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稀罕当老大
时景炎从袖子摸出之前云溪给他的半个蝴蝶玉佩,看了良久,又从自己怀中掏出另一块半个蝴蝶的玉佩,他抬手一拼,这两个蝴蝶玉佩竟然严丝合缝的拼凑在了一起!
“去看看那孩子吧。”
这个蝴蝶玉佩原是前朝先皇后所有,给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是时景炎,另一个,则是他嫡亲的兄长,先太子时景峰。
皇后身体孱弱,仙逝后太子一党凋零,先皇扶持贵妃为后,也是今上的母妃。
后来在一次行兵之中,太子意外坠崖,这玉佩也随之消失。
也正是这次行兵,时景炎被皇帝的人射了冷箭,残废至今。
时景炎被推着来到放着孩子的卧房,他看着摇篮里已经睡去的孩子,眼眸微动,慢慢伸手扶了扶孩子的脸颊:“若你是兄长的孩子,那兄长这些年,是藏身在何处,如今是否安好?”
时景炎眼眸渐深,他少时先失母妃,再失兄长,还因此废了一双腿,不都是拜金銮殿上那人所赐么?
而今,他还不肯放过他们……是真将他当软柿子了?
时景炎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掌,凉凉的吩咐道:“好好监视那个云溪,本王倒要看看,她在天牢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云溪连夜被扔去了天牢。
牢房阴森漆黑,一群人挤在臭烘烘的铁笼里,云溪一进门,就看到了十几双上下打量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倏然打了个寒噤,手不自觉颤了颤。
“上面说了,好好关照,别出人命就好!”
狱卒冷冷的丢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这一次牢房偏远,阴森森的走廊还在不断的传出滴答的水声。
牢房终年不见光,点在两侧的烛光被一阵阵阴风吹得一闪闪,跳在面前一帮满脸奸笑的死囚犯身上,显得更加是渗人。
云溪身上鞭伤还未好全,身子本就虚弱,又被扰了清梦生生折腾了一晚,身上早已脱力。
她瞧对方虎视眈眈,瞪着没甚威慑力的眼睛警告般扫一眼这帮虎视眈眈的犯人,就想要躲到角落睡觉。
一个脸上横着一条从左眼到下巴的刀疤的囚犯阴恻恻的道:“小丫头还挺横,这烈脾气,我喜欢!”
“老大,头都这么说,关照关照,咱们要不一起……”
嘿嘿的淫笑不绝于耳,听得云溪的脸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
她背对着牢房中的众人,听见身后传来几道窸窣的脚步声,冷冷一笑。
三个瞧着瘦弱的囚犯淫笑着凑上前,还没碰到云溪的身体,便看见女人蹭得起身,猛地一脚踹在一人的膝盖上。
“老寒腿就别动手动脚了,当心被踹上一脚,再得个关节炎。”
云溪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动了动脖子,看着面前惊愕的张着嘴的两个人,一脚踩在近前那躺在地上疼的吱哇乱叫的犯人脸上。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齐朝着云溪扑上去。
云溪又是一阵冷笑。
她小时候还是跟着太爷爷学过点防身功夫的,原主这个体质,好像也练过点功夫,收拾几个混混,不算难。
没等那两人碰到她一脚,她便一记手刀狠狠敲在一人的脖颈上,直接将人敲晕过去。
“颈椎病不轻吧?平时是不是老头晕眼花犯恶心?敲一下就这样了,估摸着再折腾下去,都活不过五十。”
她几下就把人利落的解决了,唬的那帮看热闹的死刑犯都皱着眉,几下眼神交流,又站起来几个人,一齐往云溪身上冲。
云溪一边跟这帮人周旋,一边用余光看向坐在那边的那个刀疤脸。
这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狱霸了,擒贼先擒王,处理了他,别的都好说。
刀疤脸到底是这里人的老大,察觉出了云溪的心思,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本就是杀人进的牢房,看见云溪老神在在挑衅他的模样,顿时凶性毕露,挥着膀子就往云溪身上砸去。
云溪看见他动作也不躲,生生用人体最是坚硬的肘关节顶了回去。
那刀疤拳头瞬间通红,疼得一双眼瞪得目眦欲裂,彻底失了理智,朝着云溪扑了上来。
云溪侧头踉踉跄跄躲开,咬着牙反手飞快拔了手上的簪子,趁他空门大开之时,回身直接将簪子生生钉进刀疤脸左肩。
云溪一簪刺的极准,疼的刀疤脸色大变,捂着肩膀嘶声惨叫起来。
众人被这突然转变的一幕惊呆了,瞪大了眼睛,一时停了动作。
就在一瞬间,云溪猛然拔出簪子,鲜血瞬间溅出,染红了她半张脸。
她一手扣住刀疤的头将簪子抵在他脖颈上,抬脚一蹬刀疤膝盖,直踹的人重重跪下。
“谁在动试试!”
她昂着头冷冷看着众人,巴掌大的脸半边都是血,上挑的眼尾也被染红,透着一点可怖的妖艳,额间未干的血液顺着她挺巧的鼻梁慢慢下滑,点在她鼻尖要掉不掉,衬得她整个人像是刚从疆场歃血而归。
那帮死刑犯皆被这凶性吓蒙了,看着云溪仿佛在看什么妖怪。
刀疤被簪子刺的喉结滑动,汗都要下来了:“女侠饶命,以后,以后这里你就是老大!”
云溪冷冷一笑,簪子一拔,那尖头还染着血,她反手插回自己发上,随手把刀疤往前一推。
“谁稀罕当什么老大,别来惹我睡觉!”
她说着就想起身去休息,那被她推在地上的刀疤却像是突然犯了什么疾病,整个人都剧烈的抖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吐出白沫。
“老大,老大这是怎么了!”
旁边围观的囚犯吓得惊叫,云溪眉头一挑冷冷开口:“别嚎丧了,是癫痫。”
她随手从那人衣服上撕了一节,团成团就塞进刀疤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而后招呼那帮犯人将他移到床上,抬手揭开那刀疤头的衣领,将头偏向一侧,防止呕吐物逆流到气管引起呛咳窒息。
暂时处理妥当后,云溪瞧着他满嘴的白沫,皱了皱眉:“有针么?”
“我,我有……”
角落里一个囚犯抖抖瑟瑟摸出跟绣花针,脸色赧然:“俺被抓的时候俺娘子在给俺缝衣服,还剩下跟绣花针被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