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昆帕的发现
猎手与猎物之间的角色转换,就在那么一瞬。
估计就连那些虚空原虫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原本面对它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几人,突然变得比它们还要凶残和贪婪起来。
而李太黑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白牙和莉莉丝准备祸水东引的那两只虚空原虫,不是它们不想追击出来,而是它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便被探出它们弱点的昆帕,一把扣在了掌中。
昆帕也不愧是永生一族的初代强者,在明白了虚空原虫的弱点,也意外弄清楚虚空原虫的体内,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之后,他不单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的狠。
包括之前耶罗不惜催动血怒,也要与之同归于尽的那只虚空原虫在内,被昆帕双掌扣住的虚空原虫,一共有三只。
虽然双掌的血肉被那三只虚空原虫的翅膀直接割裂,血肉之下的骨骼与虚空原虫的翅膀之间,碰撞出了火花,发出了阵阵金属般的摩擦之声,体内的黑暗原力和血之力,更是潮水般的向着那三只虚空原虫涌去。
但是自昆帕双掌之间腾起的紫炎,却是那样的炙热和猛烈,就连附近的空间似乎都受到了影响,泛起了阵阵涟漪般的波动。
体内黑暗原力和血之力的大量流失,令得昆帕的气息一阵骤降,但是他双眼之中所透发出来的光芒,却是那样的闪亮。
这一切只因为刚才的一次不经意,发现被他以体内血焰一击轰伤的虚空原虫,其喷出而那股寒气,居然是一种极其纯净而又纯粹的原力,而那种原力,其品阶之高,比之永生一族的本源血晶还要高上一层,足以与永生一族而言,至高无上源河的之力相当。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那种未知的原力,在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居然直入他的命核之内,直接与他命核之内的那枚本源血晶融合在了一起。
仅仅只是那么一丝,但是昆帕却感觉自己命核之内的那枚本源血晶,居然直接增强了不少,其增强的幅度,堪比一次小型的源河洗礼。
这一发现,可谓令昆帕大为震惊,随后狂喜不已。
要知道到了他这个层次,命核之内的那枚本源血晶,每增强一分,都需要莫大的机缘,或者靠着时间的沉淀,方才能够完成,提升难度极大。
这也是为什么永生一族的那些强者,都爱躺在棺材之内陷入沉睡,或者常年待在自己的古堡之内,极少外出活动的一个原因。
因为他们需要让自己沉寂下来,花费大量的时间感应源河,从源河之中牵引出来一丝源河之力,来提升自己命核之中的那枚本源血晶。
这是永生一族很多侯爵之上的强者,一直都在做,也经常做的一件事。
因为命核之内的那枚本源血晶,才是他们的一切,也是他们的生命之源,以及耐以长存的根本。
而始祖级的存在,之所以被称之为始祖,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自称是从源河之中而来,生而强大,更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命核之中的那枚本源血晶,从一开始就极其的强大和凝炼,远非他们这些从圣地那口永生血池之中走出来的初代和二代能比。
而这,也是他们这些初代和二代,与那些始祖级存在之间的差别,因为从一开始,或者说是在先天之上,他们这些初代和二代,就已经落后于那些始祖级存在了。
所以,永生一族之人,都需要想尽办法,努力去增强自己体内的那枚本源血晶,也就是提升自己血脉程度。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向二代和初代,以及始祖靠近。
源河难觅,源河之力更是难以感应和牵引,所以永生一族便找到了以血腥转化和黑暗原力的方式,用来提升本源血晶的力量。
只是很可惜的是,无论是血腥转化所得来的力量,还是黑暗原力,对于本源血晶的提升幅度都很有有限,远远不如源河之力,所以这么多年,永生一族都在寻找一种更加有效的力量或者方式。
要不然,昆帕也不会借着假死,隐匿于此了。
只不过,昆帕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发现了这样一种原力,其效果居然会是那样的特别和强大,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和狂喜?
