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衣人偶_第63章 意外收获
贺文峤看了眼秦朗,说:“许芳就像是一个性爱体验师,她对性窒息和国外那些匪夷所思的性体位有着异乎寻常的爱好,热衷于尝试各种方式。”
秦朗一针见血的说:“但她是一个M。”
贺文峤:“我也正在奇怪,大部分性窒息虽然可以独自完成,比如用绳索、毛巾、丝袜、领带等物品进行缢吊,或是用绳索缠绕身体、捆绑手足,结成奇特绳套进行绞勒,或用塑料袋罩笼头面部导致缺氧窒息,这种性窒息者大部分都是青壮年男性,女性极少。”
他说:“但她尝试过的这些性爱方式都有一定的难度和危险性,有些体位难以独自完成,显然还有人配合她,也就是S,这个人也许是她固定的性爱对象,但是她的住处、记录的资料、所有通信设备中都没有提到。”
朱博然说:“痕检人员在她的住处没有发现其它人的指纹和足迹,那些胶衣和道具上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
“江北区刑侦支队走访过她同栋楼的住户和小区内的商店,也没人见过她往家里带人,许芸说她没有朋友,跟亲戚和以前的同学都没有往来,就连她这个亲妹妹,也只是电话联系,见面数次屈数可指,有一次许芸路过她家楼下,想借个洗手间,她都没有同意。”
秦朗:“她和性爱对象肯定有固定的约会场所、隐秘的联系方式,这个人相当谨慎,从不主动去她家,不跟她一起出现在任何公众视线以内,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关系,穿过的胶衣、用过的道具在离开约会场所前都被清洗过,他将许芳隐藏在破旧的居民楼里,显然他很惧怕这段关系会被人发现。”
贺文峤:“造成她意外死亡的凶手并不是她固定的性爱对象。”
秦朗点头,说:“这些资料对调教性爱有相当全面的记录和体验,恐怕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收集齐全,死者对调教也有很深的研究,应该与配合她的S保持着固定的交往,他们同是胶衣和调教爱好者,平时热衷尝试各种新奇的方式,这些资料可能是她自己在网上搜的,也可能是性爱对象提供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管是她,还是她的性爱对象,对性窒息这种高危性爱方式都有丰富的经验,但凶手对性爱调教只是一知半解,才会做出长时间悬空性交这种方式,跟她固定的性爱对象有出入。”
贺文峤说:“许芳平均两个月就消失一次,时间在2到3天,这段时间她的手机会处于关机状态,我刚才看了下她每次记录体验感的频率,可以确定她消失的时间正是在跟性爱对象见面,但这次她失联近10天。”
他说:“多出来的7天,她应该是跟凶手在一起。”
朱博然说:“难道她跟凶手属于临时约会对象?”
秦朗:“以她和性爱对象的谨慎,绝不可能随意寻找约会对象。”
贺文峤:“确实,许芳是性爱调教大师,她知道哪些体位和方式能获取快感,哪些方式会有危险性,她任由凶手将她长时间悬空,以致最终造成体位性窒息死亡,可能是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顺从。”
朱博然吃惊的说:“她跟性爱对象约会结束后,被凶手劫持了?”
贺文峤:“更可能是威胁,凶手持有她或者是她性爱对象的把柄,让她不得不顺从凶手,凶手把她当成一个新奇的玩具,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尝试各种性虐行为。”
秦朗点点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凶手也是胶衣和性虐爱好者,但他是边缘人群,空有理论知识,缺乏实践经验,凶手通过某种方式发现死者和她性爱对象的秘密,以此为要挟,威胁死者跟他发生性关系,但凶手没有足够的经验,从而导致她的意外身亡,为了掩饰,凶手模仿第一具胶衣女尸,将她的尸体抛在黄山公园。”
“按我们刚才的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景镇名下公司的底层员工或是员工家属。”
“凶手了解死者,知道死者的性癖好,否则他不会跟死者一起尝试各种性窒息的方式,我怀疑凶手见过死者的性爱记录,他可能是在对照这些性爱记录挨个跟死者尝试和体验。”
“死者跟性爱对象约会结束后的当天,应该就被凶手胁迫带走,凶手早就知道他们约会的地点或是知道她的性爱对象,这才敢截胡,他知道景镇的公司在做些什么,所以才敢摸仿抛尸。”
“死者固定的性爱对象要么身处在一个极度严苛的环境,一旦被人发现他跟死者保持着这种性关系,就会危及他的事业、家庭或者是人身安全,所以他必须斩断跟死者所有明面上的联系,要么就是有妻有子,妻子相当强势和保守,所以他不敢丝毫表露出自己的性癖好。”
“你怀疑死者的性爱对象才是景镇地下王国的一员?”
