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崩溃,大哭

病房里安静下来，那三人都看着这样狼狈的她。

方柔关切道：“黎笙，你没事吧，快起来……”

她要去扶，被薄瑾寒拦下，“太脏了，别过去。”

他睨着黎笙的样子冷漠惊心。

“还坐着干什么，不嫌脏是吗。”

黎笙猛地窜起身，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马上打扫。”

薄瑾寒看着她昏头一样地要蹲下去捡那些食物残渣，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脏，你还想顶着这一身在这儿晃来晃去？”

黎笙抬起脸，眼中只有空洞。

他的心口突然一抽，有些莫名的难受，“去清洗了再来。”

黎笙扬起苍白的笑，“好。”

她飞也似地逃出病房，薄瑾寒下意识地要追，被方柔拦下。

“麟儿都醒了，你要去哪里？”

薄瑾寒的眸光暗沉，“我去看看她。”

方柔脸上的愤恨一闪而逝，“瑾寒，是人都有自尊心的，虽然黎笙她是做错过事情，但你也不应该这么逼她，会适得其反的。”

“柔儿。”

薄瑾寒突然叫住她。

方柔摸着儿子的头，笑问：“怎么了？”

“……”

薄瑾寒看着这样温柔的她，心情难言。

今早，手下查消息的人回来，说黎笙照片的曝光者找到了，那个号码是国外的电话，一番细查后，发现电话的主人是个外国人，只是巧的是对方近几天与方柔有过电话来往。

他怀疑过方柔的，但眼下这么一看，只可能是巧合。

柔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瑾寒？瑾寒你怎么了？”方柔叫他，在看见他袖口的汤汁时惊叫：“呀！你衣服弄脏了，要不要换一件？”

恰好，孩子叫了一声“爸爸”，薄瑾寒回神，说了声“不用”，扯过纸巾擦了擦，就握住麟儿的手，表情慈爱，“爸爸没事，麟儿呢，身上还疼不疼？”

孩子摇头。

“真勇敢。”

“……”

方柔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掌心掐破。

她记得以前的薄瑾寒有洁癖，最讨厌别人随便碰他，而他刚才完全不避讳黎笙，是因为这几年的时光过去，他已经变了是吗？

女人心潮翻涌，妒忌更重了。

而另一头，黎笙站在厕所的水池前，垂下的双眼通红。

她抖着，眼前根本看不清，只能徒手沾水擦洗身上的污渍。

身后有人出来，都嫌弃地避开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让她生孩子，她就生孩子；

他不准离婚，她也不离婚。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拉着方柔一起来侮辱她？

黎笙死死咬住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你好，我这里有纸，你拿去擦擦吧。”

身边突然响起脆生生的女声，还有些紧张。

黎笙微微侧头，从头发的间隙中看见一只白净的手。

女生踌躇地把纸巾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就走了。

“……”

黎笙抬头，她已经走了。

粉色外壳的医保完整纸巾放在那里，她伸手拿过，拆开包装，擦起自己的身前。

擦着擦着，微弱的哭声从唇齿间溢出。

逐渐地，变成崩溃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