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司马昭之心
“贤侄？”
已经预感不妙的程家老二，看着惭愧的徐敬业，又注意到交到自己手中的袍袖。
割袍断义？
没有错，李绩面对着武后的压力，选择了明哲保身，不惜踩着程家的献血上位。
“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程家老二痛苦的问道。
“嗯。”
徐敬业沉默不语，只是闷着头闷哼一下，他都不知道改怎么面对自己的二伯父。
说真的，大唐这些功臣全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几乎家家都有联姻。
可就是如此，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姻亲还是不堪一击。
杀人诛心啊，这就是武媚娘的阳谋，你看穿了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去做。
这一次真的是血洗朝堂，让那些反对武媚娘的人从此消失，扣上谋反的大帽子满门灭族。
还有就是站错队的人，虽然没有明确的反对武媚娘，但是你们也没有支持过武后。
那么凭什么要武后庇护你们呢？
所以连带着一起都滚吧，运气好一点的被罢官免职，悲催的那就是一起共赴黄泉。
而程咬金显然就是属于后者，虽然前几次在李治的示意下让老臣程咬金表态。
但是这个老活宝不得罪李治，也不支持武媚娘。
以为这样就可以独善其身，太小看武媚娘的手腕了。
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可是武媚娘独揽超纲。
朝中所有的经济大权都掌控在武媚娘的手里。
甚至连一些官员的任免都被武媚娘攥在手心里了。
只是武媚娘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已经触动了李治的底线。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李治任意让武媚娘自由发展的话，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当然，目前来说，事情还没有发展到矛盾尖锐的时候，李治不便出来打断武媚娘登基的步伐。
“贤侄为难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既然徐敬业没有叫程咬金爷爷，那么也就没必要继续攀亲了。
程家人全都回了府邸，大门也彻底的关上。
徐敬业带着军兵，高举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等候在外面。
不多久，就听到魏国公府内传来了一阵阵哀嚎的痛苦之声。
“父亲。”
“爷爷。”
程家二小子一会去，就把代表李绩和程咬金绝交的袍袖交给了程咬金。
老臣都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实在是架不住这样的打击。
程家有难，你李绩不帮助也就算了，竟然还干起了落井下石的勾当。
一气之下，程咬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的给气死了。
这也是程咬金最应该死的节奏，殊不知，程咬金这么一死，他们程家的灾难也就顺势躲过了。
毕竟武媚娘还要安抚李绩。
现在李绩已经做出了表率，那就是要效忠武后了。
人心还是需要笼络的。
程咬金这杆大旗已经倒下，也就没有必要斩尽杀绝。
象征性的剥夺了程家老大老二几个人的官职也就是算了。
徐敬业回去交差，受到了武媚娘的热情接见。
正如李绩所料，如果徐敬业不执行武媚娘亲笔手谕的话，程家人铁定会满门抄斩。
因为武媚娘不允许像他们这样的强强联合。
武媚娘所依靠的实力全都是没有根基的新势力的代表人物，而不是大唐开国的元老派。
自然需要打压这些势力的发展。
也正是李绩看得远，才为程咬金保留了一丝血脉。
让程家人安然度过这次劫难。
“李敬业，本宫新近听说，魏国公是被冤枉的，你意如何？”
徐敬业一听立刻想到了爷爷提前给他写好的答案。
坑，这个坑挖的可真大。
如果徐敬业顺着武媚娘的话跳下去的话，不但程家人保不住，就连李绩可能都要跟着遭殃。
你以为武媚娘是傻子，你跟着随风倒，还心在曹营身在汉，那怎么行，效忠武后就得跟着武媚娘一条心。
“卑职认为，魏国公谋反叛国，罪在不赦，虽然首恶已死，但是从犯也绝不能放任自流，还是从严从重发落为妙。”
徐敬业这么一表态，也让武媚娘吓了一跳。
这小子这么狠？
严格说程咬金也是那小子的姥爷嘞，居然六亲不认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现在徐敬业可是给自己干活的，不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难道要替政敌考虑吗？
“嗯，敬业啊，你说的没错，不过本宫看在你们姻亲的份儿上，决定赦免了他们，死罪虽免，但是活罪难饶，发配边疆充军你看如何？”
天后陛下居然在和徐敬业用商量的口气说话，这可是让徐敬业受宠若惊。
其实在徐敬业的心里，也替程家人捏了一把汗。
一听说发配充军，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谨遵天后陛下懿旨，安息之地乃万里之遥的苦寒之地，那就让他们为大唐戍边去吧。”
徐敬业立刻表态道。
安息尚有李绩的亲兵镇守的军镇，如果程家人被发配到了那里，李绩还可以照顾一二。
毕竟是姻亲吗，徐敬业也不能不替亲戚考虑。
只是关于军事方面，武媚娘鲜有建树，并不是十分清楚里面的关系架构。
心里只觉得徐敬业比她还狠，也没有其他的不满。
“好，那就赦免程家人死罪，发配安息苦寒之地。”
懿旨以下，程家人立刻启程，戴着枷锁苦行万里之遥，远赴边疆戍边去了。
大唐时期，是中国有一个气候温暖适宜人类活动的时期。
哪怕是甘肃全境，也都是大粮仓之所。
西域更是除了少数几个荒漠之外，水草充沛，适宜人类居住。
绝非什么边塞苦寒之地。
惟一的不足便是没有长安繁华罢了。
所以李绩早就开始替老朋友程咬金谋划未来。
只是程咬金并没有那么远的见识罢了。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几乎全都被李敬宗剥了一层皮。
酷刑之下安有完卵，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官吏们，甚至把小时候的操蛋事都说出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像疯狗一样胡乱的咬人
朝堂之上被弄得人心惶惶。
而武媚娘此举的目的，也不言而喻，朝臣们全都心知肚明。
武媚娘这是要搞事，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大唐陛下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