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才是你的儿子
江家变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御园,池小娇也只能越来越着急。
但这也只能强压着,因为姜里里说的对,她若是轻举妄动,不但不能帮到江初景,可能还会添乱。
毕竟江初沉已经疯了,他连父母都能软禁,更何况是她,上一次她能侥幸逃脱,那全多亏了江初景出来,可这样的情况谁都保证不了的。
池小娇手机响起,看了看,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随后便听见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小娇,是我。”
是江初景的声音,温柔轻声,让池小娇有些恍然。
她仿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过江初景的声音了,现在这么听着,竟然让她有些想哭,“初景,是你吗?”
“是我,小娇,我现在在公司,你过来找我,好不好?我已经回来了,很想你。”
她几乎是张嘴就想答应,可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江初景当时将她送来御园时说的话,除非是他来御园接她,否则绝对不能相信。
池小娇微微抿唇,理智有些回笼,“初景,你来御园接我,我们回家,好不好?”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后听见他软和的嗓音轻哄,“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你也知道,他将公司弄的一乱遭,我需要尽快处理好,你先过来,晚上我陪你吃了饭,再回家,好吗?”
江初景说过,下一次见面,他不会喊她小娇的。
池小娇有些失落,刚才她真的以为是江初景回来了,可没想到,竟然是江初沉冒充的。
他一定是想将她引出去,然后将她带回江家一起软禁起来,又或者威胁她签了离婚协议书。
池小娇没敢再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挂断后,那个号码再次打过来,池小娇索性关机,心里有些发慌,连忙去找了姜里里。
没多久,姜里里和池小娇到沈凛琛书房。
让池小娇没想到的是韩子彦居然也来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韩先生,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再见池小娇时,就连韩子彦都有些诧异,她竟然瘦了那么多。
“等下次我见了初景,一定要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回来,老婆可就没了。”韩子彦说道。
池小娇眼眸微黯,周身都充满了失落的气息。
“江初沉给小娇打电话了,而且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没办法进来御园,他竟然冒充江医生的人格,想要让小娇出去找他。”姜里里拉着池小娇坐下,对沈凛琛说道。
沈凛琛并不意外,反而是自在的往椅子靠了靠,“大概是他发现了不对劲。”
姜里里和池小娇均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沈凛琛,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姜里里这模样,沈凛琛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池小娇,“这是他让你签的,没错吧?”
池小娇看了眼封面,点点头,“是,不过这是比较久之前的事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个反应,让韩子彦挑眉,“你没有仔细看过里面的内容?”
这问题问的让姜里里也忍不住看向池小娇,池小娇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说有份文件让我签,我就签了。”
“那要是离婚协议书你也签了?”韩子彦又问。
池小娇微愣,随后坚定的摇头,“不会的,他如果要跟我离婚,一定会提醒我看的,因为我们早就说好的,如果彼此对这段婚姻不想继续了,提出离婚,我们会相互成全。”
这倒是让韩子彦意外,他看向沈凛琛,耸了耸肩,竟然一时间觉得有点无语。
沈凛琛没有韩子彦这么无聊,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将自己在江氏集团持有的股份转给你了,还有他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现在江初沉之所以会这么着急,估计是他接手江氏集团后,才发现了这件事。”
“虽然现在江氏集团是换了董事长,但是他父亲名下的股份其实还没有转给他,或许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父亲不得已同意退下来让他做了江氏集团的董事长。”
“我已经了解过了,他现在拉拢了董事会其他的股东,大家都支持他,但是只要你和江父不同意,他这个董事长,就名不正言不顺。”
沈凛琛这一番话,让池小娇震惊,就连姜里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江初景这是孤注一掷了,如果他回不来,那江初沉什么也捞不着。
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江初沉不愿意和池小娇离婚了吧。
而池小娇也是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江初景那晚会让她签了离婚协议书,从今以后不要再牵扯进江家的事情里,原来,他早就给她备好了退路了。
池小娇咬了咬唇,低声询问:“我想知道,他转了多少股份到我名下?”
“百分之二十五。”沈凛琛说道,随后他又补了一句,“他父亲手上拥有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也就是说,光是池小娇和江父手上,就已经超了百分之五十。
韩子彦手撑着下颚,想了想,眉头微微一皱,“也就是说,他现在想要拿到实权,得到所有股东的支持都还不够,还必须要有池小娇或者他父亲的支持。”
可现在他居然舍近求远,假装江初景要将池小娇骗出去,韩子彦邪肆一笑,“那也就是说,现在他父亲不愿意出席股东大会支持他了?这就有意思了。”
“我手上持有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从其他股东手里收购过来的。”沈凛琛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能获得江父的支持,那么他们手上就拥有江氏集团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完全可以将江初沉踢出局。
池小娇抬头看向沈凛琛,她自然知道沈凛琛这么说,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告诉她,她现在拥有这么多的股份。
她想了想,问道:“沈先生是想要我在股东大会上支持你就任董事长一职吗?”
