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道不尽

大牛村所有人，包括顾瑾在这遇到的玲婶，都被朱晓峰控制了起来。

还有大牛村外面的人，也都通知各地警方去找了，大部分村里的人都和贩卖人口有关，虽然有些人并没有直接参与，也至少是个从犯。

涉及到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上，可没有法不责众这回事儿。

王富贵父子并排被绑在一起，看到顾瑾他们两都吓了一跳，像是马上要挣脱绳索找她报仇的模样，只可惜口里被棉布条塞起来，不能发出声音。

他们嗓子里低低咒骂，像是对顾瑾极为愤恨。

顾瑾非但没有害怕，还径直走过去，拿掉他们父子两嘴里的布条，望着王富贵直截了当的问，“炕下面那些尸骨，你是什么时候挪进去的？”

王富贵愣了愣，呆呆看着顾瑾，有些措手不及，“你发现了？”

随后才发现自己被套话了，连忙闭上嘴巴避免说出更多的东西。

然而顾瑾肯定了的东西，不管他说不说都不会有什么偏差，“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吧。”

她笑了笑说，“你也别太紧张，像你这样的，最多就是个木仓毙，死了就一了百了，也不会受什么折磨。咱们不像古代整什么五马分尸之类折磨人的刑罚，放心吧，很痛快的。”

王富贵茫然了几秒，看了看王大雷，有些惊慌失措，“那我儿子呢？”

“当然是跟你一样咯。”顾瑾眯了眯眼睛，手指比出手木仓的形状，对着王大雷的脑袋，嘴里发出一声“砰”，然后笑了笑，“一子弹下去，就见阎王了。”

“不！”王富贵眼里露出惊恐的眼神，“那些尸骨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是苏主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害死了这么多人。

明明可以换个地方掩藏这些尸骨，可因为大牛村地处偏僻，他就想方设法把尸骨弄到这儿来了，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务必处理好。

我当时就说了，我虽然贩卖人口，但是不做害命的事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就小红这么一个孙女，我们王家的香火不能断了。

可……苏主任他非逼着我处理，还给了我一大笔钱，非得让我处理。”

“是苏景荣让你干的？”顾瑾朝旁边记录口供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没错。”王富贵咬咬牙，毫不犹豫就把苏景荣卖了，提起他时还一副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样子，“就是他，当年真是我小看他了，我应该想到他在我们这么个贫瘠的小山村里，能够考上大学生，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后来他说要带我做贩卖人口生意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可是他的权利压下来，我不得不从。”

提起这茬，王富贵一副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的。

顾瑾闻言，倒是也没表现出什么，而是看着王富贵，“那你的孙女小红呢？她是怎么死的？”

王富贵一听这话，有些心虚，看着顾瑾明亮的双眼，差点就要将真相脱口而出，还好紧咬着牙关没说话。

顾瑾很有耐心，她勾了勾唇，说道，“既然你死咬着牙关不开口，那就让我来猜一猜好了，你们干了太多丧天良的事儿，即使买来媳妇儿，还是没办法生下延续香火的后代。

唯一的孩子就是小红，她是王大雷和你侄女王香的亲生血脉，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你们还是非常疼爱她。

可那么疼爱的孩子，即使犯了错，你们还是会耐心体谅包容，除非她做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儿，不然你们是绝对不会向她动手的。

所以，能有什么事儿，让你们必须杀了她呢？”

闻言，王富贵瞳孔微微缩了一缩。

朱晓峰和一帮外援过来的警察齐齐看向王富贵和被绑在最角落的春婶。

见状顾瑾又说，“我猜那个可怜的小红大概是看到你们拐卖人口，或者掩藏白骨的事儿，所以才命丧当场。”

“胡说八道，我们怎么可能对小红动手，从小那么疼爱的孩子，就算她看到了我们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王富贵否认。

顾瑾“啧”了一声，“是么？如果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疼爱她，为什么在你们的利益面前，她的性命变得一文不值呢？

说起来你不觉得是报应吗，你们造的这些孽，间接催化了小红的诞生，她一出生就体弱，本来你们可以金盆洗手不干，搬出去。

别的不说，至少这孩子的病还能救治，可你们还是贪心，放不下这村子里的一切，到最后亲手杀死小红。”

这番话，顾瑾是在心中思索，然后慢慢拼凑出来的，越说声音越急促，带着不满和愤恨，看向王富贵的眼中也充满仇恨。

过了片刻之后，王富贵笑了，“我们今天栽在你们手里，没话说，只能怪我们命数到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红那孩子是我亲手带大的，在看到那些白骨之后，居然让我警察局自首。”

此刻所有的答案都已经浮现了，真相是什么已经不用猜，但顾瑾还是说了一句，“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拐卖人口？又拐去了哪里？平常和苏景荣是怎么联系？到底害过多少人？”

王富贵咬着牙，刚开始并没有说话，但到了这一步，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们做过的那些事儿隐瞒不住。

他有些犹豫苏景荣到底有没有落网，如果没有那他或许还有的救。

如果有……

“要是幻想着苏景荣能来救你，还是别想了，且不说苏景荣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就算是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让苏景荣知道，你也死定了。”顾瑾冷冷打断他最后的幻想。

根据王富贵所说，白骨和他没有关系，都是苏景荣派阿宇，也就是顾瑾刚到大牛村袭击了她的男人杀死的，至于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杀死他们又有什么目的，王富贵就不知道。

起初，都是阿宇和持木仓的高大男人阿仁和他联系，王富贵并不知道苏景荣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只知道每天守夜都守着那些女人和孩子，然后就能得到非常丰厚的粮食。

后面和阿宇阿仁熟悉了，他才带动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帮苏景荣做事，他拿大头。

小红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的人，只知道他们村子里不用劳作，却有吃不完的粮食。

小红从来没有出过大牛村，很单纯，直到前段时间，小红看到阿宇和阿仁搬运了大量白骨到王家，还半夜跟着阿宇去了山顶，发现了那个山顶院子里暂时关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