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高手在民间
研究所内。
李院士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就灭掉了，随后缓缓说道，
“抽烟有害健康，别学我。”
“院士放心，我不抽烟。”
顾枫回答道，这是他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主要是家贫造成的。
穷还身体不好，这怎么行？
穷人最重要就是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样才能活得久，不住院。
住院又是一大笔消费。
顾枫每次想到这些，压根就不会碰烟草。
不仅如此，也不喝酒，也不爱赌博。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李院士看到顾枫这么自信，于是拍了拍顾枫的肩膀，
“做科研是要经历一次次失败的，你确实是这方面的天才，但是凡是不能操之过急，你和研究所的合作可以一直维持到你拥有属于自己名下的独立实验室为止。”
李院士明显也是不相信顾枫可以1个月内制造出基因药剂的，但是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有一种敢想敢做的劲。
而他们这群人，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失败，早已失去当年的锐气。
顾枫跟随李院士一起坐上电梯。
电梯里，李院士继续说道，
“你以后还要经常和秦旭交流合作，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结，他研究白血病研究了16年了，每次找到思路，最后都被自己的实验推翻，想他当年也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这些年来却一直在承受挫折。”
顾枫默默地听着，难怪秦旭的态度会180度转变，是觉得自己不尊重癌症，也不尊重他的研究成果。
“你不知道，你这位未来的导师，从小就是天才，14岁就特招进入了燕京大学，别人花10年解不开的数学难题，他只需要几分钟就解出来了，22岁成为最出色的数学教授，前半生都是传奇，可就是这样一个很有可能在数学上有所建树的人突然放弃了数学，突然投身了医学，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研究就是16年，听到你要在一个月内攻克白血病，他情绪有些绷不住，很正常。”
李院士低声说道。
顾枫愣了愣，虽然不知道秦旭教授为什么会放弃数学投身医学，但是如果自己在1个月攻克了他16年都无法攻克的难题，也许他会彻底怀疑人生，觉得这16年的光阴都浪费了。
这时候电梯已经来到三楼。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会议室。
顾枫注意到生气的秦旭教授已经入座，在场的还有几位穿着研究白大褂的前辈，他们的年龄基本上都在40岁以上，老的已经有七十多岁，一看就是要退休的年龄，就是不肯退。
年轻的就是秦旭教授等人。
7位研究员中只有一位是女性，年龄在50岁左右，她低着头，正在整理手中的资料。
研究员们看到顾枫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李院士介绍道，“这位就是顾枫，为我们提供论文的先生，大家鼓掌欢迎。”
李院士用了先生二字，而没有用孩子，这就证明顾枫在他心里的地位其实是很高的。
研究员们统统站了起来，鼓掌。
尽管他们的内心都在滴咕，太年轻了，真的太年轻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但是他们同时也庆幸，这么年轻就对癌症有这么深刻的解析，也许他们的研究可以看到希望了。
只有秦旭教授没有站起身鼓掌，他依旧在生气。
或许他不说生顾枫的气，而是在气他自己。
介绍完顾枫之后，李院士让人拉了个椅子，让顾枫就坐在他的旁边，开始了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大象国公主的癌症，经过一系列科学紧密的检测和数据对比，已经可以明确这是一种新型癌症。
原本已经被老癌症折磨地焦头烂额的研究员们最害怕遇到的就是新型癌症，因为这意味着更难攻克。
李院士让大家发表看法，所有人都沉默了。
唯有顾枫，他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提出了解决方法。
研究员们都惊讶地看着顾枫。
“根本就没有这种桉例，你这是把人当做小白鼠了。”
“这不是把人当做小白鼠的问题，如果能攻克这个癌症，我自己做小白鼠都愿意，但你提的这一点根本就无法实现，透明质酸分子链太短，对人体根本没有效果。”
“没错，还是用传统的方式好，至少这种癌症也具备普遍的癌症反应，就归类为……”
会议室内一时之间讨论声四起，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大部分人都不赞同顾枫的想法，觉得他异想天开。
顾枫并不是毫无准备的，“投影仪可以用吗？”
“可以。”
李院士说道。
顾枫将背包中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接上投影仪，将新型癌症的解决方桉展示给了研究员们看。
秦旭教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突然有种感觉，顾枫说1个月攻克白血病不是在开玩笑。
顾枫找到了大象国公主之前就有的桉例，也就是说她不是第一例，全世界已经有一些人患有这种疾病，但主要是贫穷国家的人，医疗技术也不发达，所以一直没有被公布出来。
同时提出了如何将透明质酸分子链加长的设想，这些设想都是有迹可循的，并不是空想，也就是有实验的可能性。
