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恶战钻天坡
赵员外忽向离浩天背影高声道:“镇魂珠为我教至宝,只要你们想夺回镇魂珠,老夫就可以拼着这条老命助你一臂之力,但于忠勇仁义而言,我绝不会认你做帮主。”
离浩天远远回答道:“好,如有消息,就通知你,还请虎护法不要食言。”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赵员外道:“王堂主,还不过来谢过张秀才,若不是他,今晚你逃不过搜魂大法。”王天来上前道谢不已。几人来到厅堂,赵员外问道:“张秀才是否与我少主相识?可否告知我巫教这十几年来情形?”
张青峰便将自己所知巫教之事一一告知,只是隐藏了自己与巫教林道长等人相遇相交之事。赵员外欣喜道:“原来帮主夫人、少帮主和林道长他们都还好,感谢上天福佑。”王天来道:“张秀才看来和我教有些渊源,不知可否能再详细告知更多少主等人的情形?”
张青峰道:“我就是一个读书人,偶尔与贵教中人相识而已,所见所闻等已告诉了你们。”两人见张青峰不愿多说,知道他故意要隐瞒身份,便也不再追问。
张青峰道:“赵员外久居此地,可有办法让我明早一早上峨眉山。我久闻峨眉山秀美冠绝天下,想一早上山观赏秋光。”
赵员外道:“张秀才算是问对了人。我在此地有一开酒楼的好友钱员外,家中良田百亩,牛羊成群。他本是峨眉派俗家弟子,峨眉每次要办大事都是叫他全力操办,今晚你可随操办武林大会宴席的人员上山。”张青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欣喜道:“如此多谢赵员外。”
张青峰立时起身,和赵员外一起来到钱员外宅院,等候操办武林大会宴席的人员一起上山。众人收拾好各种宴席用器物,吃罢晚饭这才启程上山。
张青峰进了山门,走出不远,便故意落在人群的最后,随后向华严峰山道奔去。此时已是晚间酉时,山中空寂无人,唯有云雾飘荡,鸟雀啼叫。
张青峰一路狂奔,奔到华严峰山门处方才落下脚步,向守卫山门的一名女弟子问道:“我有急事要找华云师太或清莲道姑,请即刻为我通报。”女弟子道:“你来迟了一步,她们刚刚离开不久。”
张青峰急道:“你可知她们去了何处?为何事而去?”女弟子想了想道:“听清莲大师姐说,山上管事叫人来告知师父要师父晚间便带弟子上山,为西南武林大会帮手准备诸多事宜。我想她们应该是从九岭岗上的钻天坡上了金顶!
峨眉山一年四季皆有绝佳美景,但秋天的峨眉山色泽斑斓、绚丽多彩,最是令人称道。
峨眉山秋景之中,又当数中秋佳节时节的景色气象最佳。中秋节的白天,峨眉山像是打翻了数种颜色的脂粉盒,将红、橙、黄、绿等诸色胭脂倾洒在山间;中秋节的夜晚,李太白笔下熠熠生辉的峨眉山月,高悬夜空,朗照千里!
秋风在山间嬉戏,色调鲜艳的林木在漫山遍野的山风中摇曳,摇曳出峨眉山美不胜收的秋景。
华云师太带着华严峰二十几名女弟子向金顶赶去,清莲大师姐沉默寡言,像一朵的秋叶飘走在她身边,而几位年轻的女弟子则被道路两边的美景所吸引,一路轻声打闹着。
不远处是峨眉山南北两条上山路的汇合口九岭岗,顾名思义,九岭岗意为峨眉山九道山峰在此汇聚。
大片的红叶林在九岭岗的山风中肆意摇荡,片片鲜艳的红叶像一朵朵燃烧的火焰,汇聚成火的海洋。
周湘君与十四五岁的师妹碧莲走在最后,两人时而采摘一朵野花,时而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一片红叶。碧莲水灵灵的眼眸在山草间搜寻,见坡上一朵紫色的山花映入眼帘,便将裙摆微提着小跑上前。
不远处,云雾薄纱般飘动,草丛中隐藏着一双阴森狡猾的眼眸,闪动着莫测的光芒。
周湘君在路下叫道:“师妹,快走,师父她们都看不到了。”碧莲娇嗔道:“难得今天出来游玩,师姐等我一会儿。”弯腰下去采摘那朵紫色山花。
她的手才触摸到那紫红的花茎,忽觉腰间一疼,手脚已不能动弹,口中也呼叫不出。
周湘君对这小师妹极为疼爱,眼睛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半分,忽见她弯腰的姿态停顿下来,立时警觉,拔出手中长剑。
山坡上一丛灌木一晃,一位灰衣男子从碧莲身侧站起,接着数条大汉从山草中现出身形。
灰衣男子见周湘君身形要动,手中一晃,亮出一把短刀架在碧莲脖子上。灰衣男子眼中充满笑意道:“小姑娘,你敢放声呼叫,就叫她血溅当场,即使你喊叫你同门也没有用,因为我们的兄弟早就在前面等候着她们了。”
碧莲从未经历过江湖险恶,此时已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一位汉子猥琐笑道:“小娘子,乖乖跟着哥哥去享福,哥哥让你以后连绣花针都不用拿,只管享福就是!”哈哈……哈哈……旁边几个汉子闻言粗豪地大笑起来。
周湘君脑中急转,眼见师妹被擒,又听得师父遇险,两件事不由让她心急如焚。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忽听不远处的山道传来一阵诵词声,接着见一位书生摇头晃脑而来。书生望见前面亮刀持剑的几人,顿时止声,快步走到几人面前,望着灰衣汉子怒道:“你等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刀强抢少女,还不赶快放开她,否则我立刻报官让官差打你们屁股板子。”
灰衣汉子几人见书生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有人骂道:“龟儿子,哪来的书呆子,见了老子还不过来跪拜。”又有人骂道:“还不快滚,否则老子剁碎你喂峨眉山山猴!”
