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质问
“小翠，宋月儿那边可有动静？”宋婉儿纳闷，两三天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
“没有！可要奴婢去挑把火？”小翠跃跃欲试。
宋婉儿道：“真是给了她机会也办不成什么事！我可是个好妹妹，怎么忍心看月儿姐姐被人欺负，你让人把宋可儿将月儿姐姐骗去清远寺的事情告诉大伯母！”
“是！”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宋可儿的！
“小贱蹄子，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儿！竟敢害我女儿，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得到消息的大夫人气的在月芳院大发雷霆，“来人！点齐了人手，跟本夫人去云锦阁！”
大夫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院子，宋可儿被吓了一跳，“大伯母，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大夫人骂道：“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能被带进宋家就该感恩戴德了，你还敢算计起宋家的正牌小姐？”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太久，忘了自己是谁了！来人，将这贱丫头绑上丢出府去！”
几个婆子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宋可儿拿住，挣扎间扯掉了宋可儿的面纱。
“大伯母，你误会了……啊！”本还在奋力反抗的宋可儿察觉自己的面纱掉了尖叫一声，拼命低下头，想把脸藏起来。
大夫人恶心地别开脸，“怪不得要戴面纱，原来是毁容了！如此更好，我也省得再费心对付你，将这个丑东西丢出去！”
“不…不是！我没有毁容，我不是丑东西！”
大夫人一路招摇，满以为能顺利将害了女儿的人赶出府去，却不想半路被老太太拦住，死活不让她把人赶走。
“祖母…可儿冤枉，可儿真的什么都没做！”宋可儿哭天抢地，趁几个婆子松了劲的空档，爬到老太太脚下。
老太太本想扶她起来，可看了她那张脸又下不去手了，便只是安慰道：“没事儿，你大伯母只是一时气愤，你别怪罪她，回院子去吧！”
宋可儿敛下眼睑，她差点被赶出去，这老太婆却只是一句话就想将她打发了？她默默流泪，一言不发起身，却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老太太。
她以为自己是楚楚可怜令人心疼，却忘记她那一脸的痘印只会让人觉得不适，老太太看着那张脸只觉得膈应，根本生不起怜惜。
不过，到底是疼了许久的孙女，她还是安抚地笑着点点头。
“母亲，月儿可是您的亲孙女，亲的，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如此作践她？她还比不得一个宋可儿吗？”
外人外人…宋可儿最讨厌外人这个词了，她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总会让这些人跪地求饶的。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让月儿好好学学规矩！”老太太一语定论，再无更改。
教养嬷嬷？宋婉儿想了想，特意带了茶水点心跑去找宋天辰。
“父亲，府里既然请了教养嬷嬷，那不如物尽其用，让其他姐妹也都去学吧？”
“哦？”宋天辰捻起糕点放进嘴里，吃完才慢悠悠道：“你不是不想学规矩吗？这回可是请的京城有名的教养嬷嬷，厉害着呢，你就不怕学不好被罚？”
宋婉儿撅起嘴，“父亲也太小看人了，我肯定学的比其他姐妹都好！”
“行吧，你就跟着去玩一玩，受不了了就跟我说！”看到时候不哭着来找他！
于是，自隔日起，宋婉儿和其他几位宋家小姐包括宋月儿每日都得学四个时辰的规矩。
教养嬷嬷姓严，听说从前在宫里是伺候太后娘娘的。
后来太后娘娘仙逝，她便求了恩旨出宫。
而后又因为自身风姿仪态优美，成了京城勋贵竞相邀约的教养嬷嬷。
别看只是教养嬷嬷，想请她却没那么容易！
除了不菲的月例银子，她还有三不教：非贵女不教、非嫡出不教、不敬尊长不教。
严嬷嬷人如其名，虽表情柔和，却是异常严厉。
“站直了！”
宋月儿背上被抽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把头上顶着的碗摔了个粉碎。
“月儿小姐，奴婢刚才有言在先；若是做不好，午膳便不许吃了，是也不是？”
宋月儿脚步颤颤巍巍，咬牙道：“是，我午膳不吃了！”
“孺子可教也！”严嬷嬷点点头，将宋可儿点了出来，“可儿小姐来吧！”
宋可儿自信地站出来，走的那叫一个扶风若柳风姿绰绰。
严嬷嬷狠狠一下抽在她腿上，“可儿小姐，你虽是养女，却也是记在先二夫人的名下，怎可与那勾栏院儿里的女子学？”
宋可儿膝盖‘嘭’一下磕在了地上，她却只死死护着脸上的面纱顾不得其他。
严嬷嬷语气轻柔却不容分说道：“起来！腿绷直了再走一遍！”
“嬷嬷，我…我能不能歇息一会儿再走？”
“奴婢的规矩，授课时绝对服从，没有借口没有分辨！”
严嬷嬷道：“可儿小姐该是清楚的，以你的身份不够格得奴婢教导，不过…既是应了宋家，奴婢就会做到本分，还请可儿小姐不要让奴婢为难！”
她语气没有起伏，好像只是点出事实，宋可儿却分明听出了她的轻视。
她只得打起精神绷直了腿又走了一遍。
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衣裙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她咬紧牙根忍耐。
严嬷嬷终于满意了，眼神望向宋婉儿，“婉儿小姐来试试！”
宋菱儿的心都提起来了，嬷嬷应该不会打姐姐吧？
虽然语气一般无二，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鼓励和笑意宋婉儿却看的真切。
宋婉儿默默在心里打鼓，难不成她认识这位严嬷嬷却不自知？
宋婉儿将这些杂念暂时放到一旁，挺胸提步而起。
前世入宫为后前，府里也曾请过教养嬷嬷。
那时候她为了不让鲁予诚丢脸，想让世人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皇后，不管多苦多累她都从没说一个不字，是以她的规矩仪态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严嬷嬷绽开了第一个笑容，“这才是贵女应有的风姿！行如流水，静如处子，落落大方，言方行洁，女子当如此！”
“多谢嬷嬷！只是，婉儿自小得母亲教导，这些自是应该做到的，岂敢得嬷嬷如此夸赞！”
不是错觉，严嬷嬷确实对她比较宽容，这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