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是说好了吗?
“周总,抱歉,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朋友关系比较好,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许舟冉拿起包包起身便离开。
周梓勋想拦都来不及,追到门口时,才看见许舟冉已经上车了。
待看清楚车里的人时,周梓勋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难怪这么着急走,原来傅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若是如此,那她过来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拒绝他吗?
周梓勋看着远去的车辆,双手握拳,脸色变得铁青,路过他身边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防备的离他远了些。
“你刚出来怎么那么着急?见鬼了?”傅时随口问道。
主要是刚刚许舟冉上车后,安全带都还没完全系上,便嚷嚷着让他赶紧开车了,这才引起傅时的好奇心。
许舟冉想到周梓勋的那仗势,咽了咽口水,心想着那可比见鬼可怕多了,要是再晚点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那个局面了。
所以说,只有跑,跑的越快越好,这才是最靠谱的。
许舟冉缓了口气,看着傅时问道:“你要去哪里吃饭?”
而傅时则是稍稍扬了扬眉头,回了句:“回你家。”
“回我家?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去吃饭的吗?”想着他刚刚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怎么现在她出来了,反倒说要回家了?
见许舟冉一脸疑惑的模样,傅时笑了笑,“对啊,要你陪我吃饭,不过我不想在外面吃,所以回家,你给我做,然后陪我吃。”
说的一脸理所当然,许舟冉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只能一脸无语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善变。
回到家的时候,许舟冉看着已经拎着菜进门的傅时,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她跟在后头,随手关上了门,扬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方便回你家?”
她这个问题让傅时回头看她,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怎么这么问?”
“那不然为什么你这几天都住在我这儿?而且,你之前还受伤了不是吗?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傅时眉头轻挑,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转移了话题,看着她说道:“饿了,去做饭吧,多做两个菜,我可能吃的比较多。”
许舟冉见他不回应,也没有再问,抬脚朝厨房走去。
忙了大半个小时,傅时从客厅起身走到厨房,看着正在忙着做菜的许舟冉,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像只听你提起过你妈妈,你爸爸呢?怎么一直没有听你提起过?”
听到身后傅时的话,许舟冉手里的动作都僵了一下,抿了抿唇,说道:“我爸死了。”
对于她来说,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而这个唯一的亲人,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其它的对她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罢了,但旁的或许还能牵得上亲戚二字,可是那个男人,他不配。
若不是傅时现在问起,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个人了。
只是现在才想起,这个畜生都不如的父亲,或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那个对她充满宠爱的母亲却已经不在了,有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的,她希望长命百岁的那个人,却没有那个福气,她希望不得好死的,却还在逍遥快活。
短短四个字,足以表明了许舟冉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态度,她不想提起他,不想和别人多说起他一个字,所以干脆说他死了,干净利落的许多。
傅时看着她,没有往下问,也没有出言安慰,没听到后话的许舟冉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看。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许舟冉语气平淡的问道。
他想了想,用比较平静的语气回答:“只是觉得,你这么无动于衷,让我在想你刚刚到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傅时的试探,让许舟冉迟疑了一下,随后听见她又说了一遍,“我爸死了,认真的,以后不要再问起他,我不想说。”
若是说前面的回避不够明显的话,那么现在这话已经很清楚了,若是傅时再问,就显得有点过分了。
等许舟冉煮好饭菜,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实在没弄明白,傅时这顿午餐,等到晚餐,到底有什么意义。
做了五个菜,满足了傅时刚刚的要求,许舟冉拿过碗顺手给他装了碗鸡汤。
傅时看着那碗鸡汤,皱了皱眉头,“我不喝汤。”
随后看见他的手将那碗鸡汤推的离他远了些。
“为什么不喝?”许舟冉奇怪的问道,这只鸡还是她刚刚特意挑的,想着他前段时间受了伤,特意炖的汤给他好好补一下,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口都不喝。
傅时望着许舟冉,没说话,手又往那碗鸡汤推了推。
这个动作看起来甚至有点幼稚,像一个挑食的小孩子。
许舟冉又看了他一眼,“这个鸡汤刚回来就放下去炖了,我都去了皮的,也不油,为什么不喝?”
“许舟冉。”傅时淡淡的喊了句,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我不吃鸡,你是不是忘了。”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可是偏偏是这么淡淡的语气,让许舟冉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不厚道的事情一般。
她往回想了想,好像他是真的不吃鸡,只是她都不记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她自己也不怎么做饭,自然是不会特意记得这件事。
有些尴尬的想着要不要把那碗汤拿走,可想了想,她现在又不是以前,什么都得听他的,于是许舟冉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鸡汤这么有营养,为什么不喝,不知好歹。”
“你说什么?”傅时抬眸看她。
许舟冉撇嘴,本来还觉得有点怂的,可憋了一会儿,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说,鸡汤这么好喝,为什么不喝,你这是挑食,挑食是不对的。”
她看着傅时脸上的表情从平静转为不悦,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让人看着就觉得危险,顿时让许舟冉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逆不道的错误。
对上他的目光好一会儿,许舟冉缓缓伸出手去,将他推出来的那碗鸡汤挪走,“不喝就不喝,瞪着我做什么。”
说是自言自语,可偏偏声量傅时又能听的清清楚楚,他伸手握住许舟冉伸过来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收走那碗鸡汤。
就在许舟冉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没想到他把那晚鸡汤又端回了自己面前,拿起勺子,挣扎了一下,慢慢喝了起来。
许舟冉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喝了?他喝了?
