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晕倒
绑完之后,朱慈烺才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道:“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吧,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不然的话容易感染发炎。”
虎子噙着泪用力的点了点头,旁边几名士兵随即想要将他抬起来,然而他一把将其推开,然后步履瞒珊的站了起来说道:“没事,我自己能走。”
见他没事,朱慈烺也松了口气,他随即对那个民工老汉说道:“是你打伤的虎子?”
民工老汉惭愧的点了点头,朱慈烺见状说道:“我问你话,你照实回答,说清楚了我给你路引让你回家。”
还不等老汉回答,朱慈烺便开口道:“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钱,让你们鼓动民工们闹事?”
这些工人们背井离乡,一般不会惹事,而且那几个人只是生病,又没有死,如果没有人鼓动,他们根本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老汉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朱慈烺又看向周围的士兵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收了钱,要将兵丁和民工只间矛盾激化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既然能够贿赂民工,就能够贿赂当兵的,等双方都动了手,一切乱了起来,这灾民修河堤的事情就算黄了。
朱慈烺此话一出,旁边一名士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殿下,小的杜芳一时之间财迷心窍,请殿下杀了我吧!”
杜芳此话一出,周围所有的将士全都怒目而视。
“杜芳,你是人不是?殿下对我们这么好,你居然还干出这种事情来?”
“就是,你这种人就该绑了身子丢进江里喂鱼。”
“对,丢进江里喂鱼!”
“不,直接凌迟,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对,凌迟!”
说话间群情激奋,大有将这个杜芳千刀万剐的态势,杜芳脑门触地大声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然后杜芳站起身来猛然将宝剑拔出便想要自刎,就在这时朱慈烺一个箭步窜上将其宝剑抓住。
朱慈烺抓住的是剑锋,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的割破了他的手掌,随后鲜血如河流般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
杜芳见状连忙送开剑刃惶恐道:“太子殿下,您!”
旁边的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连忙围了过来说道:“殿下快放开,让小的们给您止血。”
朱慈烺的手是钻心的疼,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放手,为了今后这种事情不再发生,他必须做点什么。
朱慈烺将剑高高的举了起来,鲜血顺着手臂一直留到了他的身体里面,然而他却仍旧没有将他丢下的意思,他高声说道:“京营的弟兄们听着,杜芳私通外人,给兄弟们和民工兄弟们造成了损失,论罪当斩!”
“但是,我见他又悔改之意,所以想放他一马,今日我割伤自己的手,代他受过,你们可服气?”
一群士兵也顾不得收拾杜芳了,他们哭喊着说道:“服气,我们服气,殿下快将剑丢下吧!让小的们给你包扎!”
到这时候,朱慈烺才随手将剑刃丢下,这时杜芳双膝一软又跪了下来,他的眼泪早就布满了整张脸,再混和着地上的泥土,看上去颇为滑稽。
“谢太子殿下!”这几个字像是从他的心里扣出来似得,说完他头颅碰地,再也不敢抬头。
另一边,朱慈烺的手也包扎好了,他看向那些民工们,动情的说道:“诸位山东、河北两地的父老乡亲们,我知道大家都想家,但是现在国家没钱,你们回家之后,赈灾粮不够,也只能饿死。”
“把你们调到南方来修河堤,是我的主意,这样可以为国家省去一部分工人的钱,也能给你们更多的粮食和种子,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知道,不止这个老汉收了本地人的钱,其他人肯定还有,在这里我做主,既往不咎,至于这位老汉,我兑现承诺,赏银千两,给回家的路引,你们可服气?”
这些民工们又能有什么话说?朱慈烺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仅凭这身黄色衣服他们便知道,肯定是皇族之人,而且极大几率是打退李自成的太子殿下,他们纷纷跪地说道:“草民服气!殿下英明!”
朱慈烺闻言微微一笑,随后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
其实朱慈烺的身体不弱,只是从北京出来之后,一路舟车劳顿,来到淳安这里之后,又一连折腾了两天一夜,刚才又急火攻心,还割破了手掌失血过多,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醒了醒了!军爷,我能走了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孙儿,您可不能杀我啊!”
一个老头的声音传到了朱慈烺的耳朵里,闻言他缓缓开口道:“怎么回事?”
这时,徐尚真才凑了过来说道:“殿下,您可算是醒过来了,下官……下官都快吓死了!”
徐尚真深吸一口气想要做起来,然而呼吸之间只觉得肺部似火烧的一般。
“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头是谁?”朱慈烺轻声问道。
徐尚真讪笑答道:“殿下突然晕倒,小的们逼不得已,绑来了个大夫,逼着他给您诊治了诊治。”
朱慈烺闻言随口道:“那些民工们诊治了没有?”
“诊治了,只是些巴豆类的东西,并没有毒药,拉几天肚子就好了,那个伤兵也敷上药,重新包扎好了,殿下好好养病,大堤上的事情,这几天我来安排吧。”徐尚真说道。
伤兵和民工没事,朱慈烺也放下心来,他开口问道:“那我呢?我是什么病?”
这时那大夫凑了过来说道:“殿下,您是过度劳累,加上急火攻心然后又伤到了肺部,所以您现在肺部呼吸一定有些疼痛,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调制好了汤剂,您每天喝上两碗不出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半个月,修河堤的事情肯定会耽误,而且那个蒋家对自己抓了陈二狗等人的事情,毫不慌张,居然还有闲心来给自己下巴豆。
这种人物,徐尚真暂时还对付不了,所以他强忍着胸中的疼痛坐了起来。
“巡抚衙门有消息传过来吗?”
徐尚真一听脸色变了变,朱慈烺一看便知道不好,不过因为身体原因,此时的他也顾不得生气了。
“是不是犯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