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偶玩具_第5章 第五章 连环凶杀案
闻伊问:“贺队,一般暴力致死很少会立刻丧失生机,在死亡的过程中死者都会恐惧挣扎求救,脸部表情应该不会这么平静,你看这个人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所以死后遭受的那些折磨在他脸上看不到半丝痕迹,你说他死前是不是被麻醉或是中毒了?”
贺文峤摇头说:“现在还不确定,只是尸表没有明显的中毒痕迹,至于是不是死前被麻醉,要等病理检验结果出来。”
秦朗说:“不会是中毒。”
闻伊一愣,反问:“挖走内脏,清洗尸体,未必不是为了隐藏致死原因,说不定有些剧毒尸表没有痕迹,只能从心肝脾肺才能检验出来。”
秦朗冷淡的说:“凶手杀人后,将死者的肉割下来喂了流浪狗,如果是毒杀,喂狗和挖走内脏掩藏死因是相悖的。”
他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说:“能毒死一个人,那就能毒死或是毒伤一条狗,别忘了,那条流浪狗多次吃过人肉的结论还是你推断出来的。”
闻伊满肚子关于中毒的猜测立刻被他给堵了回去,又尴尬又无奈,赶紧转头专心的看着法医尸检,不再吭声了。
朱博然见她守着尸体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将眼睛贴到法医的解剖刀上,好像刺鼻的尸臭和让人反胃的现场她压根就不在乎,还能面不改色的参加讨论,简直不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他叹了口气,说:“我们的人还在搜查,但愿没有第三个。”
秦朗盯着墙角的香烛灰,脸色很是凝重:“这不是第一个死者。”
他的嘴似乎被开过光。
短短两个小时内,整个广平社区又发现了三位死者,死亡时间最长的十天,最短也有五天,基本都是高度腐烂。
凶案现场要么被凶手做了处理,要么比较偏僻,尸臭味没有引起周围住户的关注,十天的时间里,凶手几乎保持着两天杀一人的超高频率,这已经超出了一般反社会人格的作案速度。
凶手就像是在广平社区里举办了一场尸偶盛宴,那些被拧断脖子、卸掉各处关节、剖净内脏的死者就像是他手中的布偶娃娃,被他扎上了蝴蝶结,变成了可供他随意摆弄的玩具。
在秦朗的建议下,搜查范围继续扩大,以广平社区为中心点,往四周辐射两公里,各辖区派出所协助城北分局分区进行。
市局法医室的徐明带着实习生尚小清赶到现场,直接将尸体全都拉回了市局。
贺文峤和朱博然去勘察另外三个凶案现场,秦朗提出要重新去找住在王大宝后面楼的老太太。
朱博然叫了刑侦队的周涛,让他带着秦朗去。
没料到秦朗随手指了指闻伊,说:“让她带路。”
朱博然吃惊的说:“小闻也是刚调到市局的,恐怕对这里不太熟。”
秦朗没说话,扭头就走。
闻伊虽然几次被这位公安厅的顾问嫌弃,但她还是挺想跟着长长见识,见副队叫了别人,也不好再提,但她没料到无比嫌弃她的人竟然会主动拉上她,忙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秦朗,想着她不久前还踹过他,被嫌弃的尴尬和郁闷立刻一扫而空,她单方面的决定跟这位见面就掐的顾问和解了。
老太太人称宋老太,七十多岁,寡居多年,唯一的儿子在市里的工地上打工,是个泥瓦匠,常年不着家,早年娶了个媳妇,因为家里太穷,后来跟人跑了。
当初作为围观群众之一,宋老太也被王大宝的死状吓的够呛,连嗑了几袋安神药,当天就叫了儿子回来壮胆。
秦朗和闻伊到的时候,宋老太的儿子刚把一幅观音画像挂在客厅的墙上,她捧着三根香跪在破旧的蒲团上不停的嗑头。
好半天后,宋老太才颤颤巍巍的坐到破沙发上,哆嗦着说:“前天晚上,就是十点多,我刚准备睡觉的,去关窗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王大宝拿着香正到处拜,我有点奇怪,就伸头多看了几眼。”
闻伊边做笔记,边问:“奶奶,当时王大宝家还有其它人吗?”
宋老太摇头:“那我可看不见,我站在房间的窗前,只能看见他家的阳台和厨房的门,客厅都看不太远的。”
秦朗走到宋老太卧室的窗前,比着老太太的身高,半蹲下,果然,最多只能透过玻璃看到从阳台进入客厅的门,往前一米前就成了死角。
闻伊又问:“你说王大宝发现你在偷看他后,突然走到阳台上,还瞪了你?”
“那可不是。”宋老太拍了拍胸口,说:“他突然变的可吓人了,脸色发白,眼神凶狠的想要吃人,就跟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似的,把我吓坏了,昨晚上睡觉我一个劲的做恶梦。”
闻伊想了想说:“你看见他拿着三柱香四处拜,然后他发现你后就瞪你,脸色很可怕,一点也不像那个老实把交的人,是吧?”
宋老太忙点头:“就是就是,警察同志,你说他是不是被恶鬼附身了?”
闻伊笑说:“奶奶,这个世上没有鬼的。”
宋老太赶紧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别乱说话,我都听说了,咱们小区有五个人被恶鬼给索了命,你小心这话被恶鬼听见了来找你算帐。”
闻伊总算知道恶鬼索命的传闻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她只得换了个问题:“你平时跟王大宝有来往吗?”
宋老太点头:“社区里谁家有瓶子啊纸壳啊都会拿下去卖给他。”
闻伊问:“那你去过他的家吗?”
“那可没去过。”宋老太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他家里里外外都堆满了垃圾,臭的要命,别说我们这里的人,就是政府的人也走不进去,社区开始还有人反应,后来领导给他送了那个什么消毒水,让他隔几天撒一点,这才好多了,你说这种地方谁会去呀。”
她说到这儿,又哎了一声,说:“这人怪的很,脑子好像有毛病,从来不跟人聊天讲话的,也不跟人来往,成天一个人跑来跑去的捡垃圾,有时候邻居看他一个人住可怜给他点吃的,他还不要。”
闻伊又问:“听说他在这里住了十二年,一直也没有家人,那你知道他以前住在什么地方吗?”
宋老太说:“他从十几年前就在咱们这一带流浪,成天捡垃圾睡墙根,四处讨饭吃,身上臭哄哄的,谁会理他,后来应该是攒了点钱,又刚好遇上前面那间屋的主人出了事,全家都死光了,一个亲戚就低价把屋子卖给了他,他这才在这里长住下来,不过他不怎么跟人来往,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的。”
秦朗突然问:“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