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驿口镇大捷

1939年3月初，八路军115师师长罗荣桓与政委陈光率八路军115师师部和主力一部进入山东鲁西地区。

1939年8月1日，八路军山东纵队正式组建为八路军第一纵队，徐向前任司令员，朱瑞任政治委员，指挥樊坝、梁山等战斗，重创日伪军，击毙日本中将二名，少将一名。

到1940年底，山东抗日根据地面积已达3600平方公里，人口1200万，成为联系华北与华中两大敌后战场的枢纽。

同年九月，扩编后人数达到四百多人的青芒山游击队，正式改编为八路军第一纵队第六、第七连队，高占山高占武彭佳慧分别担任六连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刘云飞、刘志国、高占云分别担任七连连长、副连长、指导员。

1940年3月，八路军115师师部直属第686团，团长张仁初、政治委员刘西元进攻平邑驿口镇。

驿口镇有刚扫荡回来休整的日伪军四百多人，战斗持续一个小时，驿口镇的日伪军伤亡过半，被迫求援，平邑县的中佐龟田次郎出兵救援，686团早就在平邑至驿口的路上，埋伏好了一个营的兵力专门打援。

等鬼子援军进入伏击圈，一营放过鬼子骑兵，对后面的军车坦克车进行猛烈的攻击，鬼子瞬间伤亡数十人，两辆坦克车被摧毁。急忙下车展开战斗队形，负隅顽抗的用掷弹筒重机枪进行反击，战斗很快进入胶着状态。

686团是115师的主力部队，兵员三千多人，战斗力很强，鬼子眼看招架不住，急忙用电台呼叫县城支援。龟田次郎急忙亲自带领一个步兵小队一个炮兵小队出城救援，686团一营毫不畏惧，与鬼子展开了血战。

两个小时后，费县城的山本宽大佐亲自率领一个大队1200人前来增援，686团的情报站提前侦测到费县城鬼子的动向，电告115师师部，师部随即命令滕县附近的八路军一纵队六连七连，前来阻击增援。

刘云飞接到命令后立即集合部队，命令指导员高占云带领女兵排在家留守警戒，其余各排全员出动，紧急增援驿口。

山本宽的步兵大队凭借骑兵和军车，首先到达驿口附近，686团二营随即进行了顽强的阻击，虽然凭借地理优势，又是以逸待劳，但是毕竟是以寡敌众，800多人的二营，对抗有着炮兵中队，机枪中队，三辆坦克车的鬼子大队1200人，实在有些吃力。

二营的战斗打的异常艰苦，山本宽的炮兵中队使用九二式步兵炮，对二营的阵地狂轰乱炸，二营虽然也有几门步兵炮和迫击炮进行反击，但是弹药不足，不能敞开了用，只能被动挨炸。

幸好，炮兵连成功击毁了鬼子的两辆坦克车，剩余的一辆被爆破组拼死炸毁了履带，瘫痪在阵地前，才成功避免了阵地被鬼子攻陷。

鉴于二营伤亡很大，团长张仁初要动用特务营，政委刘西元心疼团长视为宝贝疙瘩一样的特务营，坚持让他再等半个小时，等待随后赶来的第一纵队援军到来。

话音未落，二营长电话里传来喜讯——八路军一纵队的六连七连及时赶到，并且成功摧毁了鬼子的炮兵中队，其战斗力十分顽强，成功压制住了鬼子的火力，张仁初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同时，他敏锐地看到战机来了，就让政委暂时指挥，自己带领警卫排下到二营战地，现场指挥二营和一纵队六连七连两面夹击围剿山本宽的步兵大队。

原来刘云飞率领七连首先赶到战场，并且发现了鬼子的炮兵中队正在向我阵地发射大批炮弹，随即指挥七连扇形包围，全连攻击，短时间内就歼灭了鬼子的炮兵中队120多人，立刻减轻了二营压力。然后和随后赶到的六连并肩作战，全力攻击鬼子两翼。

二营长刘希光从望远镜里看到成功摧毁鬼子炮兵阵地后，对鬼子两翼进行凶猛攻击的六连七连，不由笑了说:“这是谁的部队？干的漂亮！”

