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死状诡异
“谁啊！”
方佩以为，整个大理寺，他也算是二把手，除了大理寺丞，没人再敢跟他作对。
可等他回过头去一看，直接那夜色之中走出来的那个人，赫然就是当朝七王爷。
“王……王爷。”
方佩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都直哆嗦。
“参见王爷，王爷怎么会来呀？”
一看到了如此珍贵的人，方佩脸上的笑容自然也狗腿了不少。
扶盏都没给过他正眼，只是看着凤青青无碍，这才稍微安下了心。
“方大人，听说你在查陈大人的案子？”
扶盏双手负在身后，神色阴沉，只让人觉得格外的肃杀。
方佩一愣，脑袋里面也是峰回路转，这王爷分明就是质问的语气，可查案一事，那原本就是他的职务，实在有些搞不清楚王爷的这份质问，究竟是从何而来。
“下官……下官也只是按照职务行事，不知道王爷有何指教？”
“哼，指教，如果要说断案子，那我这个做王爷的，也应该要请教你方大人才是。”
扶盏脸色一横，不怒自威。
“王爷，王爷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呀，王爷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就是不知道下关究竟是犯了什么祸事，惹了王爷如此不快。”
方佩瑟瑟发抖。
面前的这一位，别说是他，那就是丞相大人，也是不敢招惹的。
“本王哪里有什么不快，只是本王要问你一句，现如今犯人都已经拿来了，不知道证据可否收集，案卷可否完善，这因果关系，动机手法，是不都一一调查得当？”
扶盏一字一句质问的方佩根本就不敢抬头。
“下官，这……王爷，下官忙着缉拿人犯，所以……”
“人犯！”
扶盏的声音陡然拔高，方佩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无凭无据的，就成了人犯了？方大人，这可是官家的小姐，真要定罪，那也该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否则的话，你这顶乌纱帽，究竟是要还是不要了？”
方佩一听，立马抬起头来：“王爷，有事实证据的，丞相大人亲自指证，大义灭亲，还呈来了物证，不信的话王爷这边看。”
“物证？丞相大人亲自拿来的？”扶盏的语气柔和了不少，这倒是给了方佩一种王爷不再气恼的错觉。
方佩连连点头，就在他以为王爷即将加上他的时候，扶盏抬腿就给了他一脚，直接将人踹倒在地上。
“按我朝律令，三进三出，不得同为人证，在亲生父女之间，又怎么能互相指正？方佩，我看你这个大理寺少卿，是不做也罢！”
扶盏说完直接回过身去。
方佩这才察觉到了危险，正准备上前去的时候，阿青冷着一张脸走上前来。
“方大人，皇上口谕凤青青胆识过人，聪慧有加，颇通医术与查案有益，特别赐予令牌一块，为七王爷左右，帮助彻查陈杰一案，钦此。”
阿青说完了之后微微挑眉，看着地上发呆的方大人：“方大人，皇上的口谕啊，你没听到吗？”
“我……我听到了，听到了，来人啊，快，给凤小姐松绑。”
这下子方佩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又怎么会想到，好不容易抓住的嫌犯，竟然一转身就成了皇上亲封的特使，一个搞不好还有可能成为他的领导。
左右两旁的人惊魂未定，赶紧就给凤青青松了绑。
扶盏见状，把人带到了自己身边，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嘱咐一句：“方大人，这丞相大人的物证也实在有些蹊跷，这究竟是回访查看还是上本参奏，可就全看你自己抉择了。”
扶盏说完，拂袖而去。
“恭送王爷，恭送凤小姐。”
直到地牢的门再一次关了起来，方佩才总算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额头上面的汗水，已经如豆粒一般大。
“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旁边的狱卒也是久久没有回过神。
方佩撑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还能是怎么回事？凤褚，凤大人，你可真的是害的本官好惨啊，去，给我磨墨，本官非要参他一本不可，差一点就害得老子丢了乌纱帽，他也没想好过。”
大理寺一游过后，凤青青直接就被扶盏带到了停尸房的门口。
经过扶盏一说，凤青青才总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陈大人定分析第一例，只不过之前死的，要不然就是小厮，亦或是走卒，陈大人，是其中的第一位高官。”
两个人正说着，阿青那边递了一盒香膏过来。
“二小姐，把这东西抹在鼻子下面，免得一会儿臭到你。”
凤青青点头，赶紧也学着他们那样，点了一些香膏在鼻头下，再遮上了帕子过后，这才随着他们二人一同进入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面的仵作冲着一行人微微行礼，赶紧就掀开了，盖着尸体的棉布。
“王爷请看，陈大人的尸身，也如其他的那几位一般，实在有些骇人，下官做这一行，做了数十载，可是从未见过如此惨状啊。”
仵作说着，都忍不住别过了头。
凤青青凑过来一看，只见白日还生机勃勃的人，现如今就已经是死尸一具，面容枯黄，形似骷髅，腹中中空，至于那五脏六腑，早已不见了踪迹。
“这……这恐怕不是一般凶手所为啊。”凤青青总算是明白了扶盏让她过来的来意。
几人匆匆查验了一番，赶紧退了出去，月夜萧瑟，微风轻吹，仿佛空气之中，都有那么些渗人的味道。
凤青青现如今是特使，也就不必急于回丞相府，干脆受邀去了王府，两个人秉烛夜谈，又想起了中青王府饮宴之时的那位长云姑娘。
不过还有旁的那几个人，他们跟长云姑娘，可是没什么交集的，几经思索过后，众人还是决定明天再好好走访一番，如果要是能够找到几位死者的共同点，那这个案子，便也是可以破了。
扶盏和凤青青去陈府，阿青则带着别的弟兄们各自去了不同的府邸。
刚刚走到陈府门口，凤青青又看到了那种悠悠青光，而这一次的颜色，变得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