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在你身边
“我就说吧？让你别瞎往前冲，人家老公都亲自过来救场了，哪里轮得着你一股脑儿地上去当什么护花使者？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目睹了这一切的孙卿，用洞悉一切的高傲口吻说道。
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如今这样的位置，她孙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不，这些都已经被她提前预感到了。
孙卿说完，在赵曦臣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他这才将落在程殊曼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我在外面的保姆车里等你，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出来，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知道了……姐。”
看着孙卿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潇洒自如地离去的背影，赵曦臣回过头来看周围的人影憧憧，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虚体而已。
不断有警员从他的身侧走过，拍照取证的声音、脚步声、严肃的谈话声，手铐被铐上时所发出的清脆响声，无一不在警醒着他，他现在并不是活在梦境当中。
他面对的……是现实。
如果不是因为陆嘉沉突然出现，程殊曼现在的情况，恐怕会很危险。
而他，则是那个对此冷眼旁观的冷酷陌生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冷血动物的气味。
赵曦臣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大可以解释说，他的身份特殊，是个注重个人声誉的艺人，不能在这如日中天的时候，和其他女人绑上关系，有任何的绯闻。
但他知道，这些说辞都只能用来简单地蒙蔽一下自己而已，因为他知道他其实只是因为孙卿的阻拦，所以才没有对自己的好友伸出援手。
就这样的他，难道还能够称作是很喜欢她，很珍视她吗？一时之间，他竟是没有了答案。
“你这个废物！”
这时，一个声音骤然在他身侧不远处响起，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一阵飞驰而来的掌风，然后就是一记结结实实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相助？你没有被任何人围住，你明明有机会可以制止她喝下那些酒的，但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赵曦臣那张精致的俊脸之上后，乔承明带着满腔的愤恨，继续大声质问道。
看到那个衣冠楚楚、明显受过良好教育、有着贵族般礼仪和气质的年轻男人，居然对自己动粗了，赵曦臣只是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闪躲。
他本来就很自责，正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将他毒打一顿，从而让他好好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不，乔承明刚好就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乔承明对于现在满心愧疚的赵曦臣而言，并不是一个施暴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救世主”的程度。
“乔先生，请你冷静一下！你不可以公然寻衅滋事！”
“来人，赶紧把他们俩分开！”
“快点快点，免得等一下再伤到人了！”
……
周围的警察当然不是吃素的，他们一看到这边突然滋生起了打架事件，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硬生生地将两人分离了开来。
警察将赵曦臣救出的时候，他那张上了保险的脸上，已经是挂了彩。
这张脸是他吃饭的本钱，他就是靠这个来赚钱了，但现在他连自己的饭碗都不在乎了，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待在哪儿挨打，像是已经放弃了自己似的，完全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赵曦臣！你回答我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殊曼她根本不会来这种饭局，你就是存心的是不是？你就是为了看着她以身犯险，你这个心理变态！”
乔承明一直奋力挣扎着，即使以他的身手，完全不是警员们的对手，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这样大吼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他正因为刚才没能救出程殊曼，而感到无比的愤怒，而他所埋怨的对象，正正正是刚才对此袖手旁观了的赵曦臣。
场面混乱，最终乔承明被制服，先一步扭送回了警察局。
亲眼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陆嘉沉，一直牢牢地将程殊曼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很是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赵曦臣看。
他虽然看到现在都还是一言不发的状态，但那双有着犀利眼神的细长凤眸中，明显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重重。
陆嘉沉向来如此，他想要威胁一个人，甚至都不用亲自开口说，光是用眼神，就已经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甚至……效果还会比他亲自开口说，要好得多了。
“陆少，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
已经处理完了乔承明那边的情况后，曹队带着人折返了回来。
这一次，陆嘉沉没有固执地拒绝，只是默认了他们的安排。
“别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等到你醒来都时候，就是一切雨过天晴的时候了。”
亲自将怀中的人儿送上了救护车后，他嘴里仍然念念有词地重复着这样的几句话。
她兴许能听到，或许根本没有听到。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最为重要的事儿，他需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只要是朝着她传输过去的，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并不是无用功。
“放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你的身边还有我。”
救护车的车门关上的瞬间，他仍然紧紧地攥着她的双手，想要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来将她冰冷的手心和手背捂热。
这一夜，雨一直下个不停。
……
次日，A市，姚家别墅。
一大早，姚薇薇就在床上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盯着那明晃晃的天花板看。
虚无，还是无尽的虚无。
这是现在的她，所能看到的景象。
已经有了具体计划的她，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如既往地起身洗漱，装乖女儿到楼下吃早餐，是她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