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最多烧成傻X
陈珏看宋太太还在线,不好意思发火。
这口锅是陈妈妈最喜欢的,玄铁,又厚又沉。
做出来的菜很有滋味。
她看宋连立在一旁的手机,刚好把她拍入镜。
她眯眼笑,安慰道,“没事。”
随即捡起锅,绕到镜头看不见的位置,冲宋连动了动嘴。
虽没出声,但宋连看出来了,她在骂他。
——傻X。
宋连皮笑肉不笑,“你家还有锅吗?”
“还有个炖锅,算吗?”
手机那边的宋太太听到,大声说,“炖锅也可以,宋连,你先把鸡切一下,改炖。”
陈珏想帮忙,被宋连制止,打发到外面。
她压低声音警告,“这是我家最后一口锅,再砸了,我就得出去要饭。”
厨房里炉灶的声音响起,陈珏坐在屋外,听着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但宋连嗓门大,手机声音调得也高,陈珏虽在客厅,但里面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宋连宠溺地喊他老婆,宝宝。
陈珏听着这肉麻的称呼,鸡皮疙瘩掉一地。
两人恩爱非常,犹如热恋,一点都不夸张。
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件件分享,小到路上遇见一只狗,他们都恨不得把狗的模样给对方描述出来。
陈珏听着听着,暗自发笑。
没想到最后,宋连居然成了她的理想型。
幽默、专一、坦荡、上进。
宠老婆爱孩子,充满热情地经营婚姻。
当然,一份满分婚姻,不可能是一个人在维护。
她从对话中,感受到了宋太太的智慧。
她给了宋连百分之百的信任,太难得。
同样,宋连也没辜负这份信任,日常百态,事无巨细。
“分享欲”是婚姻的保鲜剂。
陈珏托着下巴,感受着屋里的烟火气,不禁羡慕起这样的生活。
半个小时后,宋连端出一锅黏糊糊的东西来。
“我媳妇亲手指导,尝尝?”
陈珏看了看卖相,活命的欲望战胜了饥饿的欲望。
“我不饿,你先吃。”
宋连盛米饭,推给她,“别废话,我专门来当雷锋的。”
陈珏拿筷子去夹,鸡翅上裹着一层黏黏的汁水。
斟酌再三,还是难以下咽,“你是来给黎远昭出气的吗?”
“瞎说,我也要吃的,”他夹了一大块,就着米饭吃了一口,“靠!怎么这么难吃?黏了吧唧的什么玩意儿。”
他把嘴里的东西吐掉,“到底哪一步没跟上?”
“你在里面放什么了?”
“头顶柜子里的面粉。”
“那是淀粉,”陈珏叹气,“难怪看上去,黏糊糊的,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不得了的角色。真不知道你媳妇怎么放心把厨房交给你的。”
说完,陈珏才反应过来,哦,对了,这是她家厨房。
“你不懂,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做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陈珏心想,美好的过程你们享受了,最后这糟粕的结果却要她承受。
宋连端起锅,准备回炉,“对了,远昭说备用钥匙放你这儿了,你等会儿拿给我。”
陈珏一听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要?没经过我同意就把钥匙给他,也太不尊重我了。”
她用筷子扎着碗里的米饭,一脸不悦。
“可是,你妈亲自打电话给远昭,拜托他多注意你,”宋连挠头,“他怎么你了?”
“没怎么。”
陈珏拿钥匙,放桌上。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知道周南那件事吗?”
宋连在厨房,闻言,放下手里的活,“你指什么?工作还是私人?”
源上现在势头正盛,也不知道借助了哪里的力量,明显盖过了万泽的风头。
前段时间更是传言他背后有大势力,很多企业老板都纷纷转投他名下的项目,风光无双。
“私人,就是.......”陈珏措辞,想不到更好的表达,只好直言,“不雅视频。”
宋连关火,走出来倚靠在厨房门板上,“我知道,那个视频在圈里传了几天。”
陈珏意有所指,“是他做的吗?”
宋连用围裙擦手,一脸认真,“不是。虽然当年,他确实做得不地道,但这次,真不是他干的。”
宋连初次看到视频的时候,挺意外。
周南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乱搞的人。
当然,黎远昭跟他坦白那段视频来历的时候,他更意外。
要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几年,他都想替周南揍他。
“可除了他,我不知道还会有谁。”
“是谁不好说,没证据,咱也不能乱说。但你相信我,绝不是远昭做的。”
陈珏看他,不像在包庇。
心中原本笃定的事情现在变得疑惑重重。
宋连拉椅子坐下,“所以,你昨天是因为周南,才把他赶走的?”
“他自己要走的。”陈珏拨弄着桌上的钥匙,“还把这个留下了。”
“哦,原来是他自己半夜三点多要冒雨离开啊,”宋连阴阳怪气,“还湿着衣服缩在车里一夜,哎呦,不知道装可怜给谁看。”
“他.......没事吧?”
宋连笑,“没大事,最多烧成傻逼。”
......
中塘别墅,黎远昭高烧不退。
退烧剂吃了两小时,丝毫不见效。
直到家庭医生赶到,打了一针,体温才稍微降下去一些。
他很少生病,但只要中招,病程就来得又凶又长。
像是要把积攒几年的病毒统统释放一般,挺磨人。
傍晚,他被饿醒。
从床上起身,头依旧昏沉得厉害,还伴随着阵阵恶心。
二楼的卧室门正对着客厅落地窗。
黎远昭睡得有些迷糊,浑浑噩噩间,觉得外面好像有所不同。
他下地,脚步虚浮,晃悠悠地走出门。
直到站在二楼栏杆,才看清大厅里的东西。
落地窗的玻璃上,贴着一个超级大的、红艳艳的“囍”字。
他跑下楼,拖鞋都掉了一只。
“囍”字的位置贴得很高,爬梯子才能够得到。
他凝视片刻,抓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用力丢在了玻璃窗上。
杯子砸碎,褐色的液体顺着窗户流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孙一玮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你干什么?”
黎远昭回头,冷眼注视她,“你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