所以,哪怕体内的黑暗原力和血之力飞速流失,但是借着狂涌而出的力量,昆帕将自己的那道血焰之力催发到了一个极致,极近血怒的程度。
毕竟是初代,昆帕的那道紫炎所爆发的威力,比之耶罗动用血怒之时的威力,实在强出太多了。
而如此不遗余力的催动,固然消耗极大,但是其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三只虚空原虫,一边吞噬着昆帕的黑暗原力和血之力,一边却又被昆帕的紫炎灼烧得吱吱尖叫,一口一口的喷着寒气。
而自它们口中喷出的那些寒气,乃是它们在吞噬各种原力之后,在体内加以精炼和提纯之后的产物。
可以说,那种寒气,算是虚空原虫的一种本源之气,一种本源之力,极其的精纯和纯粹。
而昆帕在得到虚空原虫的那些本源之力的补充之后,虽然自身的黑暗原力和血之力,亏损巨大,气息骤降,但是他命核之内的那枚本源血晶,却是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和增强。
这种一出一入之间,无形之中,昆帕不单没有丝毫的亏损,反而他的本源却在逐渐的增强,所获得的好处更是难以想象。
可以说,得益于虚空原虫的那种本源之力,补充了自身本源血晶的力量,身为初代的昆帕,终于看见了始祖级的那道门槛。
而如果他能够得到大量的这种本源之力,他甚至觉得自己有机会跨过那道门槛,成为一名始祖级的存在,也是有可能的。
自古以来,永生一族的始祖级存在,除了十二圣族和那些早已陨落的以外,数量基本上都是固定,如果昆帕能够跨出那一步,那么他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以他昆帕的名义,单独成立一族。
那时候,他昆帕无论是在各大圣族还是圣地之内,都必然有着一席之地,甚至于还有可能得到源河的青睐,成为一名永生一族的超然存在。
只不过,昆帕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发现那些虚空原虫的弱点和好处之时,和他之间本就有着某种联系的徐小月,也同时发现了这一切。
因为昆帕身上的变化,对于她而言,是那样的特别,而之前那只虚空原虫所喷出的那口寒气,更是让她的灵魂深处,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所以,借着与昆帕之间的那抹感应和联系,徐小月不单洞悉了昆帕的一切,而且她也清楚的知道,虚空原虫体内的那种本源之力,对于化作灵尸的她而言,同样十分作用。
因为那种本源之力,可以增强她体内的那枚血核,让她能够飞快的更进一步,成为一名三代灵尸。
来自她灵魂深处的那道记忆告诉她,三代灵尸,那可是一个近乎于永生一族大公和亲王之间的层次,其力量远非四代的灵尸能够与之想比。
所以,在发现昆帕手中的那三只虚空原虫体内的力量,对自己也极有好处之后,徐小月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一动之间便向着昆帕攻了过去。
身形一名四代灵尸,她体内虽然没有昆帕那种血焰,只有一道近似的尸火,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动用体内的那道尸火,恐怕也比不上昆帕的血焰。
既然有现成的在此,所以她当仁不让的为自己省了力,准备虎口夺食,从昆帕那里抢了。
口中之食被人觊觎和抢夺,别说是昆帕,放在任何一名永生一族的人身上,都是不能容忍的。
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昆帕一声长啸,弹指之间便是几道血焰疾射而出,向着徐小月攻了过去。
而这,也是白牙离开大厅之时,最后所看到的画面。
只不过,无论是他,还是展开大战的昆帕和徐小月都没有发现,那陷入狂乱之中的库德洛,宛如得到了某种提示和醒悟到了什么一般,自他的体内升腾而起的那种黑炎深处,突然闪耀出了一缕白金色的火焰。
而那种白金色的火焰,虽然看着没有什么,甚至看起还不如昆帕那道紫炎来的狂暴和威力十足,但是随着那缕白金色的火焰出现,库德洛胸口位置的那个东西,却是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宛如想极力摆脱一般的在他体内一阵的左冲右突。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从库德洛的体内散溢而出,与他自身的黑炎和黑暗原力交织在一起,赫然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那一刻,库德洛的气息猛然暴涨,气势之盛,恍如回到他全盛之时一般,是那样的慑人和强大。
仿佛借着那种共鸣,库德洛真正意义的实现了复活和回归,甚至于他头颅之上的那个透明窟窿,以及凹陷下去的地方,也在逐渐的恢复和重生。
感受到库德洛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波动,昆帕呆住了,而徐小月也直接停下了手,因为他们在库德洛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那些虚空原虫体内的本源之力一样的力量。
而且,那股力量是那样的浑厚和强大,也更加的精纯,别说几只虚空原虫,就算是几十只,几百只虚空原虫叠加起来,也同样是大大不如。
于是,几乎同一时间,昆帕和徐小月便向着库德洛攻了过去,而且还是那种不再有任何保留的攻击。
如此浑厚而又精纯的力量,又岂能让库德洛一人得到。
而同一时间,他们也做出了判断,隐藏在库德洛体内的那未知生物,很有可能就是这些虚空原虫的母体,虚空母虫。
而同时,他们也想明白了很多,那只虚空母虫自那名中年男子体内破体而出之后,又直接钻进了库德洛体内。
但是那只虚空母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准备以库德洛一身始祖级血肉为食的它,居然会被库德洛以本源血晶之中所残存的力量,将其困在了其中。
而库德洛为不愧是始祖级的存在,当日他虽然趁着那名中年男子发生异常,生命垂危之时偷袭得手,但是他自己也被那中年男子临死前的反手一击,轰得几近生机断绝。
不过,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库德洛居然借着对方的那一拳之力,将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尽数回收到了自己的本源血晶之前,勉力将自己的本源血晶保存了下来。
虽然那样的结果,导致了对方那一拳所残留的力量,一直萦绕在了他的本源血晶之前,致使他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之中,但是,不管怎么说,原本会被那中年男子一拳轰杀的库德洛,最后总算是活了下来。
而靠着多年之前就已经布下的养尸之术,与自己那些部下之间的无形联系和供养,靠着水磨石打的功法,库德洛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又花费了多少的时间,方才将那中年男子残留在自己体内的那道力量,慢慢的磨灭了不少。
只不过,令库德洛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因为那股力量的存在,那以各种原力为食的虚空母虫,在破体而出的时候,居然因为那一道残留力量的吸引,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而且,最令库德洛感到愤怒的是,在承受了不知道多少年被那虚空母虫慢慢啃食血肉的痛苦和折磨之后,那虚空母虫居然贪心不足的向着他体内的那枚本源血晶,以及那一道残存的力量而去。
那一刻,库德洛差点因为那虚空母虫的举动而魂飞魄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那虚空母虫进入,势必会打破自己体内的平衡,将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取得的那一丝优势给直接磨灭了。
那一瞬间,库德洛可谓是度日如年,觉得时间每一丝的流逝,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任由那只虚空母虫,迈动着她腹下的六只软足,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
那情形,就仿佛刑场之上待斩的死囚,眼睁睁的看着头顶之后的那口闸刀即将落下,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是听天由命般的没有任何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