“对,他可能是核心成员之一。”
“等等。”贺文峤:“你说许芳的性爱对象是景镇身边的核心成员?”
“许芳的这些性爱资料和性窒息方式普通人很难收集的如此全面,有几项是古罗马的奴隶主惩罚性虐奴隶的手段,对古罗马的奴隶主来说,奴隶也是他们的性奴,但他们并不愿意让奴隶享受正常的性爱,往往会在性爱中加上各种虐待的手段。”
秦朗说:“这个人是核心成员,在这种封闭性的变态环境中,他逐渐被同化,也有异于常人的性癖好和欲望,也许是他并不喜欢内部豢养的那些性奴,也许他在公司不方便接触这些性奴,才会另辟新径的跟许芳保持这种隐密的性关系。”
贺文峤:“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身处在这么一个群体性变态的环境中,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展示这种性癖好?”
“两个可能。”
秦朗说:“第一,他真爱许芳,许芳不是他们内部成员,所以他不敢让景镇和公司知道,更不忍把许芳带进景镇的地下王国,让她沦为所有人的玩物;第二种,他虽然是景镇地下王国的核心成员,但他本人不能豢养性奴,更不能有这种性癖好,因为他的家人不能接受,他绝对不敢违背家人的意志。”
贺文峤立刻说:“他有一个强势并且保守的妻子,妻子的娘家势力强大。”
朱博然倒吸了一凉气,大声说:“景镇有一个姐姐,叫景苑,今年42岁,7年前离婚,有个19岁的儿子,在京都市上大学,景苑在3年前再婚,丈夫是景氏地产公司的市场部老总,叫杨宗文,今年才31岁。”
贺文峤:“他是什么时候进入景氏地产公司的?”
朱博然翻了翻记录,说:“他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第一份工作就是景氏地产的售楼员,当时才18岁,4年后因为业绩突然,被调入市场部,据我们调查,他跟景苑很早就有不正当关系,景苑跟前夫离婚也是因为她的婚外情,她前夫后来去澳大利亚工作,很少回国。”
他说:“杨宗文在5年前调入前锐科技,是公司的行政经理,跟景苑结婚后,才被调回景氏地产公司出任市场部总经理,算是平步青云,他跟景苑有个女儿,才一岁半。”
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说:“马上排查杨宗文。”
秦朗说:“许芳突然死亡,他肯定会阵脚大乱,迫切的想要毁掉所有证据。”
朱博然说:“他的表哥曾在襄州市短暂工作过5个月,租住在平原里小区,同样也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小区。”
贺文峤精神一震:“他不可能会以自己的名义租房,借用亲戚朋友的身份租房更符合他谨慎的作风。”
秦朗问:“能不能查到杨宗文这两天的行踪?”
朱博然:“景镇的直系亲属我们都上了手段。”
他打电话问完外勤组的刑警,兴奋的说:“杨宗文前天去滨江市考察,订了后天的飞机票返程,不过他只要知道许芳的死讯,肯定会想方设法提前返回。”
秦朗眼中也闪过亮光,说:“他回到襄州市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去租住的小区。”
朱博然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磨拳擦掌的说:“咱们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贺文峤想了想,对朱博然说:“还要继续深挖许芳的社会关系,看看这些胶衣和调教道具的具体来源。”
秦朗补充说:“凶手跟他们有交集,也许是工作中的,也许是生活上的,但不会是景镇名下公司的员工,可以侧重排查生活方面的社会关系。”
朱博然:“我们马上加紧排查。”
他看向贺文峤,说:“我先去打申请搜查杨宗文表哥租住的房屋。”
贺文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