沈凛琛摇头,“不,我要你去参加股东大会,拿下董事长的位置,而我会是支持你的那一个。”
“我?”池小娇十分震惊的指着自己,脸上全然是难以置信,“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胜任这个职位,而且这样,初景爸爸也不会答应的,还有他妈妈。”
这是她完全没想过的一条路。
沈凛琛看着她,沉声问道:“你要知道,现在你才是能为他守住这些东西的人,以江初沉现在的状态,他绝不会把主导权交到别人手中,一旦江氏集团到他手里,他第一步会做的,就是彻底把你们都踢出局。”
“这样,后续他还会做些什么,我们根本无法预判,到时候就算是初景回来,这一切或许都变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了。”
“不进如此,一旦他拿到实权,那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初景的人格彻底消失,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韩子彦在一旁补充。
池小娇脸色苍白,还是不自信的摇头,“我不行的,就算是为了防止他这样做,那初景爸爸也可以啊,我什么都不会,到时候会惹麻烦的。”
这才是她最不安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懂,到时候若是出了问题,她该怎么和江初景交代?
似乎早就想到她会有此顾虑,沈凛琛对她的慌乱并不觉得意外,而是等她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你接手之后,会有职业经理人协助你,公司不会有问题,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池小娇整个人都懵懵的,随后不安的看向姜里里,希望她可以阻止一下沈凛琛这个疯狂的想法。
可没想到姜里里伸手握住她的手,浅声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去做这件事的,因为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比我更坚信自己要为他守住属于他的东西。”
沈凛琛眼眸微眯,似乎没想到姜里里会这么说。
看她还没想好,韩子彦转而问沈凛琛,“不过他父亲那边还是个问题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出面支持把她推上董事长的位置,毕竟相比较而言,她依旧是个外人。”
“这一点,不是问题。”沈凛琛冷笑了一声。
江初沉太过狂妄嚣张了,而且自大,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掌控在他的手里,可他没有想过,他对于这个世界并不算很熟悉的。
偶尔出来的人格,又怎么能和他们抗衡呢?
一个星期后,江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召开,病了许久未见人的江父也终于被江初沉推着进了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那股东大会就开始吧。”江初沉说道。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池小娇以及沈凛琛从外面进来。
沈凛琛走在前头,朝江初沉笑了一下,“谁说人齐了?”
看见沈凛琛出现在会议室,其它股东均是诧异,一时间会议室里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凛琛都来了,难道是集团出现了问题?
江初沉看着沈凛琛,脸色微变,冷声说道:“沈总,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江氏集团,不是你的御天,我们正在开重要的会议,请你和不相关的人等出去。”
“不相关的人?”沈凛琛低笑,“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应该要出去的人,应该是江总你吧?毕竟我们都是股东,你呢?你有什么?”
这话让在场的股东都诧异了,有人忍不住发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没记错的话,江总的手里应该用有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才对,他怎么会不是股东呢?”
江初沉脸色顿变,他没想到,沈凛琛竟然会成了江氏集团的股东,更没想到,他今天会将池小娇带来。
他看着池小娇的目光,充满了怒意,恨不得马上把她掐死。
沈凛琛佯装讶异,看着在场的股东,“怎么?各位不知道吗?你们的江总早就已经将手里的股份转给他的夫人,也就是江家少奶奶的手里了,不信,你们问问江总?所以江总,你今天,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这个股东大会呢?”
“江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怎么放心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
“对啊,这不是骗我们吗?谁知道你们一家人要做什么?”
江初沉看着沈凛琛,眸色阴冷,“那又如何,她手上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算上你手上的,也不过才百分之三十,你们拿什么和我斗?”
沈凛琛扬眉,走到一旁的空位,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江初沉,“哦?是么?那不如你先问问,你父亲愿不愿意支持你?”
众人目光均是看向江父,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他来出面。
江父看了眼沈凛琛,随后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推荐池小娇,出任江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池小娇双眸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父,原来沈凛琛说的都是真的,江父真的会支持自己。
“巧了,我也是。”沈凛琛开口说道。
江初沉怎么都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会临阵变卦,他双手握拳,看着他的父亲,咬牙切齿的说道:“爸,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儿子,他们只不是是外人!”
江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扫了一眼在场的股东,说道:“这场会议已经结束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着开宴会吃一顿?”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起身离开。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已经轮不到他们插手了,说到底,这江氏集团,还是握住江家人的手里。
不过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剩下了江父、江初沉,以及沈凛琛和池小娇四人。
江初沉看着沈凛琛,再次逼问父亲,“你可想清楚了,公司交到他们手里,以后还会不会姓江,谁都不敢确定,我才是你的儿子,你别忘了!”
“不,你不是。”江父沉声说道。
江初沉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江父会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来,就算他早有准备,可听见这话时,他还是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