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说过你恨他

吃完饭，三人从餐厅出来，司徒珺特意去了个洗手间，走在后头。

左州宸陪着姜里里走着，“里里，我现在在安排公司那边的事，过段时间，会来A市住一段时间。”

姜里里停下脚步，抬眸看他，眼中满是意外，“怎么这么突然？”

他的工作，根基全都在M国，这可不是说过来长住就长住的。

姜里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因为上一次在M国沈凛琛强行将她带走的事，可左州宸要过来，这是她没有想过的。

“并不算突然，从你回国那段时间开始，我就有意要这样安排了，错就错在，我应该更早过来的，很显然，我错过了最佳时间陪在你身边。”左州宸坦白说道。

“你……”姜里里愣了，早就安排了？

左州宸眉头一皱，伸手将姜里里抱进怀里，这一次，他不顾姜里里的挣扎，死死地将她抱着，“里里，我知道我不能逼你，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我想要给你自由，想要你完完全全放下过去，走到我身边来。”

“在没有看见沈凛琛之前，我满怀自信的，我觉得你不能接受我，只是因为你放不下那些过去，仅此而已，可我错了，里里，我错了。”

“我不应该那么自信，从你打算回国开始，我就应该拦着你，或者我应该陪着你回国，我能掌握市场的商机，却掌握不住你的心，我远远低估了沈凛琛对你的影响。”

左州宸这一番话，让姜里里觉得不知所措，一时间，就连挣扎都显得格外过分。

这五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尽管之前已经跟他说过，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意，可面对现在这样近乎乞求的左州宸，愧疚，已经淹没了她的理智。

姜里里哽着喉咙，还是狠下了心，“州宸，我不爱你，你知道的。”

“没关系，里里，相信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什么都可以。”圈着她的双臂圈得更紧了。

姜里里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余光瞥到不远处站着的司徒珺，她双眸对上左州宸，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左州宸举着的双手，缓缓放下，这一次，他所有的风度都像是随风飘散，失落感爬满了他的脸。

“就那么爱他吗？”左州宸哑声问道。

姜里里没有回答，她也知道，现在的她，已经背离了最开始要回国的初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沈凛琛的恨意，已经逐渐消失了，留下来的，对重新被他呵护燃起的心动。

在这一场追逐里，她将没骨气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也无奈，可却不得不承认，她再次爱上了沈凛琛，又或者说，从未停止过。

左州宸红了眼眶，双眼一闭，再次睁开时，充满了不甘，“五年，里里，这五年里，你的难过，痛苦，都是我陪你度过的，你忘了曾经因为他躺在病床上那个满是伤痕的自己了吗？你说过，你恨他！”

“可我也爱他。”话落，姜里里的眼泪就落了下了。

她的眼泪就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心上。

左州宸迅速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姜里里。

只不过看见她的眼泪，他就舍不得了，哪里还舍得再逼她。

“算了。”左州宸后退了两步，“不逼你了。”

他苦笑了一下，眼角却溢出了眼泪。

给她保留最后的自由，是他唯一还能克制心中疯狂爱意所能做的事。

姜里里张了张嘴，最后说出口的，依旧是对不起。

姜里里走了，走得很快，就连司徒珺还在后头，她都忘了。

“是我不好，抱歉。”司徒珺上前对左州宸道歉。

左州宸因为这一声抱歉而觉得更加烦躁，双眸微眯，转而看着司徒珺，“司徒小姐可知道，此时对我来说，抱歉，是最无用的。”

眼中的凉薄，让司徒珺觉得周身发凉。

原来，他的温柔和耐心，也只给姜里里而已。

直到左州宸离开许久，司徒珺这才能挪着脚步缓缓离开。

姜里里回到御园时，沈凛琛已经回来了，见她进来，沈凛琛收起身上的怒意。

“回来了？”他迎了上去，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时，脸上划过一丝愠怒。

“嗯，我去上个洗手间。”不想让沈凛琛察觉不对，姜里里去了洗手间。

沈凛琛望着她小跑离开的身影，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那陌生号码传来的照片。

有左州宸抱着她深情凝望的，有她抬眸哭得满眼泪水的。

在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沈凛琛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她说，她要去见司徒珺，可她却是见了左州宸，并且，因为左州宸，她哭了。

再想起上次她在七号和司徒珺说的话，她说，她配不上左州宸对她的好。

所以，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她对左州宸，还有感情，是么？

这个认知，让沈凛琛觉得自己像是要疯了一般的嫉妒。

而待在洗手间里的姜里里，坐在马桶上，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手上湿水的毛巾一直敷着双眼，希望待会儿不要让沈凛琛发现她哭过。

当天下午，沈凛琛因为特俗情况需要出差，姜里里也就回了自己家。

这一别，就是一星期后。

沈凛琛没有离开A市的消息，姜里里还是从慕雪思口中知道的。

他没有去出差，却骗她说去出差了，这一星期，她发的消息，打的电话就像是石沉大海，可他却在两天前，在老宅见过慕雪思。

姜里里觉得脑子都要炸了，开着车直奔御天集团。

上了沈凛琛办公室，被秘书拦了下来，得到的消息是沈凛琛在开会，没有时间。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沈凛琛回来的时候，秘书部都已经下班了，只有陪同开会的张艺跟在身边，看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姜里里，张艺还觉得意外，“姜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你先下班吧。”沈凛琛朝张艺说道。

张艺见状，没再说话，收拾了一下，便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