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稀烂的第一组表演
几位导师都是业界出名的大佬。
导师们都把文件夹拿在手里，趁机翻看着选择第九名位置的训练生及她的队友的训练生资料，以便对要表演的训练生加强一下记忆，给予第一组选手准备时间。
等了几分钟，耳麦里传来了导演的声音，发起人袁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麦，“有请第一组训练生登场。”
“压力好大啊，第一个真的……”
“好紧张……”
“太快了吧，这就开始了，我这个看的人都还没准备好呢。”
“加油！加油……”伴随着其他选手们的掌声鼓励，第一组的练习生们都上了舞台。
第一组是三个女生一队，颜值中等水平不算出众，不过身材都很好，上台之后站成一排，十分拘谨的鞠躬问好，“老师们好……”
“你们好。”导师们亲切的回应。
“不用紧张，放轻松。”看着站在台上颇为手足无措的女生，贝佳木不免升起几分怜惜之情安慰道，试图先和她们聊几句缓解紧张情绪，“从资料上看，你们的训练时常都很短，最长的一个也才两年，为什么有勇气去选第九的位置？”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答好了很容易加分，尤其是这是第一组出场的选手，节目组会全剪掉的可能性很小，但贝佳木万万没想到收到的回答是这样的。
“因为我怕现在不摸一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贝佳木一噎，十分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麦。
虽然这个小姑娘说的可能是实话，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这么实诚了吧。这听起来不自信就算了，重点是一点事业心都没有，甚至说一句“自己现在的水平虽然不足以到达这个位置，但我会以这个位置为目标努力”这种套话都比这个好。
观众最想要看到的，是那些敢于表现自己、有好胜心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实力现在还不够排在你选的这个位置是吧？”谢秋容接过了话茬继续问道，“但你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
“是，”那女生连连点头，“但我实力太差了，可能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袁野低头看了一眼资料，抬眸问道，“准备好了吗？”
“没有。”右边的女生下意识的接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话说的不妥当，所以想办法找补，“还没自我介绍呢……对……自我介绍……”
几个导师眉头微皱，都有些不悦。中间位置的女生看出来了，连忙接话道，“准备好了。”
“好，请开始你们的舞台。”
和下面吵吵嚷嚷的选手们不同，几位导师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十分严肃认真的盯着正在表演的训练生。
事实证明，这组选手的表演和她们刚刚表现出来的形象一模一样，一点也不着调。表演的歌曲只加上了几个简单舞蹈动作和走位，按理来说不存在损耗体力导致唱腔不稳的情况，可这几个人还能跑调……
看起来十分业余。
姜苒下意识的去看几位导师的脸色，只可惜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几位导师的后脑勺。姜苒脑补了一下，这个时候节目组后期应该会加上一排乌鸦飞过的叫声来应景，表达一下此处无声胜有声。
第一组表演结束以后，导师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几位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
这些选手真的是从几千、几万名训练生里挑出来的吗？！这样的实力也敢去选出道位？
简知垚本就严肃的脸看完第一组表演后更严肃了，嘴唇抿在一起，身子向后仰躺在椅子上，连去拿麦克风点评的意思都没有。
黄攀身为RAP导师，在娱乐圈不算出名，本身就存在感比较低，这里咖位最低的就是他了，这会儿也没先出声。贝佳木和谢秋容两个女导师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翻着手中的资料，表示自己很忙。
袁野也不想说话，可谁让他是发起人呢，他还得Cue流程呢！
袁野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的委婉，“好的，可以看出来，你们的舞蹈不是特别整齐，整首歌唱下来跑调了很多次，你们的进步空间是非常大的，这是比较好的一点。希望你们后续能够改进。现在由导师对你们刚刚的表演进行评级。”
经过极为短暂的导师评级，没有任何争议的，最后的评级结果汇总到了节目发起人袁野的手里。
“下面公布第一组的评级结果，进入A班的有……”说到这里的时候，袁野故意停顿了一下，卖关子的将后续的话收了回去，看向站在舞台上紧张兮兮盯着自己的几个小姑娘，突发奇想想要捉弄一下，“你们认为你们当中谁可以进A班？”
