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你还是不是人

方柔吓坏了，“我没有！不是我！”

“你当初逼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底气吗？你一次次拿我妈妈威胁我、伤我，我都忍下了，我就等着远离你们这一天，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方柔失声尖叫，薄瑾寒怕她失控，推了黎笙一把，“不要刺激她！”

可他这一推太用力，黎笙的小腹撞到桌脚，疼得跪坐下去。

“黎笙！”路栩冲上来，“你怎么样？”

薄瑾寒的手抖了下，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心跳得很重。

黎笙疼得说不出话，路栩又急又慌，“我就说了让你不要拖，你……”

她疼得发抖，他不忍心再说她，转而愤恨地瞪着薄瑾寒二人，“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带着这个女人来刺激她，你还是不是人！”

“……”

薄瑾寒僵着动作，眼看着他抱起黎笙，路过他面前时，路栩的眼里燃着滔天的愤恨，“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说罢，他撞开两人，冲了出去。

薄瑾寒的呼吸都僵凝了，胸口仿佛堵着一团棉花。

方柔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上前，“瑾寒，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

他想追上去，可眼前的女人满脸眼泪，眼里布满乞求和害怕。

“回去吧。”

他吐出这三个字，好像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

路栩抱着黎笙去了急诊室，没等医生检查，她缓过神就要下床，“我没事……”

路栩恨铁不成钢，“你这样折磨自己，难道阿姨就会醒过来吗！黎笙，你别傻了，他们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他们只想看着你落魄受苦，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如愿！”

“……”

黎笙静了一会儿，望着他愤怒到无可奈何的表情，“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对不起的人又不是他，是她自己。

路栩眼尾渗出湿意，他抬手抹掉，“先让医生给你看看。”

然后，他转身出了去。

静悄悄的走廊里，路栩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却听得见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一声声，振聋发聩。

此刻的无力和卑微，正诉说着他的无能与狼狈。

如果，他不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如果他能跟那个男人抗衡，她就不用这么悲哀地死死坚持着。

可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区区一点劝告。

“路栩，你真没用！”

他蹲在墙边，双手死死揪着短发，痛苦到无法言说。

不久，他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路过的人吓了一跳。

等他站起身，脸上的负面情绪已经消散。

恰好，医生出了来，跟他交涉了黎笙的病情后，还是那一句:“劝她早点接受治疗吧。”

他逼出一个“好”字，然后推门而入。

床上，黎笙听到声音睁开眼，“路栩。”

他不说话，静静走到床边坐下，“还疼吗。”

她怔了怔，摇头。

“黎笙。”

她有些忐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路栩不管其他，伸手握住她的，诚恳中含着祈求:“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你的病拖不得，再这样下去，等不到阿姨醒过来，我怕你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