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恨到想掐死他

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点，红灯才熄灭，医生走出来。

黎笙第一个涌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为首的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薄瑾寒，“抱歉，出血是止住了，但病人脑子里的血块积压太大，压迫了神经，没办法取出，可能……是醒不过来了。”

黎笙腿软，“什么……叫醒不过来？”

“通俗点说，也就是植物人。”

整个医疗团队都看向脸色发白的薄瑾寒，“对不起，薄总，我们已经尽力了。”

“……”

男人薄唇微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植物人……”黎笙呢喃着，眼里的水意又一次渗出，悲哀穿透四肢。

她差点直接栽倒下去，薄瑾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可下一秒，女人就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前所未有地大，将他按在墙壁上，恶狠狠的眼睛逼近。

“到底为什么？她对我妈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变成这样！”

路栩和林滔反应过来，路栩握住黎笙的手臂，感受着她的悲怆，双眼发红，“黎笙，你别这样。”

林滔也说:“太太，事发之后，我们并没比你们来得多早，总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哪里听得进去，眼里燃烧着恨意，“她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要问问她，我妈对她做了什么，她要下手这么狠！”

她清晰的仇恨，刺痛他的心脏。

薄瑾寒哑声:“黎笙，你冷静点。”

冷静？

黎笙嘶声道:“我妈被害成这样，始作俑者还逍遥自在，你叫我怎么冷静！”

“……”

“如果现在变成植物人的人是你妈，你会跟我说这种话吗！”

她揪着他的领口，他呼吸不顺，安慰的话变成了一句:“……事发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场，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我们身为不知情者，不能妄下定论。”

女人看着他歪头，似乎是在观察。

然后，她冷不丁地一笑，“你明明长着一副人样，为什么能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来？”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没人想知道这位在容城权势滔天的男人，在面对这样的辱骂时会有什么反应。

薄瑾寒的表情是不太好，“没有看见事发过程，没人有资格妄下断言。”

“……”

某个字句在他喉咙里转了一圈，他僵着脸，连脑子都是麻木的，吐出一句:“柔儿已经原谅你们，她没理由做这种事，而且她身子一向不好，至于你妈……她有前科，做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

黎笙静了一秒，忽然大笑，痛彻心扉。

“薄瑾寒，我妈刚经历了四个小时的抢救，才从鬼门关拉回来！明眼人不用看都知道谁才是受害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妈害人！”

在场的人都哑巴了，静静望着这个被绝望压垮的女人。

黎笙真想就这么掐死他，“当初，她妈坠楼，你查都不查就让我妈去坐牢，我被她方柔一次次陷害污蔑，你也从来只信表面，不信我，就连我怀孕……你都能认为是我杀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