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们本就不是亲兄弟
“那个孙子敢踢小爷！”
“二爷！”
随着裴珩应声摔倒在地，万沐堂正屋的门前顿时乱成一团，连里屋的太夫人、蒋氏和白司音都纷纷跑了出来。
眼见裴珩正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太夫人怒目瞪向了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裴彦文，厉声吼道，“老二你做什么！”
白司音吓了一跳，连连虚扶住了太夫人，然后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可站在门口紧紧搂着顾云昭的裴彦文却对太夫人的怒吼置若罔闻，只居高临下地盯着涨红了脸却敢怒不敢言的裴珩。
“今日就算你这门帘子甩到的不是你二嫂，这一脚我也是照样要踢的。你多大的人，几岁了？在朝为官这些年是把礼义廉耻都抛在脑后了？”
“我不过就是走快了几步，二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裴珩狡辩。
“小题大做？”裴彦文冷笑，松开了顾云昭以后一把揪住裴珩的衣领就往外扯。
“老二！”
“彦文……”
“二表哥！”
刹那间，惊呼声此起彼伏，而裴彦文就在那一片惊呼声中把裴珩拎出了万沐堂。
“还愣著干什么，你这个当娘的赶紧去劝劝啊！”太夫人见状连连用手中的拐杖垂着地，满脸焦虑，“他要是真打了裴珩出了事，我老婆子和你没完。”
蒋氏看了看被人大力甩动的门帘还在那儿前后摆动，不禁面露难色，“母亲，彦文是有分寸的，这么多年他对裴珩只是管教的严苛了些，就算再恼，彦文也不会做出伤害裴珩的事。”
眼见两个长辈起了争执，顾云昭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趁著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来。
院子外面，玄歌正一脸担忧地朝里张望，见顾云昭提裙而来，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夫人，发生什么了？方才看到二爷怒气冲天地拎着裴小爷往前院去了。”
“非礼勿听！”顾云昭冲她摇摇头，“别乱嚼舌根。”
见玄歌当真就捂住了嘴，顾云昭轻轻一笑，偏头的时候余光便扫到了姗姗而来的白司音。
“二嫂。”
“司音妹妹。”
两人互相开口寒暄，就在顾云昭以为她会停下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今日的白司音竟一反常态，转过身径直就走了。
顾云昭觉得有趣，心里还在琢磨白司音脸上那过于明艳动人的桃花妆时，忽听玄歌“啊呀”了一声。
“夫人，您发髻上那支金丝步摇呢？”
顾云昭伸手一摸，垂云髻上空空如也。
“应该是掉在正屋门口了。”想着方才那番混乱的局面，顾云昭不禁皱起了眉。
“我去帮您找，那步摇可是成套的一副首饰，若是掉了太可惜了。”玄歌说著就要往院子里走。
可顾云昭却眼疾手快拦下了她，“我去吧，你在这儿等我。”
怕太夫人和蒋氏还在屋里争辩，顾云昭拉住了玄歌，自己往正屋走去。
许是因为太夫人真的发了脾气，正屋前原本还有两个守值的丫鬟，这会儿也不见了踪影。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沙沙的风声，拂过太夫人偏爱的两株石榴树，留下一耳朵秋欢。
顾云昭速速拾阶而上，没走几步就在门边上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她心下立刻松了一口气，跑上前捡起那支金丝步摇正要走，忽听屋子里响起一声冷笑，紧接着，太夫人的声音便隔着门帘传了出来。
“那能一样吗？老大是珩儿的亲大哥，老二是吗？他们本就不是亲兄弟！”
顾云昭吓得愣在了原地，捏著步摇的掌心里捂出了潮汗。
屋里很快又响起了蒋氏的声音。
“母亲，这么多年了，您的成见还是这么深，只要是彦文做的，便都是错的。”
“你们胳膊肘往哪里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永安侯府的当家人现在正躺在床上，这个家里没了主话人，我这个老太婆自然要把持把持，我不能让整个侯府在我手上给别人做了嫁衣。”
“母亲，彦文他……”
“你不用多说什么，老二这孩子是个门儿清的我明白，可惜就可惜在他偏偏要挡了我亲孙子的道。”
“母亲，彦文真的没有！您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对他的那种漫无止境的揣测和试探？”蒋氏的声音忽然拔高，是平日里少有的那种激动。
“呵，老二到底有没有他心里清楚，他要真问心无愧，当时出面替侯府经营那些铺子营生多好啊，内务府那条线，我这个老太婆就算舔著脸也能帮他拉条好的，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日子也能过得红红火火。你说，他和珩哥儿争什么呢，难不成他真想要造反？”
与此同时，前院书房内，裴彦文对着裴珩也是一脸怒其不争之色。
“我知你倾慕你二嫂。”裴彦文一把甩上书房门，转身继续揪住裴珩的衣领开门见山，“像她这样美好的姑娘，确实值得被人倾慕，但是裴珩，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因为喜欢一个姑娘而尽干些愚蠢至极的事。”
“愚蠢？”裴珩冷笑着排开了裴彦文的手，“若非你横插一杠，兴许傅云昭她根本就不会嫁给你。”
“你要试试吗裴珩？”裴彦文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看着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混账弟弟，冷言冷语道，“如果你到现在还以为是我单方面强迫云昭的，那只能说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云昭。”
裴珩目光闪了闪，思绪捆在执念中几乎难以自拔。
裴彦文却不给他喘息的几乎，继续道，“你以为只要我够强势，云昭就会因此而屈服吗？裴珩你错了，以昭昭的性格，若是她不愿意嫁，便是天皇老子赐婚，她都不会点这个头。更别说你现在还愚蠢地去和沈誉谈什么为官的筹码，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昭昭的注意？裴珩，你过完年快十五了，远的不说，大哥十五已经肩负起了世子之责，为了侯府殚尽竭力，你如今在兵部当值，应该知道官场是条不不归路，伴君如伴虎，你身为永安侯府的小爷，我裴彦文的弟弟，你觉得沈誉亲近你难道真的是因为你有能有才，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你的狂妄和天真为他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