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九色鹿传承

小九见谢生靠近，后退了步，随后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谢生，抗拒之意不要太明显。谢生见此索性在原地停下与它直言：“小九，你比我先到了这个地方，故而我瞧见你身躯定于彩绘石壁上方不动，我触碰你之后也被拉到了此处，这地方只是一处幻境，如果这里没有有什么对你有益的机缘，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

小九听到谢生这话，目光扫了眼这热闹非凡的宴席，眼中挣扎思索了片刻，整只鹿颓然下去，垂头丧气走近谢生，谢生瞧着失落的小九安慰道：“等我们离开了这个幻境回到圣地，我叫叫桑儿多给你弄些好吃的。”

“这位小友有缘来此，又何必急着走，不若一同参与此宴，尽兴再归？”谢生话音刚落，旁边原本他接近小九时都没半点反应的鹿女忽然出声，它声音温和，犹如山间清泉流淌，叮咚悦耳。

与此同时，从四周传入谢生耳中的其他灵兽的叫声，其蕴含的意思在谢生心中也明了起来，就好似所有的灵兽都改说了人话。这应当也是是先前在浮泷泽中那白色生灵所说的感应心魂，不过白色生灵是可以感应他心中所想的一切，然此时他却只能听到那些灵兽明确想要表达出来的内容。

鹿女自席位上起身走到谢生近前，谢生见鹿女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整颗心悬了起来，突然一道相当于人族六七岁男童，稚嫩而清脆的声音传入谢生耳中：“谢之笙，宫主它很和善。”

“小九？”谢生看向小九。

“嗯哼，正是小爷我。”小九傲娇地昂了昂头，“这么久了，你终于听懂小爷的话了。”

听到小九欢快的声音，谢生并未迫切地同它说什么，转头看向鹿女，恭敬拱手：“见过宫主，实不相瞒，并非在下不愿留下，实属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鹿女闻言没有不悦，耸了耸肩：“你走不了，本宫也没办法，此幻境乃记录我灵鹿宫巅峰之时百族来贺幻境，待宴席结束幻境自然便散了。本宫此时不过本体留于此处的一缕灵念，并无力改变幻境，你只能顺势而为待宴席结束。”

“宴席需多久方能结束？”谢生心中微沉。

鹿女坐回了席位上，拿起一个未曾用过的杯盏倒上美酒朝谢生递了过去：“宴席三日，当然，幻境时间与现实会有出入，具体差多少由维持幻境的术法剩余强弱而定，本宫亦不知晓。小友与其焦灼等待，不如同本宫等共饮同欢，见识一番我九色鹿一族的风光。”

谢生无奈，从傲然大气的鹿女手中接过杯盏，双手并未同先前般从杯盏中穿透过去，他牢牢捏住了杯身，清晰地摸到了杯盏上精致的浮雕。

“有幸见到不知多少岁月后而来的生灵，于本宫而言也算新奇，请。”鹿女抬手道。

谢生仰头将美酒灌入口中，酒液入口甘冽，使人瞬间神清气爽，入喉之后口余醇香，回味无穷：“好酒！多谢。”

“小友喜欢便好，这几日小友尽可随意。”鹿女笑了两声，看了眼旁边的小九：“我这后辈言它于你为生死之交，如此你便是我族的朋友，小友不必客气。只是这后辈同本宫言你们所处的时代百族衰败，我九色鹿一族已然踪迹难寻，传承断绝，接下来本宫将带它前往禁地中接受传承，你寻不见它也无需紧张。”

谢生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鹿女便吩咐忙碌的九色鹿为谢生在鹿女下首处添了个席位给谢生，而鹿女则带着小九走了，待鹿女再次回来小九已经没有跟在鹿女身侧了。

谢生心中略微担忧，却也只能安心等待。渐渐地谢生便将所有地注意力都放在高台上了，九色鹿表演完下去后其他族群的灵兽的表演也轮番上阵，在各色术法的加持下，看得谢生目不暇接。

华丽的表演自是好看，但来此的都是崇尚强者的灵兽，这华而不实的东西乍一看还好，但看多了难免腻味。表演到差不多的时候，高台上一对毛色鲜艳的鸾凤靠在一起旋转着冲向云霄，最后与云层中展翼长啼，表演结束。

随后高台面上浮现九只围城圈的九色鹿彩绘，彩绘图案旋转起来荡漾出一犹如涟漪的九彩光圈扫过在座所有生灵。彩光扫过之时，谢生感觉身子一轻松，彩光过去后他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中间的高台凹陷下去，场地变得无比巨大，原本的席位重新排列，绕着场地围成了圈，随后开启了各族间的切磋斗法。

场上生灵各种术法层出不穷，也许不够养眼，却有种直戳心扉的暴力的美感，饶是谢生也看得心潮翻涌，好在谢生时刻记者自己微末的实力，强行压下了心中悸动。

暂且忘记所有的琐事，时间过得飞快，三日时间转瞬即逝，鹿女领着小九找到谢生。

小九一见到谢生便高兴地朝谢生蹦跶过来：“谢之笙，小爷接受传承回来了，用不了多久小爷定能帮你把那条讨厌的丑蛇扒了皮炖汤喝，哈哈，你等着小爷罩着你吧！”

谢生听到小九得瑟的声音，忍不住调侃：“你想喝汤了？”

小九心虚地看了眼旁边的鹿女，朝谢生瞪眼：“胡说，小爷吃素的！小也是看你想喝才说的。”

鹿女轻笑了声未对此做出任何评价：“幻境要消散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多谢宫主款待。”谢生拱手。

“不必。”鹿女摆手，后伸手拍了拍小九的脑袋：“小家伙，保重。”

周围的一切在渐渐在谢生眼中变得模糊，鹿女的身影也迅速变淡。谢生慢慢就感觉到了周身湖水的凉意，原本僵立的身躯松弛了下来，旁边的小九同样如此。

谢生看向下方的彩绘石壁，那石壁上原本还算清楚的九色鹿已然随着幻境的消散看不清了，相必就算还有第二只九色鹿来此，也不会触发那环境了。

谢生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伸手摸了摸肚子，在百族宴上他吃了不少东西，幻境中吃下的东西的味道和饱腹感都与现实中没什么不同，可骤然回到现实腹中空空这落差敢让他颇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