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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放我离开吧

重浮倒也不恼。将那不老实的手轻轻抓起,感受到刺骨的冰凉,好看的眉毛一皱。

缺了这心头血,她确实羸弱了不少。以前她的手,总是温热的。

重浮将许戍言的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大手里,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如今他才清醒不久,内力还没恢复,只好用这样笨拙的法子给她暖手。

许戍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感觉一直被人拉着手。她睡得不是很踏实,缺了心头血,手脚冰凉的不行,难受的不行的时候,突然手里多了股暖流,因着这股暖流,她睡了个踏实的觉。

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漆黑。原来她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许戍言躺了许久,将鬓发睡歪了,想要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动了几下,才发现双手被人紧紧握着。

“清荷?”许戍言试探性的问着,却否定了这个可能,这人的手足够大,将她两只手包的紧紧的。

“戍言,你醒了?”重浮在这里陪了许戍言一日,因为体虚,不小心睡了过去。

见许戍言醒了过来,重浮松了一口气。松开她那双有了热气的手,将屋内的烛火点亮。

待烛火明亮后,许戍言才看清重浮的身影,他一身月白长衫,长发未经打理,肆意散在身后。

有了烛火的映衬,许戍言眼里的重浮,周身多了几分暖意。若不是想起自己是被他和严月儿气晕的,许戍言大抵会被他这么模样迷的七荤八素。

“可是渴了?”见许戍言看着他不说话,重浮转身取了杯温水,拿到了许戍言面前。

“王爷怎么不去歇着,臣妾这心头血取了一次,自是取不出第二次了。”许戍言别过头,不去看重浮。

“可是还在生本王的气?”许戍言不是第一次闹脾气,见她这个样子,重浮嘴角带着笑,摇了摇头。

“王爷多虑了,臣妾不敢生气。”

“戍言,谢谢你,肯为我取心头血。”重浮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句谢谢。

“没什么,王爷不要忘了我们成亲那日说好的约定,治好你的毒,是我应该做的。”许戍言面无表情的说着,心里却是一痛,“只是王爷,你将我当成了什么。”

许戍言如是说着,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原本以为,重浮对她的好,除了对许将军的承诺,还有一丝是对她的情分,如今她终于明了,自己至于他,不过是一味良药。

“对不起,戍言,我不该隐瞒什么…”看着许戍言嘴角的苦笑,重浮再次心悸,这次的疼痛,简直通过了毒药钻心。

“你不必向我道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我治好了你的毒,你便依着诺言,给我一纸休书吧,重浮,我成全你和严月儿。”

许戍言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重浮眼里的悲伤,那悲伤总会让她误会,误会他对自己有情。

“本王不会放你走的…”窗外一阵寒风,将烛火吹的摇曳。重浮一把抓住了许戍言的肩膀,眸子里燃起了一分惊慌。

“那王爷便是要反悔吗?”被重浮这样一抓,许戍言眉头微皱,肩膀扯了伤口,微痛。

许戍言硬是扯了个笑,“王爷,我若想走,你留不住的。”

“那至少,要将伤养好吧。”重浮感受到许戍言身体微颤,急忙卸了力。许戍言目光太过强硬,让他不得不退步。

“不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我当日约定的是一年,如今一年之期未满,你不能走。”

重浮似是无奈,隐匿在漆黑的角落里,固执的想要留住她。

“那好,还有三个月便是一年期满。重浮,我在这里再住上十日。”许戍言还是不忍心,成亲那日是两人初见,她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顾虑,可到了这一步,她心弦处有了几分不舍。

“好,那你好好休养。”烛火熹微的跳了两跳,重浮才开了口。向床榻上看了几眼,关门离开了。

看着重浮离开了,许戍言才端起一杯水来,睡了这么久,她当真口渴。从床榻上起身,脚依旧冰凉,不过一双手温热的很。

许戍言似是有些魔障,将手放上了鼻尖,留恋着重浮的温度。

其实这十天,也是她为自己求来的。她原本想着,若是取了心头血还能侥幸活下来,她便开诚公布,将心里这一分欢喜说给重浮听,好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她兴高采烈的准备宣布喜讯时,却见到了严月儿。是了,一直藏在重浮心里的那个,从不是她许戍言。

许戍言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这爱说出口,否则重浮定会以为她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模样,非他不嫁。

白日里睡得有些多,许戍言静静的躺在床上,借着微弱烛光看着床檐上镂空的花样,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重浮身上。

一夜无眠。

直直到了第二天白日,太阳从山谷微微升起,许戍言将将有了睡意。

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房门便被推开了,还是猛烈一推,把许戍言吓了一跳。

“王妃,你终于醒了!”来人是吕萌,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见许戍言醒了过来,一个箭步冲到了床沿,刚要和许戍言抱上一抱,便被后来的清荷一把拽出去了老远。

“王妃她身上有伤,别毛手毛脚的。”清荷皱眉,见许戍言醒了,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事,清荷你别小题大做。”许戍言微微笑着,将睡意憋了回去。

“王妃你别说话了,好好歇着。”清荷态度强硬,瞪了许戍言一眼。

“是我莽撞了,王妃身上有伤,我远远看着就行。”吕萌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对清荷笑了笑。

“没事的,不就是少了几口血嘛,就当是一个月来了两次大姨妈。”见吕萌伤心的紧,许戍言摆了摆手。

“大姨妈?王妃,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亲戚?”清荷微微皱眉。

“没,没有,啥都没有。”想起文化差异,许戍言当真有些孤独。

“对了清荷,我有些饿了,想吃红烧肉。”许戍言揉了揉扁的不行的小肚子,朝着清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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