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沈雪可能还活着
禇强不疑有它，“你妈走后，我有一段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没心情管理公司，几乎每天都背着你和小常。想把你和小常照顾好，却还是照顾不好。”
“你和梅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和你梅姨在你妈妈过世之前就认识，那时候她和媛媛被她前夫家暴，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没地方去。我就在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份打扫的活儿，让她们有个住的地方。再见面是你妈妈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
那时候公司经营不好，小常又经常上医院，你也变得很内向。
我很挫败，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
开车在城里四处转，天快亮的时候看到了一家早餐店就进去了，才发现是你梅姨开的店。”
禇强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那边吃饭。她就教我怎么照顾孩子，怎么跟孩子沟通。
一来二往，彼此心里都有了那么点意思。
我们很谨慎地交往，一直到小常三岁之后才结婚。”
“小常三岁之前，梅姨和媛媛都不住这里？”
“是啊。你梅姨之前嫁得不好，她不敢轻易再结婚，没确定要跟我之前，她没来过家里，也没让我进过她住的地方。”
禇昀把江梅雪也从怀疑的名单中移除。
她想，她该学着相信别人，而非草木皆兵。
“梅姨和你挺合适的，你们都很珍惜你们的第二段婚姻。”
“是啊。”禇强见大女儿真的没有任何生气和负面情绪，下定了决心般地说道：“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我最近总觉得你妈妈好像还在。”
禇昀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二十年了？怎么还在？”
“我就是不敢相信，才一直没跟你说。”禇强从口袋里抽了一根烟，却顾及禇昀的感受没有点，只放在鼻子下闻里面的烟草味。
“我当年没有看到你妈妈最后一面，你妈在弥留之际让医护人员传话，不想让我看到她最后的样子，她想体面地走。”
“你怎么会觉得她还活着？”禇昀抓住了重点。
“你见过那幅《盛雪图》了吧？那是你妈妈没画完的画，却被人补上了，作画手法跟你妈妈的一模一样。”
禇强说到这里，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我当年要是坚持去看她最后一面，也就不会有现在模棱两可的猜测了。”
禇昀没有被禇强的思路和情绪带走。
“爸，你先别乱想。首先，我们需要确定那幅画是不是真的出自妈妈的手笔，也可能是妈妈的老师或同行画的。”
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现，目前是什么？
整一大圈，先画一幅画？
这是什么骚操作？
疑点太多了。
任何一个点都能脑补出一个狗血故事！
她不想浪费精力去脑补。
禇昀：“爸，你了解妈妈的画，我先带你去帝景看看那幅《盛雪图》。”
“你已经决定从帝景搬出来了，爸爸又怎么能让你再跟霍临峥有牵连？爸爸有别的办法求证。”
“我不在帝景住的确有我的考量，我是想冷静地看待我和霍临峥的关系，以及我和他未来的可能性。不是你想的有矛盾或老死不相往来。”
禇强还是坚持道：“你跟你妈一样，难受了也不爱跟别人提，都爱自己扛。你已经做了你心里的决定，我就不希望你有一丝勉强。”
“我不勉强，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等看了画之后，你告诉我答案，我再告诉你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先去看画。”
禇昀无形中又释放出上位者的威压，禇强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大女儿。
两人轻手轻脚地下楼，开车去了帝景。
临出发前，禇昀给霍临峥发了一条信息。
“霍总，你跟安保人员打个招呼，我想带我爸去看看《盛雪图》。”
霍临峥：“你随时可以进来。你的新车牌号已经输入帝景的系统。”
禇昀看到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这个男人，细心、周到到让她害怕。
她把车停进地库里，带着她爸上楼。
大门的指纹还是她的指纹。
禇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出声道：“你跟霍临峥分不干净。”
禇昀只是笑笑不说话，“感情这种事，我处理不好。”
“你跟你妈妈一样，看着聪明，对待感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禇昀打开灯。
温暖的灯光把偌大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盛雪图》挂在原位，在灯光下有几分诡异、邪气。
禇强连鞋都忘记换了，直接跑到《盛雪图》下方，目光紧紧地盯着画。
禇昀对沈雪的画不太了解。
她就不去画前凑热闹了。
要是她爸不说，她根本不知道《盛雪图》是她妈妈未完成的遗作。
她喜欢《盛雪图》纯粹是这画符合她的审美。
看来不是符合她的审美，是她的身体熟悉这幅画。
禇昀去厨房给她爸倒了一杯水。
思绪不由得飘到霍临峥那里。
他在对门？
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的脑海就被她镇压了。
没有她这么作的！
前两天跟人家说“再见”，扭头又要跑过来刷存在感。
她自己都觉得她白莲。
霍临峥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后，听着对门的动静。
厉思愿站在一边想骂人。
想到他把霍临峥气吐血了，气哼哼地搬了一把椅子放到霍临峥腿边。
“坐着听吧，望妻石。”
霍临峥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滚？！”
“滚什么滚？我要照顾你！”
“把我照顾成厉思行那样？”
厉思愿拿眼瞪他，“要不要你病了，我们能打一架。”
霍临峥懒得理他，专注地听着对门的动静。
厉思愿并没有给他听的机会，说道：“你要怎么收拾霍临良？要不是他给你下药，你也不会突然吐血。”
“你不是看他不爽很久了，你去处理。”
“我真动手了你可别心疼。”
“他给我下药的时候，他想过我的感受？”
霍临峥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厉思愿心疼。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霍临峥旁边，力道很重地拍他的背。
“你有的那些亲戚还不如没有，像我厉家的亲戚都死光光了，多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用顾及谁！”
霍临峥：“……”
这玩意儿能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