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野种
冷风吹过,掀起了李长生的黑发。
努晟此时红着双眼,似乎也知道即便自己这样,也难以战胜李长生,便站在原地,一直在等待时机。
就在这时,李长生微微笑了,拿起灵萧,放在嘴边。
“吁吁~”
悠长,惬意的笛声奏起,仿佛降下了空间的冷风,天地也不再是那般喧嚣。
努晟在这一刻愣了一下,在他眼中,李长生此举无非就是在挑衅。
他怒吼一声,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个发了疯的巨熊冲向李长生。
李长生依旧不慌不忙,反而笛声更加清雅。
下一秒。
“哗。”
一阵微风荡起,就在这一刻,化作了风之利刃,划过了努晟的身体。
“唰!”
努晟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肌肉处的划伤,又像看着魔鬼一般看着李长生。
“自然之息……你……吸收了我们的玉石!”
他的声音,也如野兽一般嘶哑,李长生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奏鸣,平静地望向了他。
“答对了。”
李长生微微举手。
就在努晟的眼中,他看到自己四面八方荡起的微风,竟在同一时刻化作锋利的刀之虚影。
“哗哗哗。”
刀刃一一袭来,形成掎角之势。
他已,无路可逃!
李长生将天地作为武器。
上阵厮杀。
“唰!”
刀刃,一一划过努晟巨大的身体,他的身上也在顷刻间,变得千疮百孔,尽是血液。
“扑通。”
他的身躯跪在了地上,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再逐渐变小最终回到了正常的模样。
他红着眼睛,望着自己尽是血液的身体,竟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穷极一生,为了复仇与荣誉,付出了灵魂与生命。”
“可现在,我居然失败了!哈哈哈!!!”
他的语气尽是不甘。
而李长生不会因为他不甘就放过他,只是将灵萧化为了银针,来到了他的身前。
“愿你来生,没有那么多苦痛。”
说完,李长生就欲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唰!”
黑影闪过,随后一股大力打在了李长生身上,竟江李长生击退数步。
谁!
李长生猛地抬头看向面前,发现努晟的身体,早已不见。
刚刚,那是什么?
李长生一脸惊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那庞大力量的残余,还停留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是一个修炼者?且已经是一个成型了的修炼者吗?竟然能够击退自己的身体。
会是谁呢?
李长生眼神阴冷的可怕,因为今日让努晟逃了,来日定会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可李长生却找不到丝毫的踪迹,也就是说,他再也找不到努晟了。
是谁救了他,或许努托会知晓。
回到城市,来到了努托所在的会堂之中,此时的努托平稳躺在病床上,他们氏族中的人,也默默守护在努托的身边。
直到李长生归来,他们方才退到了一边。
诡药的力量果然足够,一直在抑制着努托体内的毒素,使其没有扩散。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将其根治。
李长生举起了银针,扎进努托的手心之中。
“哗!”
炽热之息,自努托的体内涌现,那些毒素,也在一点点被逼至胸口。
李长生伸出手指,瞬间按在了努托的胸口之处。
毒素受到挤压,顺着李长生的引导向上移去。
最终。
“噗!”
努托喷出一大口毒血后,便睁开了双眼,虚弱地看向四周。
直到他看到李长生后,抓住了李长生的手臂。
“先……先生……我们的……公主呢?”
“她没事,不过努晟我却让他逃走了。”
努托听完眼眸微微闪烁,随后看向了天花板。
对于他来说,只要公主没事就好了,可努晟还活着,他还是有自一些担心。
“有一个修炼者救走了他,你知道是谁吗?”
“修炼者?在我们的草原大陆,只有一个氏族之中有着修炼人,但这也只是传闻,再加上那个氏族始终不问世事,一直安分守着自己的土地。”
“他们怎么会救走努晟?”
李长生也很不解,而之所以他怀疑是草原的人,是因为在城市里。
几乎没有人认知努晟,怎么可能会有人救走努晟呢。
“如果是先生你所说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啊,因为努晟这个人,他阴险狡诈,再加上,他是一名野种。”
“野种?”
“我们那里的野种,和先生城市里的叫法不同,我们的野种,是生活在草原大陆,没有氏族的流浪者,而这样的流浪者下场,不是被虎狼啃噬,就是选择离开草原。”
说到这里,努托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闪烁。
“可努晟,是一个例外,他的父亲是我们氏族中的人,可母亲是另一个氏族的人,在我们的草原,如果没有族长的同意,彼此私下往来是绝对不可以的,因此最终,他的父母被驱逐出了彼此的氏族。”
“我们都以为,他们会死在野外,可这一对夫妻,所排除万难,生下了努晟,教导他在氏族之外的草原该如何生存。”
“但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努晟的父亲,是我的叔叔,在偶然一天,我外出打猎,开饭了他们,以及他们怀中的努晟,本来我应该上报给族长,告诉他他们还活着这件事,可是我……”
努托在这一刻流下了眼泪。
“我看到了他们乞求的眼神,我便想起了在儿时,我叔叔抱着我的样子,最终我心软了,没有说出这些,也觉得他们不可能在草原之外生活下去。”
“可我错了,努晟在地狱之中长大之后,他回到了我们氏族之中,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回来报仇的,但因为当时氏族之中的怪病,再加上只有努晟能治,虽然办法有一些不被人接受,但他确实救了我们大部分人。”
“我也开始认为,他真的洗心革面了,便也在一点点接纳他,直到在前不久,我们的公主患病,而他却依旧提出了那个无礼的要求,我就知道。”
“从一开始,从最开始,他就是布下一个局,一个毁灭我们所有人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