书生一听,暴怒起来,指着几人骂道:“龟儿子,几个不晓得王法的粗人,还敢跟我一个秀才斗嘴。你们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你们。”书生一边骂一边向坡上爬,不想山草湿滑,他脚下一个打滑,让他一个前扑扑倒在半坡。
山上数人起初看他一副有恃无恐、指天骂地的样子,还以为他身怀绝技,看他忽地扑倒摔了个嘴啃泥,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湘君见他摔倒,不忍再看下去,叫道:“秀才,快回来!”秀才狼狈地从半坡爬起来,正正头上的书生巾道:“凭地如此倒霉,摔了一跤,还把我衣衫都弄脏了。”众匪闻听,禁不住笑得愈发厉害,其间几人捧着肚子大笑不止。
书生摇摇晃晃又向坡上爬去,眼看离灰衣汉子还有十来尺,脚下又一个打滑,向前扑到。周湘君转过脸去不忍再看,耳边却传来远处灰衣汉子一声惊呼。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书生已然站在灰衣汉子面前,右手紧紧扼住灰衣汉子咽喉。他这一下兔起鹘落、快捷轻敏,十尺远的距离一闪而到。
众匪都惊呆了,几人正在大笑的嘴巴还未及合拢。
秀才左手虚空两点,解了碧莲穴道,抓住她腰间裙带只轻轻一提一送,便将碧莲腾云驾雾般送向周湘君身侧。秀才松了手笑着道:“鬼教高手不少,怎么派你们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来。”说着两只手抓住灰衣汉子腰间一举将他凭空举起,向他身后鬼教数人砸去。
灰衣汉子是鬼教成都府堂主,其余数人为其手下。几人见堂主飞来,便想着合力将他接下,不料手才刚刚沾上堂主衣衫,身上已各自中了一拳,惨叫着飞入山坡草丛,挣扎不起。
张青峰恼怒几人手段卑劣,冲撞了周湘君,是以下手极重。
张青峰一点脚尖落在周湘君面前,见她一双大眼睛清澄明澈,犹如两泓清泉,粉红脸颊间酒窝微动,不由心中一动,见她正要说话,故意沙哑着声音道:“不须多言,华云师太她们可能已到了歹徒埋伏的地方,快走!”
