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为何不敢看我
整整七日之后，萧墨尘的登基大典筹备地七七八八了。
眼瞅着登基大典就要到了，这天萧墨尘罕见地来到左灵萱的宫里，整个宫里的宫人都惊呆了。
左灵萱也是惊喜万分地问：“墨尘，今日怎么有空来？”
“我有话要对你说。”萧墨尘坐在桌旁说。
“什么话啊？”左灵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墨尘。
她被设定成死心塌地的爱着萧墨尘，即使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左灵萱都会一直爱着他。
萧墨尘不忍心看左灵萱期待的样子，低头吹着茶杯中的茶叶说：“你的封后大典，我想改天举行。”
轻轻的一句话让左灵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先是愣住了，然后是疑惑，之后是震惊，最后是带着怒火的委屈。
她皱眉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多久了吗？不是你说的要给我皇后之位的！”
萧墨尘抬手打断左灵萱的话，安抚她说：“你听我说完，没说不办，只是想换一天，换一种形式。”
“什么形式？”左灵萱怀疑地问。
萧墨尘放下茶杯说：“既然是皇后，能给的面子我都给足，我想向平常人娶亲的过程那样，凤冠霞帔，嫁衣盖头，对着文武百官，昭告天下。”
“真的吗？”左灵萱瞬间感觉受宠若惊，根本不敢相信，甚至眼眶都红了。
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萧墨尘惊讶之余倒是有些愧疚了。
因为那封后大典，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对付白肃公的，而且他也根本不想娶左灵萱。
左灵萱突然握住萧墨尘的手，大为感动地说：“墨尘……”
而萧墨尘仿佛被蜜蜂蛰了一般收回手，起身说：“等登基大典之后会仔细安排，哦对了，登基那天，我会先封你为将军，之后再说封后的事。”
“好。”左灵萱起身跟着萧墨尘出去，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左灵萱想，萧墨尘心里不是没有她的，还是会为她着想的，推迟就推迟吧，更隆重了不是吗。
只要萧墨尘心里有自己，就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萧墨尘从左灵萱宫里出来，就甩开身边的宫人，七拐八拐地去了石室。
已经很多天没有去看风绮雪了。
其实他每天晚上不管忙到多晚都回去一趟石室，可那时候风绮雪都已经睡着了，他也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好像跟在铃铛里没什么两样。
今日时候还早，风绮雪刚送走亚蕾，无聊得在石室里跳广播体操，自己给自己喊着口号。
她越跳越起劲，都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只到石门突然打开，风绮雪被吓得往后一退，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左脚上，一声惨叫中脚崴了。
萧墨尘眼疾手快冲过去抱住了风绮雪的腰才不至于让她倒在地上。
好几天没有见的人，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风绮雪有些不知所措，就呆呆地看着萧墨尘。
他好像瘦了，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你没事吧？”萧墨尘舍不得松手，痴痴地看着那双眼睛。
风绮雪回过神来想要推开萧墨尘，可是她脚崴了，没站稳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别动。”萧墨尘横抱起风绮雪往床边走去，微微皱眉说，“怎么轻了这么多？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坐在床上的风绮雪还没说话，萧墨尘就单膝跪在床边托起她的脚要脱鞋。
“你干嘛！”风绮雪受到惊吓要收回脚，可是脚踝被萧墨尘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动弹不得。
萧墨尘低头脱着她的鞋子说：“别动，我看看。”
从萧墨尘进来到现在，表情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说话也都温温柔柔的，这倒让风绮雪有些不习惯了。
脸色微微泛红的风绮雪看着自己的脚在萧墨尘的手中被转来转去，刺痛的感觉直达心底，痒痒的。
萧墨尘其实也紧张得不行，生怕弄疼了风绮雪，感觉到她一缩的动作，抬头刚好对上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轻声问：“疼吗？”
“不疼……”风绮雪偏开目光不敢看他眼中的温柔与深情。
“为何不敢看我？”萧墨尘直勾勾地看着风绮雪问。
风绮雪有些尴尬地说：“没有不敢，只是……已经习惯你一身戾气，暴虐凶狠的样子，现在这样，不习惯而已。”
