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跟,手足无措是他
陆知白看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没有一丝畏惧,不知疲惫。
这么冷的天气里一件短袖,却穿出了横刀立马所向披靡的味道。
幽暗寂静的海底,像是一束强光穿过,层层的水幕遮掩,到达海底的时候,就只剩下温柔和光明。
陆知白深吸一口气,黑暗囚笼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他抿唇,控制着想要迫切接近的欲望,他按压着心口。
那个逆光的人一定是个妖精,要不然眼睛怎么就控制不住黏在她身上——
拔不出来了?
忽然一只手混合着酒气就搭了上来抢走了陆知白手中的烟,拯救了濒临危机的陆知白。
“陆哥,你拿着烟不抽干嘛呢?”
陆知白回神低头,手里拿着的火机还是开启的姿势,只不过火早就熄了。
赵君安叼着烟凑上去,眯了眯眼睛顺势朝巷子里面一看:“呦,熟人啊。”
“你认识?”
“前校花池予槿?”
“校花?什么标准啊,打架那么凶?”
赵君安摸了摸下巴,答非所问的说到:“池家就剩她一个了,可惜了。”
“这里面还有故事?”
赵君安微微偏头看了眼陆知白,陆知白直直的看着前方,赵君安嘴角勾了勾。
收回神色,赵君安又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
“陆哥,你只是人在国外,怎么搞的像是人在外星?”
“我应该知道?”
“我的陆哥啊,你都不关心你大哥吗?池校花和你大哥有婚约,池家倒了,校花就成前任了。”
陆知白心中燃起一丝怪异,是,这样吗?
他敏锐的察觉到赵君安语气里带着不屑,有些不解:
“赵子,你好像很不喜欢池予槿?”
赵君安摊手表示无辜,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走吧陆哥,司机到了。”
陆知白便不再询问,他扶赵君安到车上,赵君安歪在座位上,从夹层递过创口贴。
“我用不着。”陆知白没由来的烦躁。
赵君安嘴里喷着酒气:“陆哥,拿着,总会用到的。”
陆知白接过来揣在兜里,眉头轻皱的看着窗外。
车子的暖风开着,陆知白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穿着短袖的池予槿。
随着车子的缓慢发动,陆知白的心却越跳跃快,在完全发动时终于按捺不住拍了司机的座位:“停车!”
车子猛地停住,车身剧烈前倾,陆知白一把推开车门下车:“我还有事儿,你自个儿回去吧。”
“哎,陆哥……”
赵君安坐在车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知白急匆匆的背影,那模样那还有刚才醉醺醺的痕迹?
他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欢迎回国,陆知白,就知道这些,你会喜欢的。
“少爷,我们还等吗?”
赵君安收回支着下巴的手,脸上带着漫不经心: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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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白回去的时候池予槿正从地上捡起书包和外套。
雪白的外套上沾了些土,池予槿用手背拍了两下,胡乱的塞进书包里。
“回去告诉陆七安,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他要是想练手,我定亲自奉陪。”
池予槿拎着书包走出来,没人回答并不重要,这群垃圾会把话带到的。
陆知白在听到他大哥的名字一点都不惊讶,他知道那个表面儒雅的哥哥能做出来多么黑心的事儿。
前任未婚妻这几个字在陆知白嘴里转了又转,他暗道不爽。
怎么偏偏这种好事就落到陆七安头上,不过既然已经解除婚约了,那就……
池予槿经过陆知白的身边瞟了他一眼,当没看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微凉的晚风中,她穿着短袖走的慢悠悠的,像极了出来玩的大小姐,冷吗?
当风带过来的温度比心还热,便觉不到寒冷,没什么畏惧。
池予槿走着,和往常一样,解决了麻烦便要回家。
她在过马路的时候微微停顿,身后的尾巴一滞。
池予槿眯了眯眼睛,今天有些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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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白穿过清冷的马路,热闹的小吃街,踩着盲道不远不近的跟着池予槿,像着了魔一样。
当他站在破旧斑驳的楼房前才猛然回神。
他望着池予槿消失的灰色的楼房,楼体的灰色是年久失修造成的斑驳,正如每座富丽堂皇的城市都会有些未完成的改造,整座楼整条大街也夜幕的裹挟下弥漫着挣扎的味道。
这就是池予槿住的地方?
陆知白站在楼下,咔嚓,五楼的灯亮了。
一道身影显露在窗口,黄色的灯光和模糊的玻璃,显得她尤为神秘。
忽然好想上去,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楼道的灯年久失修,忽闪忽闪,蜘蛛网遍布墙体的每个角落,时不时掉下一块墙皮。
陆知白用了极大的魄力走完这五层,重度洁癖加强迫症让他差点窒息,可是想到池予槿,他就——
一鼓作气跑到顶层,靠着墙大口大口喘着气,伸手敲门却愣住。
该用什么理由呢?
该以什么身份呢?
陆知白抬头望着天花板,要不这样说——
【嗨,你好,我是陆知白,很高兴见到你。】
可现在月亮都出来了,这样说绝对会被当成怪蜀黍并附送大白眼一套!最好套套近乎就没有那么突兀了——
【嗨,你好,我是陆知白,陆七安的弟弟。】
【池予槿:就是那个把我家搞破产并且退了婚的混蛋陆七安的弟弟?】
陆知白紧紧皱起眉头,这样更不行,暴露了身份绝对会被打!就像那群现在还躺在不知道那个角落哼唧的混蛋们……
要不然走怀柔政策——
【嗨,我是个孤苦无依的流浪儿,路过这里天色已晚,可以借宿一晚吗?】
陆知白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西装的领带,这样更加破绽百出好不好!哪有穿西装乞讨的?一个成功的流浪儿体验生活?
陆知白彻底失去了神彩。
他突然觉得挂着蜘蛛网的墙还挺好看的,至少不会像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陆知白的手伸了伸还是垂下,算了,还是走吧。
他刚刚转身,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知白身体像是废旧的钟表,艰难转身,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