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衣人偶_第70章 夜审
贺文峤问:“但是你暗中调查他多年,始终没有抓到最直观的证据。”
方华神色微变,立刻说:“那是因为他隐藏太深,黄若兰在广告公司上班不到2个月,就被景镇看中,带去前锐科技当私人秘书,她就像狗一样匍匐在景镇的脚下,陪他玩着令人作呕的性爱游戏,胶衣、调教、模拟奸尸这些都是最常见的玩法,景镇这个变态最热衷的是调教。”
贺文峤扬扬眉,作为洗耳恭听的姿势。
“他最喜欢天真、纯洁、干净的女孩,因为他热衷用世上最脏的水,亲手把这些纯洁的灵魂染成黑色,任他踩在脚下践踏,他有14家公司,只要是新入职的漂亮女员工,没有一个逃脱过他的毒手。”
“黄若兰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呵,黄若兰算什么,她以为自己攀上景镇,就能飞黄腾达,其实景镇压根看不上她,不到两个月,就将她卖给合作伙伴,转过4次手,她才到王恒昌手上,没想到这个贱人为了抓住王恒昌,竟然会把自己亲手玩死。”
“所以黄若兰是自愿成为性奴?”
“这贱人一惯唯利是图,只要肯给钱,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干,否则她怎么会落到那个下场。”
贺文峤敲了敲桌子,问:“你调查景镇这么久,难道一点证据也没有找到?”
方华:“他很谨慎,我曾伪造证件应聘到他名下的公司,但是公司会挨个核对员工的身份、学历、档案和户籍地址,我还没入职,就被辞退,我又应聘到给他们公司负责提供饮用水、绿植、保洁、外卖等几家公司,发现只要跟他们公司沾上业务的人,同样要核查身份信息。”
贺文峤点了点,下一秒钟,他话风突然一转,问:“这两年你都隐藏在襄州市的什么地方?”
方华的眸光下意识抖动,他咽了咽口水,淡定的反问:“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贺文峤耸耸肩,说:“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在网上揭露所谓的贩卖胶衣性奴,言之凿凿的说什么恶魔在人间,在襄州市乃至全国都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你是新闻工作从业者,应该知道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爆出这种料,就等于是在造谣传谣,这是寻衅滋事罪,警方是会追责的。”
方华紧紧攒着手指,紧张的直咽口水。
贺文峤:“这个揭露帖的转发量已经达到数十万,评论回复超过10万次,我现在就能拘留你,申请搜查你的住处和所有信息,虽然你藏的滴水不露,我们排查几天都没有抓到你的行踪,但只要警方公开你的信息,我想最迟明天下午就能找到你窝藏的地点。”
他停顿片刻,说:“你只要是能拿出证据,那就另当别论。”
方华沉默很久,才深深吸口气,说:“我并不是无的放矢,我是有证据的。”
贺文峤问:“什么证据?”
方华:“黄若兰从广告公司调进前锐科技后,虽然跟我提出分手,但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断绝关系,我断断续续找过她几次,从她口中得知,前锐科技就是景镇的大后宫,里面所有女员工都是景镇豢养的猎物和性奴,他不但自己享用这些年轻女孩,还将经过调教的女孩卖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从中抽取大额佣金。”
贺文峤恍然大悟的说:“所以说黄若兰一直跟你保持地下联系,直到她意外死亡?”
方华眼皮抽动,十分不情愿的承认:“我都是为了收集证据。”
“景镇为人谨慎,手段独特,他对公司和手下的员工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贺文峤说:“你手上的证据,应该是黄若兰离开景镇以后,才陆陆续续提供给你的,对不对?”
