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你很缺钱吗
同事回了工作区，又开始专心工作。乔非晚没办法追到人家工位上去问，只能悻悻地撤回来，专心搬文件。
小推车装载完毕，刚推到电梯口，正好有电话进来。
“乔，晚上有个武替镜头！”电话是剧组那边打来的，“只有几个动作的近景，外加跨一字马，你行吗？”
一字马？
乔非晚想了想，下意识就是一个高抬腿上墙。牛仔裤有点勒，她压了压腿，没什么压力。
“行啊，那远景呢？”
“让武术老师穿女装上吧，武替哪这么好找？”剧组那边的人骂骂咧咧，“现在的流量明星文不行，武也不行……”
这边电梯正好到了。
乔非晚避开电梯里出来的人，一边推车，一边继续自己的生意经：“要不就全套吧？只要钱到位，我没什么不可以。”
她又不是不能打。
摸爬滚打三年，除了卖·身，什么不会？
“真的？哎哟心肝宝贝小祖宗，天上掉下香饽饽……”
电梯门关上。
进电梯的人谈成了一桩生意，出电梯的男人则是只听到模糊的两句，忍不住频频回望。然后，他终于按捺不住，拐进了法务部。
“刚那个拉小推车的是谁？”他靠在法务部主管的桌子上。
法务部主管抬头，看清来人，不由蹙了蹙眉：“我们部刚转正的助理，叫孟月。孙主管，你来这里有事？财务部不忙？”
财务部的孙主管，人模狗样的代表，不知道祸害了公司多少女性，但偏偏后台硬，得罪不起。
“孟月？”孙主管已眯起眼睛，目光荡漾起来，“有点印象，以前没注意……挺放得开的啊……”柔韧度是真好，给钱还能玩全套。
“孙主管，您想干什么？”
“打个赌，一周之内，这姑娘会心甘情愿上我的床。”
………
远在地下室的乔非晚当然不知道这肮脏的赌约，她还在矜矜业业地完成工作。文件有点多，她整个上午都在专心整理。
下午的时候，作为法务部的助理，她还有一项隐形工作——
替部门同事跑腿买下午茶。
有要奶茶的、有要可乐的、还有要咖啡的……她光速跑了一圈，买齐了其他的，最后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咖啡。
东西有点多，她找个桌子放了放，顺便坐了坐。
“孟月，这么巧也买咖啡啊？”刚想玩个手机，对面便有人坐下，满脸笑容，“我是财务部主管，我姓孙，你叫我孙哥就行。”
乔非晚抬头看了一眼：最老土的搭讪话术，十八线男配的脸。最重要的是，听这话的意思，孟月和他不认识。
那她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默默地把口罩拉得更紧实一点，她礼貌又冷淡回应：“孙主管好。”
孙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姑娘到底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财务主管多有钱有权，居然不知道赶紧贴上来？
“唉，好什么呀，每天上班多累？”他耐着性子继续，“为了几十万的月薪累死累活，下班连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
一个小助理才多少钱，知道贴上来了吧？几十万够买多少个全套了？
“……”乔非晚却只觉得他聒噪。
她的咖啡怎么还没好？
她稍稍起身，作势要去催单，但还未完全站起来，对面的人已由暗示变成明示：“孟月，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啊？我请你……别走啊！咱们又不是没交情！”
“碰！”
乔非晚猛地一下坐了回来，不放过一个线索：“什么交情？”
“咳，你大概忘了，实习生入职的时候，公司晚上聚餐大家都喝醉了，是我送你回的家。”只是那时候他也没觉得她撩人，就没放在心上。
乔非晚蹙了蹙眉：实习期是三个月，实习入职的话，应该是三个月以前。那天晚上，孟月还喝醉了？
非常值得怀疑。
“你……”你那天晚上，真的只是送孟月回家？有没有做别的？
她想要这么问，但一想到对方回答之后，她很可能就是逼供或者掀桌……这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还是公司楼下，不合适。
“怎么样，今晚一起吃个晚饭？”对面的人看她犹豫，立马又殷勤地提了出来。
乔非晚盘算了一下时间：“晚饭算了吧。”她还要去剧组，来不及，“要么我们约夜宵，晚上十点以后？”
那时候街上的人也少了，一言不合方便暴揍。如果是真是他，她还能连夜拎着人跟孟月赔罪。
“十点以后啊？”孙主管顿时又开始荡漾了，“那我们约哪里？”他果然没看错，真是放得开，一下子就约深夜……
不用等一个礼拜了，他今晚就能把人拿下。
“就公司门口吧。”乔非晚想了想，还是这里比较方便，剧组到公司是有直达车的，省车票钱。而且那个时候，公司也没有人了。
“好啊！那我先……”给点定金？给点红包？不管了，反正今晚能成事就行。
孙主管喜不自胜，拿出钱包抽了两张，一边往她手里塞，一边还想摸一摸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态，乔非晚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碰！”
一声巨响，咖啡馆内的一个垃圾桶被踹开。
“谁啊……”孙主管一脸不耐地转头去看，下一秒便打了个寒噤，急急站直身体，“夜、夜总，您怎么在？”
“我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夜司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是是是，刚在这送完一个客户，这就回去上班。”孙主管立马找好理由开溜，走之前还把两张100的大钞留了下来，意思是约定照旧。
乔非晚也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上班摸鱼这种事，只有躺平任骂的份。她倒是也想开溜，但夜司寰站的位置很尴尬，就像是故意似的，正好堵住了沙发座的一侧。
她想离开，除非钻桌子。
她只能默默垂着脑袋，为自己哀悼。
“你的工资是多少？”僵持了许久，夜司寰竟也没离开，终于冷声又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