营教导员王兆国电话询问团部后报告说:“这是高占山的一纵队下属六连，和年纪仅有十八岁的刘云飞率领的一纵队下属七连，成功摧毁敌炮兵阵地的就是刘云飞率领的七连部队。”

“哇哈，少年英雄啊！”刘希光立刻刮目相看，敬佩起来。

再看其战术指挥从容不迫，针对性极强，少年老成，确有大将之风！

刘希光正在望远镜里观察四百米外，少年英雄刘云飞的战场表现，团长张仁初披着大衣风风火火的赶到，刘希光连忙敬礼:“团长，你来了！”

张仁初摆摆手，接过自己警卫员手里的望远镜说:“战况如何？”

刘希光说:“团长我发现了一个少年战将，人才啊！”立刻眉飞色舞的向他汇报，并让他关注刘云飞的阵地指挥能力:“那个就是摧毁山本宽炮兵中队阵地的少年英雄刘云飞，年仅十八岁！”

张团长看后也是大喜:“谁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我看这个毛头小伙子办事牢得很嘛！”

随后又拿望远镜观察起来:“嗯，六连打得也不错，损失很小，奶奶的，地方部队战斗力顶上咱们正规军了？”

刘希光也用望远镜观察着说:“是啊，人家不光战斗力强，还有机枪班、炮兵班，医疗队，我这次真是刮目相看啊！”

张仁初笑了一下说:“希光，我看这次咱们机会来了！”

“团长，你想吃掉这个鬼子步兵大队啊？”

张仁初哈哈大笑:“还是你小子了解我！”

又说:“本来我没这个打算，现在看到这增援的两个地方连战术训练扎实，战术指挥优秀，胃口就突然好了起来！”

参谋长王兆国汇报说:“团长，经过我们联系师部档案处了解，这个刘云飞曾经在国军当过兵，打仗勇敢，指挥能力很强，青芒山大捷玉皇岭大捷，马王沟大捷都是他和六连长高占山指挥的，曾立一等功两次，还是军队一级战斗英雄。”

“嗯嗯，是个好苗子！”

这时，作战参谋上来报告说：“团长，一纵七连的刘云飞连长通过通讯员送信，说，686团首长钧鉴：日军的炮兵中队被消灭后，尚余四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少量炮弹能够正常使用，鉴于连队没有炮兵操作手，希望团部能够派四组操作手从侧翼迂回过来，接管步兵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望速！”

张团长顿时大喜：“去，告诉刘云飞，让他给老子看好了，我马上派炮兵手过去！”

转身对二营长刘希光说：“看来这个六连长还有点文化，有些词老子都没用过。”

刘希光提醒他：“团长，是七连长刘云飞！”

“老子知道是七连，还用你狗日的提醒，有这点闲工夫还不如给老子拿包烟来。”

刘希光递给他一支烟，点着了说：“团长，你脾气该改改了，别动不动就骂人！”

“改什么改，把鬼子打出咱们中国去，老子马上就改！”

“团长，你脾气不好还赖鬼子啊？”

“不赖他赖谁？老子看见这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畜生就来气！”二营长刘希光也不由得点头认同！

再说山本宽的步兵大队先是损失了坦克，继而又损失了炮兵中队后，形势急转直下，已经被三面合围，并且二营的阵地处在山坡上的有利位置，重机枪居高临下成功压制住了鬼子的机枪中队，山本宽被迫三面作战腹背受敌，形势岌岌可危。

情急之下，山本宽命令手下参谋紧急呼叫第五师团的飞机支援。

不久后，鬼子的两架轰炸机飞临战场，无奈山本宽被三面合围后与八路军阵地接触太近，鬼子飞机飞临阵地后，没有把握进行精准轰炸或者射击，只好又联系山本宽后原路返回。

山本宽气的直骂，也没有办法，就让参谋呼叫县城的留守日军、伪军部队火速支援。

张仁初团长一直用望远镜观察战况，这时就轻描淡写的转身对刘希光下命令说:“命令炮兵把炮弹给我打光，炮射末期让二营先冲一下，六连七连随后配合！”

