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也算得上干净
两人初见,凤倾九差点忘了正事,擦了擦眼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从宫里来的陈嬷嬷给了我一封信便消失了。”
“我察觉不对,这才急忙让李道陵带我入宫。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慕承渊伸出手擦掉女子脸上的泪痕,惋惜一声。
“让你受累了。”
凤倾九摇了摇头,随即将信递给他。
“这信上说画之图没有第三个人见过,你大可放心。”
慕承渊定眼一看,见画上的图不是别的,正是那太子私军部图。
“你可见证过陈嬷嬷的身份?”慕承渊眉头一皱,将图塞入大袖当中,“若这幅部图是真的,恐怕这次……能一举歼灭太子。”
凤倾九点了点头,抓住慕承渊的手解释道,带着他坐下道,“你大可放心,我见陈嬷嬷来时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倒像是在宫中多年的老嬷嬷了。只是……我还不能确定她是谁的人。”
“可我与他谈论之际,她告诉我凤紫澜的事迹,想必定然不是一般的嬷嬷。”
凤倾九略加思索,想起陈嬷嬷照顾小皇子细心入微,又能得知凤紫澜的事情。
难不成是凤紫澜的人?
那他为何又说是皇上派来照顾小皇子?
“这件事,必须要皇帝求证,我才能得到证实我心中所想。”
凤倾九腾然站起来,见书桌上的奏折,心中瞬间明白这密道变成了慕承渊的书房,不过就是为了替皇帝批阅奏折。
如此一来,非但避开了太子一党的势力,也让宫中人摸
不到朝廷的走动。
慕承渊咳了咳,倒了杯茶递过去,“不是让你在国寺好好待着,怎么出来了?”
“如今京城不安,你……”
凤倾九摇了摇头,“无碍。幸亏是李道陵带我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凤倾九深吸一口气,想起拓跋栎的死。
若是当初她消息及时,恐怕还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这样一来掌握西域的消息也就方便许多。
如今月心眉也逃去了西域,拓跋栎又死了,西域这边……一时难以掌控。
凤倾九走到案台前看着那一本本奏折,倏然见最底下的奏折内压着一张显露头角的纸。
“这是……”
还未等她说完,慕承渊也瞧见了,便挥开其他奏折拿起一看,不过是夹在里面的一张白纸。
“竟然是空的。”
凤倾九有些疑惑,拿起白纸在珠光之下反复烤,白纸没有任何展现。
昔日有柠檬汁滴在白纸上写字,如今到不像是这个做法。
慕承渊捏过凤倾九的手宽慰道,“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如今政事动荡,不过是一张无意间夹在里面的白纸罢了。”
凤倾九端详着那张白纸,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随即,她抽出案台上供慕承渊草稿的宣纸,两者放在一起对比赫然有了眉头。
“你看。”女子指着两张白纸道,“这张是你用的宣纸,乃皇亲国戚御用。宣纸里夹杂着一层金粉,且边角平整。”
“你再看这张白纸,光滑圆润,在烛光之下看不到任何的杂物
。”
两者对比,显而易见大有不同。
慕承渊仔细端倪后,点了点头,“不过你也说了,既然是嬷嬷,自然不可能用得上皇家御纸。”
凤倾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也正巧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只见她抿了口茶缓缓道,“我原以为陈嬷嬷忽然造访,又清楚凤紫澜的举动,是凤紫澜派来的卧底。”
“毕竟她把小皇子照顾得极好,掌握了小皇子也有利于凤紫澜抢夺皇位。”
慕承渊点了点头,替她添了点茶,“你分析的不错。”
“那你又如何证明陈嬷嬷不收凤紫澜的人呢?”
凤倾九随即将两张纸并在一起,收了起来,抓着慕承渊的衣袖道,“陈嬷嬷这种人虽说用不上御赐之物,可这么好的宣纸也并非一般人能用。”
“我要做的就是免见圣上,问个清楚。”
慕承渊哑然失笑,别说现在面见圣上。就算是他如今替陛下批阅奏章,都要在密道内。
一时间,密室内噤若寒蝉。
良久,密室外有人敲了敲门。
只见一人着装俭朴,低着头弓着腰柔声道,“王爷,陛下有请。”
霎时间打破了整个密室的静谧。
凤倾九面露喜色的拉着他的手,提着裙摆道,“是。”
两人相视一笑,跟着那人的步伐步入另外一个密道内。
密道做的极为精细,若是不仔细看的话,都未曾发现这里还有一扇石门。
跨过石门,三人便来到了宫内。
那人掏出两件太监服递过来低声道,“劳
请王爷,娘娘换上。宫中尽是太子眼线,多有不便。”
凤倾九点了点头,待换好衣服后便跟着他顺着小道入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帝早就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凤倾九看着身边的汤药早已没了热气,想必是药太苦,便没吃,于是叹了口气劝告道,“皇上,还是身子要紧。”
“苦口良药。”
倏然,皇帝睁眼看见二人,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
两人这才直起身子,见皇帝下了榻起色逐渐好转,便知道那日朝堂上吐的血不是别的,正是体内的瘀血。
“来的正好。”皇帝抿了口参汤,缓缓开口,“前些日子太子所作所为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
“简直就是逆子!”
“皇上息怒,如今身子尚未好全,万不可动怒。”凤倾九上前扶着皇帝坐下,缓缓道,“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向您求证。”
“哦?”
皇帝看向慕承渊,见慕承渊未曾发话,便由着凤倾九说。
凤倾九抿了抿嘴,道,“这次来,一是来报喜事,小皇子如今平安无事。二是……斗胆问皇上,这陈嬷嬷当真是您派去的?”
“自然,可有问题?”
皇帝抬了抬眼,看向她。
如此,凤倾九心中便也有了几分答案。
看来陈嬷嬷并非是凤紫澜的人,那为何只给自己留了一封信,而不直接告诉她?
又为何消失不见?
凤倾九从袖中掏出两张纸交给皇帝。
皇帝见状有些不解问道,“你这是何意?”
“这两张纸
,一是夹在奏折之中,二是来自御用宣纸。两张纸有些不同。”
说完,凤倾九便使了个眼色让慕承渊将心中的画图叫出来,一同呈上去。
三张纸合并在一起,凤倾九继续说道,“这张部署图,是由陈嬷嬷交给我的,与夹在奏折里的这纸是一模一样。想必是陈嬷嬷怕我不能及时收到消息,便以同样的方式来提醒了黎王。”
“但嬷嬷的纸,也不是宫中的御纸,也不是民间的普通宣纸。加上陈嬷嬷又失踪,所以我有些怀疑陈嬷嬷的身份。”
皇帝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陈嬷嬷确实是有些问题。
不过即便是身份不妥,也不太可能将自己暴露在凤倾九面前。
皇帝摆了摆手,吩咐门外之人,“传我意,拿陈嬷嬷胆档案。”
“是。”
只见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凤倾九心中也是越发的不安。
随即,门被打开,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趁现在皇帝眼前。
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道,“这陈嬷嬷原来是蜀州的人,也算得上干净。”
说完,便让女子自己看。
白纸黑字上写着陈嬷嬷的家世,入宫几年。到也确实是干干净净,只是这一走实在是有些蹊跷。
慕承渊眉头一皱,上前一看将目光落在“籍贯,蜀州”四个字上。
凤倾九瞧出慕承渊眼中的几分端倪,便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到也不是,只是方才没有注意,这蜀州造纸术乃一绝。陈嬷嬷又是蜀州人,这用纸也许是蜀州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