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罪人,死有余辜

于是，她跟着他去往另外一层楼。

与林婉蓉简洁的病房不同，薄瑾寒所在的VIP病房环境尚好，应有尽有。

见到男人的第一个瞬间，黎笙想冲上去撕了他的心都有。

助理关上门，把时间留给两人。

薄瑾寒敛着眉目，清晰轮廓也遮挡不住他的病态。

他的声音沙哑:“看着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黎笙咒骂道:“像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就该死！”

薄瑾寒的眼神幽凉，“黎笙，你很有骨气。”

“我说的有错吗，从小到大，我妈待你不薄！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可你不仅不信她，反手送她进监狱，还让人这样欺辱她！”

“……”

黎笙心口泛痛，嘴里都呛出了血腥味，“薄瑾寒，你认为我做错了事，你可以用各种方式折辱我，可我妈已经坐了牢，这样逼迫一个长辈，你还是人吗！”

薄瑾寒眯着狭长冷眸，“你大可以继续骂。”

“……”

“只是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又一次被捏住软肋，黎笙逼得眼睛通红，恨不得杀了他。

“又是你，不让他们救我妈的！”

这话一字一句蹦出齿缝。

薄瑾寒一身清冽，即便穿着病号服，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外形。

“是又如何。”

黎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膨胀、裂开，最后砰的一声爆炸。

许久，她空着一双眼睛问:“要怎么样，你才肯救她？”

薄瑾寒看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抬眸瞥过她惨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好像她整个人全靠执念在支撑。

他的心口微微一拧，不适的滋味让他扯动肩膀上的伤口，倏地就冷静了下来。

他可怜她做什么？

这个女人，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

男人的面容再次沉凝，如端坐的帝王，冷漠宣判:

“不救。”

“罪人，死有余辜。”

黎笙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反复揉捏。

她颤抖着，眼里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薄瑾寒，她是我妈……”

“与我有关？”

“……”

“说起来，蓄意杀人，你也该和她的下场一样。”

黎笙脱口而出:“那是你逼我的！”

薄瑾寒倚靠在床头，姿态稀松平常，但有着凌驾于她之上的冷酷。

“黎笙，你也在逼我。”

他的眸在某一刻，突然混沌不清。

黎笙哪儿时间去注意他的不同以往，握紧拳头。

在她拼死的挣扎后，她还是斗不过他。

巨大的悲哀将她笼罩，她麻木开口:“要怎样，你才肯救她。”

男人拿过桌上的烟，含在口中，点燃。

动作有些僵硬。

他道:“她的生死，不该由我来决定。”

他的视线穿过白雾，看向她身后。

黎笙一震，有人推门而入。

是方柔。

她抱着双臂，满脸冷淡，“把瑾寒伤成这样，你的心也是够狠。”

黎笙无暇关心其他，盯紧方柔，“要怎么样你才肯让他们救我妈妈。”

方柔站在薄瑾寒身前，见他抽烟，一把夺过，“你伤得这么重，还敢抽烟？”

男人莞尔，眉目温柔，“不是有你在吗。”

方柔剜了他一眼，看向黎笙这边。

对方恰好移开视线。

方柔也不拐弯抹角，“要我们救她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