方华:“不错,她跟景镇的那一个半月,我根本见不到她的人,连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直到她转向第二个男人时,我才重新接触她,我听到那些匪夷所思的真相后,很震惊,希望她能站出来实名举报景镇,但是她不同意,因为景镇给她的钱是她这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贺文峤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忽然问:“景镇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他绝对不会允许手上的女孩失控,只要泄露丝毫,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黄若兰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敢跟你保持隐密的地下联系,替你收集证据,这个女孩跟你刚才形容的不太相似。”
“是,我确实用过一些手段。”方华大方承认:“她虽然爱钱如命,为钱不择手段,但她很孝顺,她的父母始终以为她在襄州考公务员,她不敢让父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只能听我的安排行事,我让她暗中拍摄过大量的照片和视频,可惜的是她没能再得到景镇的关注。”
贺文峤看着他理所应当的嘴脸,觉得自己有些无言以对。
方华又说:“3年前的9月份,前锐科技新入职一批新员工,里面有一个名叫褚梦溪的女孩,毕业于襄州大学,是个很干净纯洁的女孩子,可惜入职仅三个月,她就意外身亡。”
贺文峤震惊的问:“难道她的死跟景镇有关?”
“那是自然。”
方华冷笑着说:“景镇偏爱这种天真纯洁的女孩,他早就看中褚梦溪,可惜这个女孩太过天真,不愿意靠出卖身体赚钱,景镇手下有个叫董其生的得力干将,时常陷害褚梦溪,让她在工作中不断犯错,再利用这些错误逼她接受各种变态无耻的惩罚,甚至逼她亲眼看其它女孩接受调教。”
贺文峤:“这是黄若兰亲眼所见?”
方华点了点头,说:“前锐科技在云科大厦,顶层有个套房,里面就是犯错员工受罚的地方,董其生惩罚褚梦溪每天只能吃20克米饭,裸身打扫套房的卫生,逼迫她半夜三更看恐怖片和性虐视频,结果玩脱了,褚梦溪惊吓过度,心脏病突发猝死。”
贺文峤一怔。
方华:“当时,黄若兰刚好去前锐科技谈广告业务,白天她还看见褚梦溪在跪着打扫套房,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听说褚梦溪加班时猝死,她很害怕,就想去找董其生,不料刚好听到董其生在跟另一个人谈论这件事,当时她偷偷录了音。”
贺文峤点点头,问:“褚梦溪猝死当晚,景镇在现场吗?”
方华沉默片刻,才说:“他当时不在。”
贺文峤说:“所以,你并没有景镇亲自犯法的证据,造成这个女员工猝死的罪魁祸首也许只是董其生。”
方华愤怒的说:“董其生是景镇的员工,他充其量就是一个打手,他逼迫调教这些女孩,肯定是为了景镇,这难道还需要证据吗?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好吧,这个问题咱们可以暂时先放下不谈。”
贺文峤换了个问题,问:“那除去这个女孩,黄若兰还替你拿到其它证据了吗?”
方华微微收敛怒气,说:“景镇经常将调教好的女员工卖给合作伙伴,为此还特意在境外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买家将钱以投资的名义汇入境外公司,转一圈后进入景镇公司的帐户,他抽取佣金后把剩余的钱分给这些被贩卖的女孩,仅黄若兰认识的就有13人。”
“有具体信息吗?”
“当然,她认识女孩的姓名、年纪、价格和平均收入她都打探过,还有那些买主,不过别人的买主她接触不到,但她自己经历过的几位买主都有详细资料记录在册。”
“这些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有个朋友是云景天御小区的物业。”
“叫什么名字?”
“王政。”
“你这几年一直住在云景天御小区?”
“小区停车场有个非常隐蔽的杂物间,从外面连门都看不到,我平时就住在里面,生活用品是朋友替我购买后送下去的。”
贺文峤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了一眼监控镜头。
审讯室外的秦朗,隔着设备,跟他对视。
王辉立刻说:“这个王政我有印象,他是维修人员,车祸事发当晚,那个保安喝醉酒后把监控关了,早上睡醒后借口线路被烧,就是这个维修员王政去重新换的线,然后才又打开的监控。”
朱博然说:“按正常情况,维修员应当先打开监控测试,确定路线真的被烧坏,而不是直接重新换线。”
王辉:“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朱博然下意识看向秦朗。
秦朗点了点头。
王辉走出监控室,跟刘凡带着几个刑警连夜赶往云景天御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