“这么多年我过得浑浑噩噩的，面目全非，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萧墨尘低下头继续帮风绮雪按摩脚踝，轻声说，“你不用躲着我，这几天我虽然忙，也在想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我还被控制丢失了记忆，我身边也有左灵萱的存在，你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
风绮雪看着萧墨尘头上的金冠出神，心里酸酸地，说：“我没有怨你恨你，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之间互生情愫本来就是错的，你有你命定的那个人存在，我才是多余的。”
“命定……”萧墨尘嗤笑一声说，“哪里有什么命定，都是白肃公定的，之前我被控制了，这次我想自己选。我知道骏和陪了你那么多年，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对他视而不见，我愿意和他公平竞争。”
他说完，找到一个角度，突然手上一用力，“咔”一声，风绮雪的脚踝就复位了。
“啊……”风绮雪被疼得惨叫一声，然后就看着萧墨尘缓缓起身，弯下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躲开，而萧墨尘却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
“姐姐。”萧墨尘轻声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风绮雪的心都被撩拨了，一阵心猿意马。
她的呼吸都刻意放缓，眼神四下瞟着说：“我……”
“你还在担心什么？”萧墨尘平视着风绮雪问，“左灵萱我已经安排好了，对付白肃公的计划也在平稳进行，只剩下骏和了，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好了，只是不忍心告诉我？”
风绮雪不想用这样近的距离跟萧墨尘说话，抬手推开他说：“不是……”
“那是什么？”萧墨尘坐在凳子上看着风绮雪，很有耐心的样子。
“我……”风绮雪挠着额头犯难地说，“你听过阿和说关于我的事情吧？”
萧墨尘挑眉问：“你指哪一个？”
“没什么……”风绮雪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根本就不是萧墨尘在等待风绮雪的选择，而是风绮雪在等待萧墨尘。
她不确定萧墨尘知道了会怎么样。
爱情就是这样纠结又多疑，既给人勇气，又使人胆怯。
“好。”萧墨尘没有像之前一样激动，点点头说，“我不逼问你，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告诉我。”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风绮雪却叫住他说：“哎，萧墨尘，我想出去走走，这里一直晒不到太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不让你出去。”萧墨尘侧过脸说，“是怕你出去了被白肃公察觉，会有危险。”
“好吧……”风绮雪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
听到这些失望，萧墨尘不忍心，说：“这样吧，登基大典那天，人多热闹，倒是让你乔装改扮，他应该不易察觉。”
“真的吗？”风绮雪抬起头惊喜地说，“太好了。”
萧墨尘浅浅一笑，接着就离开了。
石门关上，风绮雪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感叹，还不如在铃铛里呢。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太阳啊！
很快，登基大典就到了，整个皇宫上下都忙来忙去，生怕大典出一点差错。
萧墨尘从早上开始就被几个宫人伺候着更衣梳洗，礼仪官在一旁一遍一遍地重复大典的流程和走位，听得他头疼。
左灵萱那边也在挑选受封的时候穿哪一件盔甲更好看。
她正挑选着，不免听到有宫人嘀咕着：
“哪有未来皇后还要被封将军的？”
“不是说登基和封后一起举行吗？”
“怕不是将军的心里换了人，不封她了？”
“那咱们岂不是跟错了人？”
……
听着这些，左灵萱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心儿。
心儿立刻受意，点头出去，凶巴巴地对着那些背后说闲话的宫人说：“皇宫大院的养着你们几个闲人了是吧！大喜的日子不去干活在这里嚼舌根！咱们娘娘今日被封将军，那是她战场上拼搏来应得的，之后再举行封后大典，那可是双重荣耀加身！多少人得不到的！容得你们几个在这里碎嘴子！通通都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看到宫人们都低着头四下散开了，心儿才趾高气昂地回到左灵萱身边。
左灵萱心里却是忐忑得很，她面色凝重地说：“心儿，我这心里，也是不踏实得很。”
就算她顺利当上皇后，萧墨尘不重视她，还不是人人都可以背后对她说三道四……
“娘娘。”心儿劝左灵萱说，“今日是您受封将军的大喜日子，没什么不踏实的，您就安心等着封后大典就是了。”
真的能顺利封后吗？
左灵萱自己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