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代

“好，再拿一双碗筷来，再让膳房做一些开胃的菜。”沈子棱吩咐道。

秋雨行礼，应了声好，转头出去了。

春丽与冬花识趣的在外面候着。

沈棠溪与沈子棱在里屋坐下了，温暖的烛光下，沈棠溪的心却是冰冷的，皇上这个词对她来说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一次次的插进心脏，插进肺腑当中，那种痛她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

“吃饭吧。”

许是自己出神太久，秋雨已经将碗筷摆好，就连饭菜也都端上来新的几样。

沈子棱给沈棠溪夹菜。

“姐，明日你便要入宫了，那孔公子怎么办？”沈棠溪故意问道，想看看她的反应。

沈子棱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夹菜吃饭了，许久才回答：“有缘无分，上天既然这样安排我俩，只能如此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失落，难过。

“我从来不相信上天安排这种东西。”沈棠溪笑了笑。“我只知道事在人为。”

“二妹，你还是太年轻了。”

沈子棱比沈棠溪大了两岁，经历的事情比她多，懂得的人情世故也比她多。

但沈棠溪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知道事态发展如何，只要提前控制就行了。

晚上，沈棠溪赖在这里不肯走，说要跟长姐一起睡，因为进宫了之后便没有机会再接触了。

沈子棱拗不过她，只得允许了。

夜晚风大，吹得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风敲打着门窗。

沈棠溪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

她抱着长姐的手臂，轻声在耳边呢喃道：“我不会再让前世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回想起那一幕幕痛彻心扉的画面，字字诛心的话语，沈棠溪深呼一口气，她要冷静的思考，一步步来，复仇这种事急不得，她要护得沈家周全，自己也要全身而退。

她一定要亲手将陷害沈家的凶手，帮凶等，一个个的杀死！

——

天微微亮了。

大雾笼罩之下的将军府，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其他院落还是一片寂静，而大小姐的院内已经开始紧张的筹备着了。

今日可是大小姐进宫选秀的日子，马虎不得，伺候洗漱的丫鬟们捧着漱口水、痰盂、铜盆、巾帕规矩立在房檐下立成一排，在秋雨的指挥下一一送了进房内给两位小姐洗漱。

沈子棱洗漱完毕，丫鬟们又端上了早膳。

沈棠溪看着她急匆匆的吃完后便去换上了要进宫选秀的华服，坐在硕大的铜镜面前等待上妆。她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秋雨看着沈子棱满眼羡慕，就连其他丫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羡慕，跟沈子棱欢快的聊起了以后在后宫生活的日子。

在别人看来，能入宫选秀是被皇上选中了，那是一辈子的福气，能够想尽荣华富贵，吃上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佩戴珠宝凤钗，差使大小奴才，好不风光！

沈棠溪静静坐在沈子棱一旁，默默看着她，像是在与她做最后告别一样，要把长姐的模样给深深刻在心中。

沈子棱注意到她炙热的目光，转头朝她微微一笑。

今日的长姐，比往日的要好看百倍千倍，就连自己都看入迷了。

孔绍万要跟长姐私奔，那沈棠溪自然也不会白白让沈子棱跟了他，她安排了两人在隆兴庙见面，见了面之后他们若是要私奔，就让暗影卫平海与庆玉来假扮山贼劫持沈子棱，为的是看看孔绍万如何应对。

孔绍万是个只会文不会武的秀才，若是害怕的溜之大吉，那这种人则不值得托福，便让平海与庆玉将沈子棱带回来。

要是孔绍万以命相博，足以见得沈子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那沈子棱跟着他，定然不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