两女正要言谢,听他说道师父遇险,立时担忧万分,提气向前方飞奔。
暮色中,九岭岗上钻天坡处,薄纱般的云雾漂浮山间,给峨眉山平添一派仙气。
三人疾奔出数里,见前方一道斜坡险峻非常,数道身影正从坡脚向上缓行。她们脚下和腰间云雾缭绕,远远望去,几人似乎行走在云端。
周湘君急得大叫:“师父,不要再向上走,小心埋伏。”两人相距尚有一里多地,华云师太虽耳力敏锐,但山风吹动,也只听到隐约的喊叫声,回头向两位调皮任性的小徒挥了挥手。
张青峰见她们二十几人已全部上了险峻山道,深知埋伏者若前后一夹击,华云师太等人立时便身陷险境,当下对周湘君道:“你与你师妹留在此处,万不要上前,钻天坡上下可能皆有埋伏,你保护好你师妹。”
张青峰一声长啸,脚下发劲,狂飙般奔到岗脚,高声喊道:“天狼帮狗贼,还不现身!”他这一呼喝,华云师太等人闻听后顿时都停下步法,纷纷拔出兵器。
华云师太叫道:“清莲带师妹们退后十丈,小心坡上。钻天坡路面狭窄,仅有三四尺宽,华云师太深知人多反而碍事。”话音未落,坡上飕飕射下一阵暗器来。
清莲袖袍一摆,大部分暗器被她袖袍击落。但两位道姑防守疏忽,一人被射中了左肩,一人被射中了腰,疼得叫出声来。华云师太叫道:“清莲还不快带大家后退。”
雾气之中,一把长枪毒蛇般窜出刺向华云师太心窝,同时一把混元铁棍向她当头砸来。华云师太轻轻跨步,单足踏落在山道边缘,剑尖急点左边来枪者手腕,接着斜向山道抢落一脚,剑刃横扫右边用棍者双眼。
两位偷袭者身在半坡,被华云师太贴身巧攻,顿觉长枪、长棍不好施展。使枪人枪杆一转,以枪把砸向华云师太。用棍者拖棍向坡上退跳出一步,一落地,棍尖立时一挑挑向华云师太长剑。
使枪者砸退华云师太半步,枪杆一抡,枪尖先是点向一名女弟子,接着斜刺一名女弟子,逼退前来接应华云师太的两名弟子。
华云师太长剑在铁棍上端一压,一剑顺着棍身直削掌棍者前手,随之横抹使枪者右肩,随后对身后留下的两名弟子道:“你们退下,我自有主张。”
两名女弟子知道自己武艺平常,留在山坡反而拖累师父,便随着清莲道姑跃下。
清莲道姑带着同门跃下钻天坡,急忙为受伤的两位女弟子消毒疗伤。华云师太轻吟一声,如飞雪般迎风飘起,施展出峨眉女弟子所必习的上乘剑法“峨眉风雪剑法”来。只见她身姿飘逸,手中长剑舞动处似已化作一片片飞雪。
坡下的张青峰见她剑法浑然天成,轻功与精妙剑招相得益彰,暗赞道:“自母亲离世,不见此精妙峨眉剑法多年。华云师太这套剑法飘逸快绝,似乎比母亲当年还要高妙两分,如果母亲健在,看了也要为华云师太喝一声彩吧。”
华云师太在空中接连使出“云雪剑法”中的“飞雪初临”、“翩翩雪鸦”、“雪漫金顶”精华三式。使到第三招“雪漫金顶时”,闪烁的剑光似数十片飞舞的雪花洒向偷袭的两人。漫漫雪光中,只听二声惨叫,华云师太宝剑刺中了使枪者手腕和使棍者的左胸。
华云师太落在地面,抬起一脚将使棍者踢下左边山沟,顺势一剑将使枪者割喉。忽听坡上有人道:“久闻峨眉华云师太是江湖中难得的女高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老夫也喜欢用剑,就由老夫来向师太领教几招。”
那人说完,拥挤在坡道上方的十来人立时散开,慢慢走出一位道士来。
峨眉派女弟子们正自观赏惊叹华云师太精绝之剑法,不防坡底四周灌木丛中数条大汉猛然现出身来。这伙人手持强弓拉弓激射,箭矢飕飕射出之际,只听几声娇呼,又有三名峨眉女弟子中箭受伤。
清莲道姑叫道:“结剑阵!”但见道袍翻飞,剑光闪动,峨眉十三名女弟子结成了峨眉金阳剑阵,以十二把长剑将受伤的几名弟子护在阵中。峨眉金阳剑阵是峨眉派第一阵法,外围八人占据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功力最强的一人在阵中心,剩下四人辅佐阵中主帅。
张青峰见伤了三名峨眉女弟子,心中震怒,展开“烟鬼夜行步”鬼魅般射出,奔行到几位发箭大汉身后,一一将其后颈穴位抓住,扔向不远处的灌木林中。
只听得几声惨呼响起,手持硬弓偷袭的几位大汉都被他扔向树丫枝上,树刺扎得他们满身是伤。
张青峰站在钻天坡坡脚,望着五十步开外薄雾缭绕的山林道:“潜藏在林雾中,恐怕衣衫早就湿透了,出来吧,野狼们!”
薄雾中,山林中一株大树的一处枝叶微动间,两把短兵器一闪便到了张青峰面前,一把上刺他咽喉,一把下刺他大腿。
那是两支精钢打造的狼牙短刀,刀身长半尺,尖锐的刀尖闪烁着黑光,一看便是淬过剧毒。
张青峰脚尖斜一勾踢,踢在下方狼牙短刀侧面刀身,接着转马侧身右掌前抓,抓向上盘刺来的狼牙短刀手柄。
下盘狼牙短刀顺势一收,收回了林雾中。而上盘狼牙短刀猛一抖,向他手掌斜划而来。狼牙短刀闪过的一瞬,张青峰已看出短刀刀柄系着一条白丝,当下右手掌化掌为刀凌空砍向白丝,而脚下一跺地,冲天而起,左手掌变拳,以劈空劲击向一处茂密树林,喝道:“还不现身!”
