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直接上牛痘
免疫！
这个两个词太过于超前。
李治也没有打算解释其中的奥义。
他接着说道，“你只需要知道，得过天花的人，只要痊愈了，就一定不会再次感染天花。”
“媚娘，你应该有一个这样的想法，如果全天下的人，都得过天花，且都痊愈了，那么这天花病患，日后还会出现吗？”
最后一句话。
直接让武媚娘，孙思邈两人陷入沉思。
全天下所有人都得天花？
这——
长这么大，他们可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疯狂的设想。
沉思半晌，孙思邈才开口，“陛下，您的意思是，这次的天花病患，我们不要插手，任由传播吗？可若是这样，天下百姓，十个中间，至少有三个人会死去啊！”
武媚娘也表示不解，“陛下，这样做有违祖训啊。”
祖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现在李治将主意，直接打到了水的身上。
这可就难办了。
李治差点就要敲桌子，“我们不玩群体免疫那一套，天花病患，当然要控制了，只是——”
李治想了想，还是得让孙思邈自己理解这个命题，日后做起事情，才会得心应手。
李治提醒，“孙神医，你再想想，再仔细想想！”
孙思邈愣神。
显然，皇帝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能够治疗天花的办法，陛下已经暗示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呢？
孙思邈闭目养神。
开始联系贯穿古今。
活了一百多年。
孙思邈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偏方。
在古时候。
郎中是个祖传的职业。
如果谁的手中，有治疗某个病症的偏方，他们不会贡献出来。
郎中就是靠这个吃放的，一旦他们的偏方贡献出来，天下所有的郎中都会了，他们还靠什么吃放？
所以。
孙思邈想要打破这种格局。
他想做一部医书，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偏方，全部都集中起来。
如此传世。
日后天下就没有难治的病。
如此，天下百姓就不用再受病痛之苦。
为了收集这些，孙思邈不仅跟同行学习，而且还要自己琢磨钻研。
尤其是天花。
突然。
孙思邈想到了一个在北方听到过的法子。
那是从晋朝流传下来的。
就是找一些感染了天花，但是症状很轻的人。
让没有感染天花的人，直接接触他们，主动感染。
这样。
两人就都感染了轻病症的天花。
而且，因为病症轻，两人同时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大大提高！
孙思邈顿时神情大震1
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啊1
陛下竟然连这么偏的法子都知道。
果然是一代明主！
“陛下，老臣懂了！您的意思，是将所有天花感染者集中起来，然后寻找病症轻的人，从他们身上采集天花痘，然后给传染给其他人，由此来完成——完成免疫？”
孙思邈用到了才学会的词语：免疫。
武媚娘疑惑的开口，“这个办法可行吗？万一感染事变，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而李治此时却笑了。
不愧是神医啊。
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
李治乐呵呵的道，“孙神医说到了点子上，你刚刚所说的行为，可以称为种痘，当然还有一个办法，朕需要你在三天之内，立即实验完成。”
孙思邈对李治的敬佩之心，已经达到了顶点。
天花。
在那个时候，甚至被归类于不治之症。
没想到。
陛下竟然还知道治疗天花的办法！
孙思邈凝重的开口，“请陛下明示！”
李治一字一句，严肃的说道，“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朕要你在三天时间内，验证完成，同时拿出全国推广执行的办法来！”
种痘，原本就是华夏先人总结出来的办法。
但是。
人痘的接种，有一定的风险，而且也存在一定的死亡率。
一百个人，大概有两个人，会因此丧命。
但是牛痘的安全性极高，也是改变了世界免疫学的办法。
孙思邈没有任何的怀疑。
记住了。
随后他告退，返回太医署，安排人进行牛痘的实验。
而武媚娘也没有继续待在大明宫。
她也有自己的任务，从现在开始。
要接管全城的病情防疫工作。
他们都走了。
李治也终于放宽了心。
两个方面的安排。
一来，绝对不会让长安城的天花病毒蔓延。
二来，通过这次事情，武媚娘一定能够在民间积累人气。
“没错，武媚娘若是想要登基为帝，世俗的看法，真的太重要了。”
“先从改变百姓的看法开始吧！”
……
长安。
一百零八坊。
每个坊都是独立的。
同时，所有的街道上，都有鼓。
鼓声一响。
城池关闭。
所有人都必须回家。
今天如同往常一样。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并没有什么异常。
突然。
有人发现，在街上巡逻的神策军，变得神情紧张了起来。
没一会儿。
长安城各处守门的士兵、巡逻的士兵，都带上了面纱。
百姓们还纳闷。
“怎么回事，士兵怎么都带上面纱了？”
“这肯定是出事了啊！”
“不是是有瘟疫吧！”
瘟疫，深深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
然而。
没过多久。
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封城开始了！
所有惊出长安城的城门，都关了起来。
要知道。
现在是下午啊。
距离闭市还有好一段时间。
怎么提前关门了呢？
京兆府的人出动。
他们也都带上了面纱。
京兆府直接一条街一条街的宣传：发现了天花病患，为了防止病患扩大，现在要封闭全城，进行排查！
每个坊，都设有一名坊正。
坊正也必须加入到宣传管理之中。
喧嚣的长安城。
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天花是什么。
不用官府的人多说，大唐的百姓都知道。
所谓天花，就是瘟疫啊！
官府说天花来了。
百姓怎么可能不相信？
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中，关好了门窗。
每个人的家中，都备有艾叶等物品。
没等官府的命令下来，长安城内，全城的百姓，就开始自发的消毒。
一时间。
整个长安城烟雾缭绕。
艾蒿的烟雾，弥漫整个城区。
至于可能存在的天花病患。
原本是要排查的。
可令神策军万万没有想到。
百姓们自发的，将身上发痘的人推到了大街上。
关在坊区大门之外。
即便是这样。
全城的排场，也必须要进行！
整个长安城都动了起来。
涉及一百零八坊的排查行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