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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厉后重生(31)

历帝在外打仗,对手是擅长巫蛊之术的苗族。

这也证明这场战争绝对不是纯粹的武器战争,还要防备苗族那些奇特的蛊术,这场仗打的注定是艰难的。

但历帝到底在当皇帝之前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从小兵一步步爬到高位的存在,也不会轻易被苗族那些手段打败。

战场上风云变幻,而朝廷内部却也出了一些麻烦。

户部尚书之子打死了鹰郡王的门生,这门生还是一个颇有才学的进士。

要说闹出人命官司这种事,其实还挺不干不净的。

因为其中原因还是桃色相关的,据说这两个人都是去天香楼喝花酒,都看上了那里的头牌花魁。

这两个人都喝了酒,便动起手来,最后户部尚书的儿子把那进士给打死了。

不只如此,那户部尚书的儿子还大喊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打死了个进士算什么之类嚣张跋扈的话,简直就是没把王法和人命放在眼里,这般嚣张简直把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按理来说,一个人打死了另一个人,杀人者只要按律处置判个杀头就可以了。

但偏偏这两个人身份都挺复杂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引申到两个势力的对抗。

王朝的中央行政机构中有六部,分别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而户部为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而户部的总负责人便为户部尚书,而战争时粮草经费便是有户部负责的。

粮草经费,某种意义上来说,历帝在外打仗会不会因为粮草方面有后顾之忧靠的全是户部的调动能力。

而户部尚书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保皇党,他可以把这件事做的很优秀,但偏偏户部尚书的儿子打死了人,打死的还是一个进士,这进士还恰好是鹰郡王的门生,这一切便的就微妙了起来。

鹰郡王虽然是郡王,但实际上却并非是皇族人,祖上有战功世袭下来的郡王。但是他的妻子长平公主是历帝的姐姐,这鹰郡王便是是历帝的姐夫,真正的王朝豪门。

可值得一提的是,长平公主却是先帝的嫡亲妹妹,太子的亲姑姑,换句话说,长平公主虽然是历帝的姐姐,但却是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当初先帝驾崩,太子生死不明的时候,长平公主也曾怀疑过是历帝做的,但奈何没有证据再加上历帝身负战功,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而是选择了沉默。

如今太子回来了,历帝又御驾亲征,这户部掌管的还是打仗的粮草,鹰郡王和长平公主又怎么会放弃这个给历帝添堵还能帮助太子在朝堂上增加势力的机会呢?

以太子为首,鹰郡王为苦主的表面势力肯定是要让户部尚书的儿子血债血偿的。

若是户部尚书是个拎得清的,以法律为主的存在,把儿子舍出去这件事也算是可以画上句号。

但户部尚书的儿子在杀了人后还能说出我爹是谁谁谁这种不怕死的话,可以说他的家教也的确不怎么样。但偏偏户部尚书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儿子死的,在户部尚书之子被抓起来的几日后,那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在监狱里消失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户部尚书偷偷使了力,把自己儿子给换出来了。

这鹰郡王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或者说他们就在等待户部尚书犯错,抓住他的把柄,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拽下去。

但却偏偏没有任何证据,这不,这件事在朝廷上就闹开了。

这日早朝,平日里很少上朝的鹰郡王居然意外的来上朝了,而且直接状告户部尚书的儿子杀了人,户部尚书还包庇。还表示那死去的进士和鹰郡王有师徒情谊,简直说是干儿子也不过分。

当然,具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亲密可没有人验证,人都死了还不是鹰郡王说什么是什么?

总而言之,鹰郡王的态度很简单,便是那进士和他感情深厚,不管出于什么立场他都要为了那进士讨个公道。

不只是是要让户部尚书的儿子血债血偿,还要把户部尚书给拉下马去。

对于这样的指控,户部尚书自然是不承认的:“鹰郡王何出此言!臣的儿子犯了错,臣也是非常的愤怒,在刑部把犬子捉拿之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又谈何包庇呢!”

