所以,她搞错了。他的确是在对她说话?
冷淡?
她什么时候对他冷淡了,至多就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而已。
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开口说:“你没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对你冷淡呀。”
听到这句话,陆宴北才开始有了反应,他抱着她的手松了松。
安然准备起身挪开距离,不料他的鼻尖抵在她的脸颊上,虽然隔着口罩。
她的后背一僵,又动弹不得了,只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要发什么酒疯。她的心底有些慌,为什么慌,她也不知道。
陆宴北似乎没有察觉到,此时和女孩的距离有多近,开口说:“没错,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安然推开他,回到座位上,迅速拿着围巾包裹好自己,一转头,她就看到他的脸熏红,眼神透着迷离,看着不怎么清醒。
她明明不该理这个醉鬼的,可是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很忙而已。”
陆宴北根本没有被她带着走,反而朝她靠近一些,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安然,你很怕我?”
连这样的话都问的出口,安然开始确认,他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不止一点,她顺着他话说下去:“嗯,怕得很。所以你......你离我远点。”
随着他的靠近,她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压,她的手抵在他胸膛,防止他再靠近。
此时的男人,有些危险。
她下意识地拉好口罩。
他轻笑一声,声音低哑:“你怕我什么?”
她对上他的眼,虽然此时极有可能牛头不对马嘴,她往后退了退,还是扯下口罩认真地出声:“我就觉得我们年龄差距比较大,不适合做朋友。”
“我现在明白钟韵为什么怕你了,陆宴北。”
“你真的很像家族里的长辈,管教又多......”
陆宴北看着她碎碎念的嘴,把他和她拉开无限距离的话让他心情暴躁,他心底冒起强吻的冲动。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忽的捏住她的下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却忍了下来。
心里却犹如有狂风暴雨般汹涌而过。
情绪的失控,失控到了他的极限。
小姑娘忽的停了下来,疑惑地盯着他。
他缓缓清醒了一些,头却疼痛不已。
从小到大,他得到很多东西都有代价,他学会了克制欲望。
自律,让他强大。
可是同时,也让他痛苦。
安然看到他眉眼变得很晦暗,以为他不舒服,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陆宴北,你怎么了?”
陆宴北没有说话,他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看向了窗外。
他想起了一段来自小时候的记忆,久到他都要忘记的记忆。
爷爷是军人出身,经受过军队里严格的训练的他,对孙子的要求也是到了极尽严苛的地步。
每当他做错事,他就会被爷爷关在黑暗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