舞台上的三人很明显的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不太好，尤其是表演结束后几个导师的脸色都很难看，所以压根儿就没肖想过A班，但这会儿袁野这样问，莫名的给了她们一些底气，莫不是因为她们是第一组表演，老师放水，愿意给她们更高的评级？
思及此，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期待。
然后就听着袁野将她们的真实等级说了出来，“三个F”。
三个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气恼袁野拿她们寻开心，更多的是尴尬。三人鞠躬行了礼下了舞台，将F的标签贴在了自己的名牌上。
第二组上场的选手和明显有和她们选择前九位自信相匹配的实力，音乐一响，展现出来和刚刚自我介绍温温柔柔的模样十分大的反差，劲歌热舞，气势逼人，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动作整齐度和默契度都十分高，十分抓眼球。
“A班……没有。”袁野这句话一落，场馆里静了一瞬，片刻后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这么有感染力的舞台，竟然没有一个进A班，这届导师未免也太严格了吧。
“这都没有A，什么样的人才能拿A呢……”
然而袁野压根儿没理会，没再继续卖关子，十分爽快的将整个团队的评级结果都说了，“B班，徐然。剩下的人都是C班。”
看了两组表演之后，姜苒的视线将在坐的选手扫视了一遍，然后生无可恋的躺坐在椅子上计算时间。
参赛的选手有200位，有些是七八人组队，有些是两三人一队，甚至还有一些是个人的，约摸着得有五六十个节目。
表演三分钟加上导师点评，每队差不多八分钟的时间，万一还有她们个人才艺展示时间就更久了。姜苒粗略了算了一下，差不多要十几个小时，预计要录到凌晨去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节目组管不管夜宵，她可不抗饿。
姜苒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手机，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真的好饿啊，现在也不考虑夜宵有没有了，她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午饭？
姜苒一边忍着饿意，一边继续看表演。
由于前九名当中有三四个都是同一组的，所以选了第一名位置的林璐瑶，排在了第五组出场。下一个，就是来自易华娱乐的女主林璐瑶所带领的队伍。
“简老师，这个选C位的女生和你一个公司的诶，既往成绩很不错。”贝佳木翻到林璐瑶那一页，伸手点了点手中的资料，“练习时长五年，拿过不少好名次，还在H国培训过。”
简知垚在既往经历那一栏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自家经纪人在自己面前念叨的那些话，“嗯”了一声，“是不错。”
节目组的后台候场区里，摄像机正怼着林璐瑶拍。
敢直接选C位，不管她有实力没实力都是具有话题度的，更何况这位还是易华娱乐的，简知垚的师妹，摄像师当然要多拍一些好留素材，让后期有更多的发挥余地。
旁边的队友魏乐看着摄像机都恨不得怼林璐瑶脸上去了，为了蹭镜头，跑到林璐瑶旁边去搭话，“瑶瑶，你紧张吗？我都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跳了。”
“有点紧张。”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从她淡定自若的表情可丝毫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
“没事儿，你跳那么好，上去随便扭两下就赢了。”
林璐瑶看着面前温温柔柔，笑容甜美似乎是在为她说话的魏乐，直接就被气笑了，“大家实力都很强。”
所以随便扭扭就能赢，这不是在说她有背景是内定的，还是看不起其他参赛选手。公司将她们送过来，确实和节目组达成了某些交易，但那并不代表她可以高枕无忧。如果她德不配位，公司随时可以换个人来捧，那么换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林璐瑶的目光落在魏乐身上，轻哼了一声。
反正换谁都不可能换这个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嫉妒心作怪又小动作不断的魏乐！她以为自己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她那些小九九呢！
魏乐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想要解释一下，结果林璐瑶直接扭头往台上去了。她尴尬的扭头冲摄像师笑了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