户部尚书自认说的有理有据,但鹰郡王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不会被一两句话给打发了:“刑部抓人的时候你没有阻止可不是你多么深明大义,是因为你想等你儿子被抓紧去后再动用手段,把他从监狱里给换出来!”

说的倒是让人信服,但奈何却没有证据。

这不,户部尚书立马做出愤怒至极的模样,怒道:“鹰郡王可有证据,居然污蔑臣!”

对于户部尚书的狡辩,鹰郡王虽然没有证据但却不会就这样被打败了:“除了你,还有谁会把那凶手从监狱里偷出去!”

户部尚书却是笑了,端的老神在在:“那便是没有证据了!”

其实宁芙看户部尚书这个表现,就觉得把他儿子换出来这件事多半就真的是他做的,鹰郡王也许真的没有冤枉了户部尚书。

但这件事却不能随着鹰郡王的想法去做,这户部尚书就算是要处置也绝对不是现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太子开口了:“鹰郡王虽然没有证据,但那凶手的确是你的独生子,他能在杀人后还如此嚣张可见尚书大人平日里也未曾管教过你的儿子。”

同时,在户部尚书没有来得及辩驳的情况,太子又道:“子不教父之过,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把那凶手偷出去的人是户部尚书,但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尚书大人的确不宜担此重任……”

言下之意,就是不直接在这里处置了户部尚书,也打算让他暂时没办法在这个位置上效力。

这乌纱帽不说永久保不住,暂时是保不住了。

可这却是宁芙不能接受的,还是那句话,她觉得户部尚书需要被处置,但绝对不是现在。

于是,一直作壁画的宁芙突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户部尚书的儿子犯了错却并不代表是户部尚书犯了错,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要夺了户部尚书的官帽,于理不合。”

而鹰郡王显然是被太子的思维给指定了路线,当即便反驳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敢杀了人还嚷嚷自己的爹是户部尚书,如此有恃无恐,可见平日里没少仗着父亲的官职作威作福!”

对此,宁芙不会否认,因为宁芙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但为了大局她却不能认同这件事这样发展下去,便道:“你说的不错,但这一切都要有证据的前提才能作数,在没有证据的前提就要撤了户部尚书的官职属实不符合国法。”

提及国法两个字,户部尚书现在也的确不好革职处置。

鹰郡王一看好不容易要成了的事儿,被宁芙三言两语给化解了,当即怒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他肯定是把证据都销毁了!”

攻击宁芙的性别,说她是个女人没有资格干政。

宁芙其实挺生气的,她很讨厌这个时代就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就算身份再高,地位上还是要被男人压制的。

而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强调谁说女子不如男这种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她没有接鹰郡王的茬,而是冷着脸公事公办的说:“诸位可别忘记,陛下还在外打仗,这打仗的细节都由礼部尚书全权掌握,若是中途换了人导致前线出了问题,你们谁能付得起责任!”

宁芙把一切都挑到了明面上。

鹰郡王和太子本就是为了谋这个户部尚书的官职,想要趁着历帝打仗做点什么。

但宁芙把利害关系摆出来,却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说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了。

刹那间,整个朝堂安静下来,显然是宁芙摆出历帝的行为直接压制了任何人的诡辩。

而宁芙也在站了上风后,阴阳怪气的说:“更何况,本宫可以听政干政,是陛下离京之前允诺的!”

鹰郡王气的脸色铁青,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他可以逼着户部尚书下台,但却不能给户部尚书下台后引发的所有连带反应负责。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子突然道:“那依皇后所看又该当如何,就让这罪人”

他叫她皇后而非芙儿,冷冰冰的样子若是原主一定会心痛的。

怕是不管不顾的就要站在太子一边把户部尚书给处置了。

但宁芙却面不改色,一如历帝出征之前作出的承诺一样——她不会让他输的。

于是,宁芙把在看他们吵架的时候想好的解决办法给说了出来:“本宫并不想包庇户部尚书,只是户部尚书如今认居要职,还无人可以完美顶替的情况下,不如就留着他做事戴罪立功,一切都等陛下凯旋而归后再做处置。至于户部尚书下落不明的儿子,立刻差人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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