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英雄沙场死战友血战归
……“团长,我叫杨小曼,在我们医护兵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你们都是伤员,团长你也该以身作则,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杨小曼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也毕竟是第一次为团长处理这私密处的伤口,脸上也是微微地红了。
“我……唉!”刘云飞臊得脸红脖子粗,十分无奈,索性扯过一块医用纱布,蒙住了脸。这一举动,让杨小曼忍不住想笑。
“团长,你真命大,子弹都没伤到要害部位!”刘云飞明白她指的要害部位是什么,唯唯诺诺敷衍她。
刚刚处理完伤口打开门,陆大友兴奋地跑过来报告:“团长,罗师长来了,咱们和撤退的师部遇上了!”
“是吗?太好了!”刘云飞不顾浑身疼痛,连忙下了地。
陆大友看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过去扶住他。“不用扶!大友,我这身衣服都让卫生员小杨给铰烂了,这样出去见师长不大好吧,要不你给我向老乡借一件?”
“不用借了,刘团长,来不及了!”师长罗荣桓人未到声先到,笑呵呵地走进屋里来。
刘云飞连忙立正敬礼:“师长好!”
“好好!”戴眼镜的罗师长回了一下礼,握住刘云飞的手说:“小刘团长,你好厉害啊!你们团是第一个打进三重包围圈和师部汇合的外线部队!了不起!了不起啊!”
刘云飞请师长坐下,陆大友急忙给师长倒水,云飞满怀愧疚地说:“师长,对不起!都怨我不明敌情,我们团被敌军一个旅团重重包围,损失了六百多个弟兄,三营长翟志刚也……都怪我!”刘云飞低下头泪光盈盈,生怕师长笑话,急忙擦干眼泪。
“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日本鬼子,这笔血债要用鬼子的血来偿!我们都是立誓要为国捐躯的铁血战士,不要哭!”罗师长拍拍他的手安慰他,“怎么样,你伤重不重?”
“谢谢师长关心,不重!”
旁边的杨小曼过来给罗师长敬了个礼说:“报告师长,我们刘团长全身有十三处伤口,有两个被小鬼子的三八步枪穿了一个洞,幸好都没伤到骨头!我刚才都给他处理完了!”
“辛苦了!”罗师长丝毫没有架子,站起来就和她握手。
卫生员杨小曼受宠若惊:“师长,我刚处理完伤口,还没有洗手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是从战场上走过来的,浑身是血的事我可经历多了!”
王二虎急匆匆走进来,给师长敬了个礼,又小声对刘云飞说:“团长,三营长失血过多,牺牲了!”
刘云飞闻听噩耗,泪水夺眶而出,怕师长看见,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百感交集、唏嘘不已,频频用手擦泪。一起生活、并肩战斗的好兄弟说走就走了,音容笑貌宛在,却永远成了追忆!
师长罗荣桓听了,心情也很沉重,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出去了!
刘云飞整理一下心情,擦干眼泪也跟出去:“师长,我建议咱们简单吃点干粮,由我们独立团开路,立刻出发顺着原路冲出包围圈,向临沂方向转移,日军的一个旅团刚刚被我们击溃,估计暂时还不会形成严密的包围!”
“都下午三点多了你们还没有吃饭?”
陆大友敬礼说:“报告师长,还没有,从上午九点到现在光打仗了!”
“你们辛苦了,抓紧时间吃点干粮!小刘团长这个计划不错,临沂方向虽然是日军的大本营,可是相对防守薄弱,我们就要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寻找突破口,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是日下午,在刘云飞部的引导下,115师政委罗荣桓指挥部队,借夜雾向敌人驻扎在临沂的大本营方向突围。
打残后的独立团加上师部军政机关,共计三千多人利用夜幕的掩护,跋山涉水,迂回穿插,巧妙地闯过了三道封锁线,不费一枪一弹,胜利地突出了重围,粉碎了敌人的大围歼,被太平洋学会记者、德国友人汉斯、希伯在《战士报》上赞誉为“无声的战斗”,称留田突围的指挥是“神奇”的。
115师师部机关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巧妙地跳出敌人包围圈后,又折转返回根据地中心地区,领导军民坚持斗争,挫败日军在山东进行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扫荡”!
由于独立团的英勇表现,115师师部给独立团记集体一等功一次,牺牲人员全部追认**烈士。并升任刘云飞为师参谋部副主任,兼任师直属独立团团长。
师长罗荣桓曾经长期担任参谋部主任一职,给刘云飞这个副主任的头衔,可见对他的厚爱了。
升职后的刘云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自己这个参谋部副主任的位子,是六百多牺牲的战友用生命换来的。
所以他多次拒绝以参谋部副主任的身份参会,师长罗荣桓深知爱将刘云飞的想法,也不和他计较,这个参谋部副主任的职务就这样挂了起来。
部队回到根据地,独立团给牺牲的战友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师部的参谋吴文学也代表师长师政委参加,并宣读悼词。
高建龙向团长提议,参会人员集体向空鸣枪,追思亡灵,刘云飞摆摆手说:“算了,我们还不富裕,省下这些子弹打鬼子吧”。
追悼会完成,师部参谋吴文学送上了师部授予的新战旗,上面写着师长罗荣桓的手书——铁血独立团,还有两行小字:敢打仗,打胜仗,缴获多,装备良,红旗到,日寇亡。这也是对独立团的最好评价了!
等大家伤口愈合后,遵守承诺的女兵连战士,真的给血战青驼镇归来的战斗英雄们洗了一次脚。
战士们想起牺牲的战友,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薛巧慧作为女兵连连长,端着脸盆,亲自来到宿舍给刘云飞洗脚。
刘云飞看撵她撵不走,就皱着眉头任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