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凭什么
一杯接着一杯，他脸上的苦涩越来越明显，“你说，她不待在娱乐圈，我能那么担心操心吗？”
林渊怔了怔，“她？”
娱乐圈……这不是还在说安然吗？
陆宴北又喝了一杯酒，盯着空酒杯，神色差到了极点，“你说我能不担心她吗？一声不响跑到国外去，也不愿意见我。”
“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回国，发生这么多事，我不看着点她，她就被狼给吞了。”
“现在倒好，叫我理她远点。”
哪怕她是安全的时候，他也生怕她会掉入魔窟，只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忍不住会想象她出事的场景。
林渊看到他痛苦得不由自主的神情，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听他这话里，还挺多委屈的？
陆宴北向来是情绪不外露的主儿，没想到这会儿，借酒消愁愁更愁，内里藏着这么多情绪。
林渊叹了口气，“北哥，安然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你不能把她当小孩。”
陆宴北稍稍抬眸，睨了他一眼，“再怎么长大，她也还不成熟。”
林渊反而笑了，“再不成熟，她也是大人了，她爸妈都没有把她管那么紧，你凭什么？”
凭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问他凭什么？！
陆宴北蹙紧了眉，头疼得要命，对啊，他凭什么呢？！
他是她哥哥还是父母？他们甚至连一点儿亲戚关系都不是。
想到这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我什么都不是。”
林渊愣了愣，向来目中无人的陆宴北，孤傲、高高在上，做事独断专行的人，此时竟然说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肯定是喝醉了！
他想了想，说：“北哥，你也别太操心了。安然都出来工作了，你还想把她当个小孩关在家里？连徐斯年那家伙都没怎么管她。”
林渊跟着喝了一杯，继续说：“你这么干涉她的生活，那她恋爱了，结婚了——”
安然也说过要恋爱和结婚，陆宴北这时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像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他直接打断了他：“别说了！”
他们净只会说些不爱听的，他起身，往外走。
林渊叫道：“这酒只喝了一半，北哥，你去哪儿？”
“回公司。”陆宴北松了松领带，往外走。
他坐车回了公司，顾阳有些意外，看到总裁神色不太好，还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公司的事情已经堆积了很多，顾阳忍不住想，总裁这是和安然小姐闹得不愉快了？
陆宴北回了办公室，投入了工作，忙了一个通宵。
顾阳下班回家，第二天早起回公司，发现总裁还在办公室，问了秘书办的秘书才知道，陆总在公司里工作了一夜。
办公室里的烟雾气很重，明显是抽了很多支烟留下来的空气。
秘书们都在提醒顾阳，小心和总裁说话，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引暴雷。
他拿着文件，进去和陆宴北汇报。
陆宴北身上穿着白衬衣，领口歪歪斜斜，浑身透着不常见的倦怠，眼睛下方已经有了淡淡的青影，下巴上泛着一层浅浅的青色。
顾阳忍不住腹诽，明明是疲倦的模样，但仍然掩饰不了总裁的帅气。
颓废中透着贵气，比平时更显得禁欲迷人。
他强忍着拿出手机偷拍一张照片的冲动，他相信随便一拍，都可以上杂志封面了。
他本以为通宵已经是总裁情绪发泄的极致，没想到的是，接连下去的一个星期，总裁吃睡都留在公司，这个过程不见客户，也不参加饭局，完全沉浸到了工作中了。
连带着总裁特助，公司各部门都提高警铃，以为公司遇到了什么大危机，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公司境况。
陆宴北随便一个举动，都挑动着高层和员工们的神经。
一个星期后，徐斯年因为一些事务来新诚集团附近见客户，顺便找陆宴北。
这是陆宴北这么久以来，破例见的第一个人。
徐斯年穿过公司办公大厅，全场的人一个个投入到工作中，越过许多个紧闭着门的办公室，他忍不住问顾阳，“你们公司怎么了？”
顾阳摇摇头，“徐总，您应该问的是，陆总怎么了？”
“啊？”徐斯年有些诧异，最近和林渊约陆宴北，确实一直约不到人，虽然以往也很难约到见面，但是三四天应该是极限了。
这次事件，确实有点儿久。
原来真有情况？
他忍不住问：“你们陆总怎么了？”
顾阳微微一笑，一副加班后虚脱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最近我们总裁爱上了工作。”
总裁办休息室。
陆宴北靠着沙发椅，整个人疲倦地盯着天花板。
徐斯年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幅模样，他打趣道：“北哥，你们公司工作气氛可太好了？有什么秘诀没有？”
陆宴北一动不动，也没有看他。
直到徐斯年在他面前坐下，他才稍坐直了些，“你过来有事？”
徐斯年说：“见了个合作商，谈了个合作。顺便来找北哥吃饭。”
“嗯……”陆宴北兴致并不高，不过想到安然，他还是问出了口：“你家人……怎么样？”
“嗯？我家人？我爸妈最近挺好的，两人出国旅游了。”
谁问你爸爸妈妈了？
陆宴北皱眉，“你妹妹呢？”
“安然？她挺好啊，说到安然，我还真要谢谢她，没想到她还挺棒的，我刚才谈合作的合作商就因为安然的一张签名海报，就同意和我合作了，这个项目，是我谈的最简单容易的一次。”
陆宴北眉心蹙得厉害，瞬间坐直了起来，“你说什么？为了一个合作？有你这么卖妹妹的吗？”
徐斯年一愣，被指责的有些懵，“我怎么就卖妹妹了？就一张海报而已。”
陆宴北不赞同地看向了他，“何止是一张海报，上面可是有她的亲笔签名。他是不是还问了安然的联系方式？”
呃呃呃……这个他怎么知道的？
徐斯年舔了下唇角，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陆宴北指了下脑袋，“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他要的肯定不止是一张海报，他想通过你的关系和安然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