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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楼梯间里的指纹

与黄铭的悲愤不同,陈一帆现在的状态十分沮丧,说话有气无力的。也可以想见,他此刻的心理压力有多么的巨大。

“好,既然是熟人,我就长话短说了。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很清楚,对你的公司是十分不利的。不管怎么说,它毕竟是一场安保事故。但是现在,齐镐忆的教练坚称这不是一场自杀性坠楼。

万一查实的话,案件的性质和你们公司要承担的责任,还是会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你现在可得打起精神,仔细回答警方的问题啊。”

廖捷言简意赅的指清了形势。他的这番话,令陈一帆更加的如坐针毡。

“啊?不是自杀,那是什么?难道他们是想说,是有人在现场把齐镐忆推下去的吗?这也太天马行空、咄咄逼人了吧。这是不可能的啊!”

好嘛,又是一个言之凿凿的“不可能”。

陈一帆解释道,因为今晚的赛事是一场不太在乎胜负的友谊赛,他们将主要的安保精力都放在了主赛场本身。同时,为了保证棋手的安全。位于一楼东、西两侧的准备室外,也各有两名专业的安保人员值守。

这个配置,是完全符合这个级别的赛事要求的。

当李察金及其随行人员入场时,位于西侧的两名安保员也随之挪移到赛场的入口处。而东侧的安保员早接到指示,与齐镐忆的准备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主动去探视他。等到临近比赛,他自己走出准备间后,再默默跟随。

两头的准备间距离赛场入口都不远,一个探头就能看到的距离。洗手间也正好位于两者的中间,如果会场内有观众想要出来上厕所,安保员们也会马上看见。

但是,四名场外安保员都表示,临近比赛时,既没有观众从会场出来,也没有看到齐镐忆走出过准备间。

“一楼的走道有鱼眼监控,但确实拍不到转角的楼梯间。不过,下午4点停止进场以后,我们的安保员马上就对整个艺术馆的其他楼层,都进行了清场检查。楼梯间的门口也摆有“暂时禁行”的立牌。

呃,警方调查一下就会知道,肯定是齐镐忆他自己上的楼啊。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惨剧,我们有疏漏这我承认,但要说他不是自杀?我是不信的。”

陈一帆双手撑着肩膀,支棱在桌面上。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信心的表现。尽管他说话时的逻辑性很强,但语气中却有着难掩的疲惫与慌张。

想来他也明白,清场工作不是百分百能做到位的。再怎么解释,他的公司也断然摆脱不了责任。

想到这里,他就头大。

看来,主客双方的意见南辕北辙,无法统一。

现在,碧波警方就只能一边等待现场调查的同事们回来,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一边等待齐镐忆的父母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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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死讯已经上了新闻头条,齐家父母强忍悲痛,立刻购买了从澳洲直飞碧波的机票。但距离实在太遥远,怎么着,落地时间也是十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六角星艺术馆外,刑警姚大龙正带队继续排查。周围的商户、围观群众们非常乐意提供相关信息。警员们也知道,这项工作虽然机械又繁琐,但很多时候,最为关键的线索正是从大量的实地访问与搜证中,被仔细分辨出来的,马虎不得。

正在审讯室里和廖捷继续讨论案情的顾新城,突然发现摆在面前的手机正在震动。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自己呢?他将手机翻过面来,苦笑一声。“来电人”,正是本市电视台新闻频道的台柱子,他那同龄却不同辈的小侄女陈星星。

“诶,小舅舅,跟你打听个消息。那个,齐镐忆的死因警方现在有结论了吗?我们正在做片子,就等抢发警方的表态了。”

“干嘛找我?这事儿你不是应该去问魏曼宁吗?她才是警署的官方对外口径。”

“嘿~魏姐姐的嘴太紧了,弯弯绕绕的没一句准话呀。小舅舅,这条新闻对我特别重要,你就答应我。一旦有消息,你就提前那么两分钟,不,一分钟也行,给我偷个风!行不行?”

“呵,别人的嘴紧,我的嘴就松了?我看你这个想法很天真呐。”

“顾新城,不要这么无情嘛!又不是让你泄密,你就提前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透露一下。这也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但现在我的手机没电了。。。”

啪嗒一声,电话被切断。顾新城都能想象到,陈星星此刻捶胸顿足的傻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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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身处纷乱的信息里无从下手之时,碧波警署竟再次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负责抢救齐镐忆的医务组,向“特调组”追加补充了一条重要信息:

他们说,在刚被抬上救护车时,齐镐忆本人还有一些模糊的意识。尽管当时他已经汗如雨下、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但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最大限度的维持了冷静。只见他右手扶胸,左手则在空中反复比划出一条斜线。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的胸口有断续性的阵痛。这也符合肺部被肋骨贯穿后的反应。

但紧张的抢救结束后,几名医护人员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那时候,齐镐忆的眼神既惊恐又急迫,就好像是想用生命的最后时刻,传达出某种关键的信息。

这么一回想后,医护人员们不敢遗漏,马上决定向警署报告。

接到线索的“特调组”警员们,却陷入了疑惑:这个小动作,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一直忙到深夜,刁磊和姚大龙才疲惫不堪的从现场回到警署。廖捷他们,早就等在会议室的门口了:“大龙、磊子,辛苦了。现场什么情况?”

身材高大的姚大龙,无奈的摇了摇头。

坠楼案的围观者有很多,但没人亲眼看到齐镐忆是怎么掉下来的。缺乏目击者,就无法确定死者在最后一刻遭遇了什么。

法医处主任刁磊站在一旁,眉头拧的紧紧的,语气也很冲:

“哎,还能查到个啥啊?那么多人从艺术馆跑出来,到处都被搞的乱起八糟的。啧,不过我们也算是粪坑里捡金条,发现了一点好东西。”

此话一出,组员们立刻来了精神。

刁磊接着说,“在东侧的楼梯间里,找到了两组较为完整的指纹。其中一组属于齐镐忆本人。另一组呢,也出现在楼梯间的门把手上。那也就是说,除了齐镐忆,还有一个人,和他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左侧楼道。而那里,刚好与楼顶的天台相连。”

楼梯间出现过可疑人物?甚至,他的行动路线与齐镐忆有过重叠。这会是巧合吗?

看到大家满脸疑惑,姚大龙赶紧补充道:

“已经问过赛会组织方了,负责艺术馆清洁工作的是一名中年女保洁员,王春香。下午3点之前,她对场馆内的指定区域进行了最后一次清扫,其中就包括了对楼梯间的擦拭与消毒。按照工作要求,保洁员在作业时,全程佩戴了橡胶手套,是不可能留下指纹的。”

具体的时间段被摘清楚之后,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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