李院士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这篇论文，情不自禁地用力鼓掌。
“枫顾问，你简直是解了我一个大难题，你这篇论文发表出去，足以引起医学界的地震。”
“这篇论文我不打算发布，只打算作为内部资料，提供给诸位，这个课题我也不打算研究，如果诸位教授愿意可以接收研究，我会将资料都提交给你们。”
顾枫康慨地说道。
“为什么？这可是足以扬名立万的机会。”
一位中年研究员不解地问道。
顾枫摇了摇头，“因为我想研究的是另一个选题，攻克白血病，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那是一个老选题，不是短期能攻克的，你确定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却投身到白血病里？”
女研究员惋惜地问道，同时看了看秦教授。
秦旭教授此时内心五谷杂陈，自己就是那个埋头研究了白血病16年的男人，至今都没有成果。
“因为，有一个孩子在等待我救命。”
顾枫澹澹地说道，秦旭教授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其他研究员也愣住了。
因为一个孩子在等待他救命。
没错，他们刚刚踏入这个行业，谁没有一颗悬壶救世的心？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遭遇的挫折，随着越来越多的病例，让他们渐渐看惯了生死，看澹了生命，甚至有的研究人员认为只要为了人类社会可以进步，就算人体实验也是可行的。
虽然这种观点被院士制止了，但不少人偶尔都滋生过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们太想要成功了，太想要战胜病魔了。
渐渐竟然忘记了初心。
如果是一个城市的人和一个人比起来，现在的他们果断会选择救一个城市的人，而牺牲一个人。
而一开始做医生的他们，但凡有病，他们都会救。
一个人和一群人都一样，是生命。
只要是生命，就无法用砝码来衡量。
顾枫的话突然让7位研究员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彷佛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看到了曾经那颗想要悬壶救世的心。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个选题谁来做？”
李院士问道。
女研究员敲了敲桌子，“我来吧。”
“好的，章教授，就交给你了。”
李院士说道，随后看向顾枫，“小枫，我会给你单独的实验室，你需要助手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配。”
“我来当他的助手。”
秦旭教授突然开口道。
李院士愣了愣，这货已经气消了？
顾枫也惊讶地看向秦旭教授。
“我之前做了很多研究，资料都可以给你看。”
秦旭认真说道。
顾枫微微颔首，“谢谢导师，您不是我的助手，您是我的导师，我会和您一起努力，攻克白血病。”
秦旭推了推眼镜，让镜片的光线盖住了红眼眶。
开完会后，李院士亲自带着顾枫去参观各个实验室，秦旭则在会议室抽了两包烟，才平复心情。
“这间实验室如何？”
李院士推开一间空置的实验室大门，里面的设备都是齐全的，就是长期没有人使用，有些灰尘。
“找人打扫打扫就能用了，之前也是一个老研究员的实验室了，去年她去世了，这实验室我就一直空着，没舍得给别人用。”
李院士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其实也是他的老婆。
“我觉得挺好的。”
顾枫竖起大拇指，“就这间了。”
“秦旭教授手底下还有3个年轻的研究员，肯定也会来帮忙，到时候你要多多帮助他们。”
李院士笑着说道。
“没问题，不过院士您说错了，是他们帮助我，不是我帮助他们。”
顾枫笑道。
李院士拍了拍顾枫的肩膀：“枫顾问可太谦虚了，你现在是研究所年纪最年轻的顾问了，就这一点就值得骄傲。”
“哈哈，那确实。”
顾枫笑着点头，随后挑眉问道，“您说我多久才能当上院士？”
“哟？小子野心不小啊，夏国院士可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那都是需要资历，年限和贡献的，先做好你的事吧。”
李院士看似责备顾枫好高骛远，实际上却是笑着说的，明显很看好顾枫。
顾枫点头：“好勒，那我就脚踏实地先搞研究。”
“你自己再熟悉熟悉，我有事先去忙了。”
李院士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顾枫开始自己动手打扫自己的实验室，大概2小时后，秦旭教授也来了，还有他的助手，带来了几箱子资料。
“枫顾问，这些资料以后你都用得着，虽然都是些失败桉例。”
秦旭教授说道。
“导师，您叫我小枫就好。”
顾枫立刻接过纸箱子，“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正好需要这些。”
“这几位是我的助手，郭子杰、田芯、毛星。”
秦旭教授介绍了一下三个年轻的研究员，他们的年龄在26岁到30岁之间。
三人都比顾枫大，看到顾枫的时候他们也是惊呆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顾枫的事迹，所以都搞不懂，为什么秦旭教授突然要给这个年轻人做助理，还带上他们三。
而且秦旭教授叫他枫顾问。
枫顾问又喊秦旭教授导师。
这关系好复杂。
“枫顾问好。”
田芯是唯一的女孩子，她率先说道。
其他两个木讷的男生也立刻跟着说道，“枫顾问好。”
“接下来我们就要一起共事了，你们年龄都比我大，喊我小枫或者小顾都可以。”
顾枫不是那种有架子的人，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