二营长刘希光立刻派人联系到六连七连，下达团部命令。二营的炮兵和缴获的四门步兵炮同时向鬼子阵地一顿炮击。

炮击到了尾声，冲锋号就在二营阵地响起，战士们呐喊着从战壕里跃起，冲向鬼子阵地，随后六连七连也在高占山刘云飞的带领下，跃出战壕，奋不顾身的冲向鬼子阵地。

接到命令后，刘云飞马上就安排好了战术行动：命令连队听到冲锋号后，炮兵班用掷弹筒继续攻击鬼子战壕十几秒，直到我方接近鬼子阵地，同时重机枪掩护，轻机枪开路，神枪手负责埋伏侧翼，专门狙杀鬼子的机枪手。

正是由于刘云飞的补充命令——七连的炮兵班用掷弹筒，进行了后续十几秒的持续攻击，炸的鬼子人仰马翻，使得鬼子右翼一直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让进攻鬼子右翼的八路军战士减少了很大伤亡。

这个战术虽然稍有危险，容易误伤自己战士，但是相对伤亡更小，张仁初团长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佩服起来。

虽然不少战士被枪弹击倒，二营还是一分钟后就冲进了鬼子的战壕，随后就到的六连七连放下步枪，拔出背后的大刀对着可恶的鬼子兵就是猛砍猛劈！

一纵队的这两个连和115师的这个直属团战术训练十分扎实，个头又比日本鬼子高出不少，近身搏杀立刻占了上风。

刘云飞也被鬼子流弹击伤了左臂，愈发愤怒，他大刀一挥，一刀砍死一个鬼子军曹，鬼子尸体转了一圈，才鲜血迸溅栽倒在地，旁边的鬼子兵吃了一惊，转身就跑，被赶上来的刘云飞一刀下去砍断了胳膊，鬼子倒地惨叫，疼得昏了过去。

刘云飞顺着战壕一路劈杀，又一连砍死了五个鬼子兵，686团团长张仁初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了奋勇当先的刘云飞，就自言自语的赞叹说:“这小子不错！不仅是个智帅，还是一员猛将啊！智勇双全，堪当大任！”

几分钟后，战场归于平静，战场上到处都是鬼子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体！

同时，686团二营和一纵六连七连也伤亡不小，副连长刘志国却在冲锋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刘云飞抱着刘志国放声大哭，战士们都哭起来！

高占山来到刘云飞跟前满眼泪水说:“云飞兄弟，石猴子也牺牲了！”

刘云飞急忙让担架把刘志国抬走治疗，哭着来到石猴子牺牲的位置。只见石侯勇和一个鬼子大佐紧紧抱在一起，怒目圆睁，把大刀当做刺刀插入鬼子的胸膛，在他的背后两个鬼子兵的刺刀同时刺进他的身体。

刘云飞又抱起石猴子放声痛哭:“侯勇大哥，你死的太早了，我还要和你喝酒呢！”

686团团长张仁初来到阵地，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也留下泪水来。

他弯腰拍拍浑身是血的刘云飞说:“小兄弟，别哭了！他**的是鬼子的一个大佐，退守滕县城的鬼子联队长山本宽！他是光宗耀祖的英雄、永留汗青的烈士！……别哭了，我们一定会让鬼子血债血偿，为战友们报仇雪恨的！”

刘云飞抬起泪眼来看着他，团警卫员就说:“这是我们团长！”

刘云飞轻轻放下石猴子，浑身是血地站起来，缓缓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张仁初也还了一个军礼，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干的漂亮！”

刘云飞转眼看到七连牺牲的一排长李大光又哭出声来，这是他从国军275团带出来的兄弟！身旁的战士们也都热泪滚滚，泣不成声！

高占武看着青芒山根据地的战士们横死在外县陌生的旷野里，实在忍不住，蹲在地上捶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打扫完战场，清点人数，才发现六连七连的兄弟伤亡了至少三分之一！

686团上报师部，为一纵队六连七连各记集体一等功一次，连长高占山刘云飞，副连长高占武刘志国各记个人一等功一次，牺牲战士追认烈士，同时把缴获的大量战利品分发给六连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