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红色指环
过了好一会儿，周成才带着焦婷婷走出来。
不知怎地，小姑娘突然不复刚刚瑟缩的模样，原本怯怯的眸子中多了一丝叶攸攸看不懂的情绪。
“朗哥，叶小姐，婷婷已经答应和我们回安全局配合工作，我准备先把她安置在‘少儿魂舍’中。”周成开口询问两人的意见。
叶攸攸虽然没听过什么魂舍，但想来安全局的安排是没有错的。
见她点头，周成也不再多留，带着焦婷婷回了安全局。
这边莫子朗却带着叶攸攸去了城南。
原是莫子朗担心叶攸攸的家已经暴露，现在低系数的安全屏障根本抵不住强大力量的冲撞，便准备带着她去莫氏的地盘，让叶攸攸看看场地是否适合再设置一个保护措施。
从小区一路进来，叶攸攸就不得不感慨有钱真好。
这一路少东家叫的，感觉她像穿进了霸道总裁小说似的。
莫子朗停好车，带着叶攸攸一层层地转悠。
“这里是一楼，我是觉得你可以在这里设置屏障。”莫子朗打开门，给叶攸攸展示了一下内部的装修。
叶攸攸站在门口往里望了望，有些迟疑：“这……怕是奢侈了一些吧，我的客人又不多，也不常在，就放在我家的一个卧室就好了。”
莫子朗却摇头，否定地很坚决：“不行，常年与这些元素接触，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接触了很多年了。”
“那是因为你的老房子有特殊的气息保护你”，莫子朗解释：“从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那幢房子有很强的保护机制在，所以凶手那天才会以身犯险抽刀相对，他们的能力在你们家老房子中是受限制的。”
“额”，叶攸攸无言以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老底儿都让你掀了……”
莫子朗欣赏着叶攸攸复杂的脸色，忍俊不禁。
在叶攸攸的眼神逼视之下，莫子朗终于找回求生欲，他收住笑：“就在这吧，我让我们的人往上挪一挪，这样就不至于把你的气息完全盖住，他们还找得到你。”
叶攸攸点头，莫子朗的考虑的确周全。
见她没异议，莫子朗就又拉着她上楼去认房间了。
叶攸攸跟在莫子朗后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逛。
不得不说，莫子朗的确细致又贴心，生活用品甚至随身衣物都被布置的非常齐全。
叶攸攸转了一圈，甚至想仰天长叹一句姑奶奶我活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被包养了……
“怎么样？满意吗？”莫子朗扑扇着不输女孩子的睫毛，凑过来求表扬。
“唔”，叶攸攸转了转眼睛，冲着莫子朗一扬下巴：“审美不错，像我。”
莫子朗应声而笑。
“哎呀，满意就好。”莫子朗伸了个懒腰，斜倚在沙发上。
这几天一直大事小事不断，着实是疲惫。
叶攸攸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莫子朗：“这几天一直没歇着，我等下自己回了，你别送我了。”
老神在在地砸吧砸吧嘴，莫子朗接道：“那你也别回了。”
“嗯？”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全的，住一晚上吧，别担心，我在楼上。嗯，非常非常字面意义的楼上。”
叶攸攸：“……”你不特意解释也不会有人误会的。
连着折腾了几天，两人都累极了，吃过饭冲个澡就各自歇下了。
不过当然，莫子朗可没那么好运。
刚睡下没一会儿，莫子朗就又被一个电话拽回了安全局。
原是那焦毅从傍晚开始症状就加重，而安全局现存的镇定药物却对他不管用。
无奈之下齐旭叫来了李婉，本想着李婉可能会有缓解药物或者一些其他的缓解手段。
却不成想，吃过李婉提供的药物之后，凌晨焦毅就不行了。
叶攸攸一觉到了天亮，给莫子朗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昨晚安全局里出了事。
她先去给一楼设置了屏障。
午饭之后，叶攸攸回到楼上，却越想越迷糊。
她以为自己在追寻真相，却觉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她决定再去一趟焦婷婷的家。
因为上次在这里抓到了李婉，之前的案卷也连带着被翻了出来，所以现场又拉起了警戒线，大门也提上了封条。
不过还好，焦婷婷家是在二楼。
而且上次来的时候，叶攸攸记得很清楚，窗子是老式的推拉窗。
叶攸攸在下面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位置。
叶攸攸站在楼下摩拳擦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气喘吁吁地爬进了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摆满了标记，显然，昨天齐旭应该已经带人来仔细地搜过了。
焦婷婷的卧室是被损毁的最严重的。
相比安全局地毯式的搜索，叶攸攸更擅长于追踪气息。
她顺着感觉摸进去，寻找着焦婷婷最常去的地方。
熟悉的气息在衣柜前停滞。
衣柜里满是女孩子花花绿绿的小裙子，她伸手拨开，按压柜子，没有任何松动。
叶攸攸退出去，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她灵光一闪，这房间的旁边就是焦婷婷奶奶的房间，会不会是小姑娘经常躲在衣柜里才导致这里的气息最重。
叶攸攸一边想象着缩在衣柜里的小姑娘，一边学着她把自己也塞进了衣柜角落里。
果然，在角落的衣裙的裙角都是皱着的。
她凭着感觉抓下去，另一个手拄着衣柜下面，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抓痕。
她低下头摩挲着抓痕。
就在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衣柜门的内侧，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依春路9号巷口6-5”
叶攸攸默默记下地址。
又缩回角落里待了好一阵。
沉浸式一直是她最擅长的创作方式，也是感受当事人最有效的方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没有很疲惫的话。
所以，莫子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叶攸攸睡得正香……
“你在哪呢？”
“嗯？”叶攸攸摸索着钻出去，发现天都黑了。
叶攸攸：……
她晃了晃神，刚想回话，突然看见就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之下，旁边的树枝上似乎有些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好像是……
红色指环！
叶攸攸瞬间就清醒了，轻手轻脚地缩回了衣柜，调暗了屏幕，屏住呼吸。
另一边的莫子朗不明所以：“攸攸？你那发生什么事了？”
叶攸攸压低声音：“我可能，看见了一个手戴红色指环的男人。”
“攸攸你别动，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焦婷婷家里，我在她的卧室”，叶攸攸在黑暗中观察着：“没事的，只是从窗户看出去，有个红色指环之类的光在树上闪，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你找地方躲起来，我这就过去！”莫子朗忙拉了身边的周成让他去召集人手，自己率先奔了出去。
而叶攸攸这一边，暗夜中，那抹红色极其耀眼。
慢慢地，她却觉得，那红色的指环似乎慢慢地在移动。
就像是在随着人手的动作缓缓逼近。
叶攸攸一动不敢动，她只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的力量。
随着这压迫感的逼近，叶攸攸觉得自己甚至要窒息了。
那压力却停在了一米之外。
咕噜噜噜噜……
一枚红色的指环出现在了叶攸攸脚下……
然后，她感觉压力开始减轻。
那东西，似乎是要离开了……
极度的恐惧反而催生了叶攸攸无尽的力量，她拾起指环，迅速冲了出去。
那东西移动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叶攸攸来不及多想，转身夺门便追。
不想刚出楼道门，就一个踉跄撞上了莫子朗。
她顾不得刚刚跑动着扭到的脚腕，忙指给莫子朗那黑影跑走的方向。
周成会意，带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