所以她可以理解为他刚刚是向她妥协了吗?
许舟冉的脸忍不住转了个方向,看着窗外,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傅时居然没有把那碗鸡汤倒掉,而是喝了?
傅时挣扎了一下,开始缓慢的动作慢慢加快了速度,之后没三两下便解决了那碗鸡汤。
抬头看许舟冉时,发现她正盯着窗外发呆,傅时把装鸡汤的空碗搁到她面前,“拿走。”
许舟冉嘴角微微抽搐,将那个碗往旁边挪了挪,这才给傅时盛了饭。
一顿饭下来,许舟冉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傅时,时不时会评价一两句她做的菜,比如说哪个菜老了点,哪个菜烂了点,像个美食家点评。
最后收拾的时候,许舟冉忍不住说了句,“下次你还是叫外卖吧,话真多。”
总而言之就是他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许舟冉将碗收到到厨房,傅时望着她的背影,捋了捋语言,这才说道:“许舟冉,你是不是有点飘了?现在对我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原本想着她多少都会辩解一两句,没想到她直接回了一句,“对啊,怎么了,你又要骂我吗?还是对我发脾气?”
这语气,让傅时一度怀疑,之前那个开口就是对不起,闭嘴就是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这女人变得也太快了吧?难不成之前那状态都是装的?骗他同情?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才是。
吃完饭许舟冉又窝进书房里去了,今天本来事情就多,结果一连碰上了两个,应付完周梓勋还要给傅时做饭,工作都没有处理完。
而傅时倒也识趣,没有去打扰许舟冉,而是拿了电脑,在阳台的休息椅坐下,处理起自己的事情来。
后天就到开庭的时间了,虽然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避免出现意外,还是不能掉链子。
重新复核了一下需要的资料,随后傅时收到了一条信息,他要找的人,或许很快就有着落了。
这么快就有消息,就连傅时都觉得意外。
天色渐晚,傅时忙完后许舟冉都还在书房里,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随后他又洗了个澡,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新闻,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最近这段时间,许舟冉的工作时间都非常长,到十一二点或者凌晨是常有的事。
这种工作强度,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时间指向十一点正的时候,傅时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朝书房走去,见她还在埋头画着设计图。
“你该休息了。”傅时开口提醒。
许舟冉目光往门口看了眼,随后又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习以为常的说道:“你先休息吧,我还没忙完,等一会儿再睡。”
傅时没动,就这么站在门口,又重复了一遍,“你该休息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已经十一点了,你不觉得你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吗?从你进来这个书房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你一步都离开过这个房间,甚至连水都没喝,你这样的工作习惯不健康。”
正儿八经的话让许舟冉没办法忽视,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觉得他今晚还真是奇怪,怎么关心起她的工作时长来了。
放下手里的笔,“我工作有我自己的规律,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喜欢处理完当天的事情再休息,不然第二天只会更多事情做。”
虽然她现在不是在忙公司的事,但她平时确实是这样的工作态度。
她没有必要因为他住进来而去改变什么。
面对这么坚定的许舟冉,傅时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语塞,因为她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他自己忙起来的时候,也是会经常通宵,忘了休息的,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忘了吃。
现在这么说她,好像确实有点五十步笑百步了,可不知为何,他自己怎么样都觉得没关系,偏偏看不得她也这般。
就好像他突然理解了那句话,不健康的工作习惯就是糟蹋自己的身体。
傅时抬脚朝她走来,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发现上面的设计图竟然是一套男装,而且……和他的风格很符合。
“这是……”傅时指了指屏幕的设计图。
许舟冉抿唇,说道:“不是说好了吗?我给你设计衣服,你把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说好了可是不能反悔的。”
傅时听了她这话,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说好的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她瞥了他一眼,顿时觉得他的脸皮还真是厚,什么叫没有反悔过?那她无端端违反了协议,欠了他一亿的违约金又是怎么来的?
这男人胡说八道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傅时看着她那个眼神,似乎马上能接收到她在想什么一般,看着她,说道:"收起你那些腹诽我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听了他这话之后的许舟冉,浅浅的回了他一个笑容,"既然知道,那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傅大律师。"
"为了一个联系方式,你至于这么拼吗?行了,既然是给我设计的衣服,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着急要,关电脑,去洗澡睡觉,不然你就是画出来给我,我也不把联系方式给你。"傅时威胁道。
许舟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瞧,她就说这个男人难伺候的,真的没有人比他更会善变了,而他居然还说他不是那种人,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