劈空拳劲到处,大树震动,传来树枝啪啪折断之声,树叶也扑簌簌掉落了一地,惊起一道颀长的身影,翻落在张青峰面前。
他是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手中把玩着两把狼牙短刀,脸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男子身后几道身影在空中一翻,向峨眉派结成的剑阵扑去。
男子面上露出一丝讥诮之色,笑道:“怎么峨眉派女人堆里还藏有位秀才,你艳福可不小。”不远处的碧莲怒道:“这位秀才可不是我们华严峰的人。”张青峰瞥了一眼扑向峨眉派剑阵的几人,高声道:“他们的兵器有毒,小心提防。”
华云师太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前的道人,惊讶道:“听闻崂山高手风雨剑余沛然也是位孤傲的人物,没想到居然也投靠了天狼帮!”
余沛然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说也罢!”说罢自肩上缓缓拔出一把宝剑。宝剑在黯淡的暮色光影中依闪耀着精光,正是崂山第一名剑风雨剑。
华云师太向山道内斜跨一步,剑尖斜指余沛然右肩。余沛然将剑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竖立于空中,他知道只要他的肩膀一动,华云师太的剑就会刺出,所以他没有动。
面前的男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眼神柔和而慵懒,但张青峰却敏锐地觉察到从他骨子中透露出凌厉杀气。张青峰将劲力布满全身,道:“狼牙短刀淬毒,你是天狼帮中哪一条狼?”
男子笑道:“等你全身又麻又痒,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话音刚落,他眼中杀气陡现,两把狼牙短刀舞成两团银花滚到了张青峰面前。
张青峰接连几闪,躲闪开来刀。照面几招,他几乎没看清男子的招式,因为那刀实在太快,而且刀离他要害很近。
男子舞刀以沾衣之法将张青峰困住,逼得张青峰只有继续避让,幸亏他脚下的“烟鬼夜行步”独步天下,才堪堪躲过那致命的双刀。
躲过数十刀后,张青峰渐渐看出男子破绽,长吸一口气,脚下变幻莫测地转换着角度,转到男子右身侧,脚尖看准男子手腕穴位踢去。男子一转右腕,刀尖向下刺向张青峰脚背。
张青峰收回脚,一手下拍按男子右手肘,一拳直冲其肩膀。男子转身以左手刀扎向张青峰拳背,张青峰一收腹向后飘出数尺。
又战了数十招后,张青峰暗自皱眉,他的搠虎剑寄存在山下庄园,想要徒手对博贴身缠斗的狼牙双刀实在凶险。
他飘退出数尺后,望了一眼远处山坡上的华云师太与道士,见两人正在山道上恶斗,一时难分上下。不远处,以清莲道姑为首组成的剑阵中剑光闪烁不绝,首尾相护。但外围的八位女弟子中又有二位女弟子受了伤,剩下的女弟子们还在苦苦支撑,面对数把狼牙短刀,露出不能支撑的迹象。
张青峰借腾空之机落在碧莲身边,道:“借你宝剑一用。”伸手取过宝剑,与狼牙双刀杀成一团。周湘君走上前去对碧莲道:“师妹,你跟在我身后,我们去帮助清莲师姐她们”。
张青峰接过长剑,接连几剑将男子逼开,展开精妙身法,在狼兵与峨眉阵法间暴走。他脚下踏着“烟鬼夜行步”,手中剑上使出剑招,总能恰到好处地在狼兵与剑阵间找到攻击契机,向狼兵发出致命一击。
只见他时而踏步在一名狼兵身后提掌一掌将狼兵砍晕在地,时而落步在一名狼兵身侧,用剑柄反手一戳戳在一名狼兵腰间将其戳倒……他身法诡奇,内力浑厚,狼兵实在难以抵挡。
余沛然占据钻天坡上方位置,将“崂山风雨剑法”全然使出,立见山道上布满剑光,似老天带来一场漫天风雨。华云师太见来剑剑势有风雨沛然之势,与峨眉风雪剑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便将剑一抖,施展峨眉风雪剑法应对。
两人剑法,若说到精妙灵巧,“峨嵋风雪剑法”要胜上一筹;若要说到浑厚朴实,则“崂山风雨剑法”要胜上一筹。
两种剑法实在难分轩轾,一时之间,只听山道间剑击之声叮叮当当响个不断,故两人剑法势均力敌。
百招之后,华云师太见久战不下,便腾身向坡底地面落去。余沛然带着十余人追杀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