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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饯行

两人停在了一处佛堂外,佛堂外的一颗古树上挂满了红色丝带,丝带上写满了字,重浮不解其意,便见许戍言从桌子上拿了条丝带,在上面写了些字,挂上了那棵大树上。

重浮走近一些,拿着火折照亮,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妾愿君归来,白首不相离。”

火折子将许戍言的脸颊衬得通红,重浮反复的摸索着红带子,一双眸子里满是柔情。

“这就是我给你的福分,重浮,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许戍言轻咳了两声,对着重浮一笑。

今夜无月,天空却被烟火照的明亮,五彩缤纷的烟花在空中燃放,重浮垂眸看着许戍言眼底的星光,将她揽入怀中,“放心,我会回来的。”

从佛堂出来,路上多了些寂静,许戍言一手被重浮牵着,一手比划着些招式,想着重浮为自己锻造的那把剑,心里乐开了花。

“重浮,谢谢你为我铸了那把剑,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哈哈。”许戍言抬眼对重浮笑着,想到剑柄上刻着那个“言”字,让那把剑与众不同起来。

重浮轻咳了一声,路上人声静寂,“其实那剑身上也刻着本王的名字,戍言,本王不在时,你要保护好自己。”

就像那剑一样,重浮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剑身上,无论何时何地,都守护着剑柄处的许戍言。

许戍言嗯了一声,挽着重浮的胳膊,回了王府。

恍恍惚惚的过了几天后,许戍言看着门前的大红灯笼都落上了积雪,也知道这年要过去了,不久之后便是元宵节了,元宵节过后,重浮就要离开了。

如是想着,许戍言心情又低沉了不少,抱着汤婆子看着飞雪,任由吕萌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王妃,王妃,你听说了吗,今晚严尚书要来给王爷饯行。”吕萌也知道重浮即将离开的消息,见许戍言这样也能理解。

只不过一想到晚上严炙要来,不禁又露出喜色来。

许戍言这才端坐起来,饯行?明明还有两日,严尚书可真是巴不得重浮早些离开。

“他们什么时候到?”许戍言握了握手里的汤婆子,眼睛一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闪过了严月儿的模样,上次她扫了严月儿的兴,如今她陪着严尚书来给重浮饯行,少不了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这样想着,许戍言长叹了一声。

吕萌仔细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大概是酉时。”

听了吕萌的话,许戍言真想出去避避,可毕竟是重王府的主母,这样做有失体统。

再次长叹后,让人着手准备起来。

这次重浮出征,又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许戍言在药庐里忙了一下午,准备了些用的上的药丸,装在了小瓷瓶里,刚干完手头的事,就有丫鬟来报,说是严尚书一家来了。

许戍言理了理衣衫,走出去迎接。

大厅里端坐着个胖老头,老头左右分别是严炙和严月儿。比起上次的趾高气昂,严月儿这次倒是安静了不少。

不过想想也是,没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

偏偏这时,卿穗和吕萌从门口走了进来,严月儿触及到卿穗,眼里多了一分狠色,而剩下的九分,都是对她的。

吕萌一进门,就直直的盯着严炙看,恨不得将眼珠都贴到人家身上,看的严炙有些后怕,倒不是怕这个小姑娘,而是担心座上的重浮找自己的麻烦。

许戍言拍了拍吕萌的肩膀,示意她沉稳些,才坐在了重浮的身侧,对着他微微一笑。

重浮见许戍言来了,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人到齐了,饭菜悉数摆了上来,许戍言吃的开心,却见严月儿一双泪目盯着重浮不放,扔了筷子,顿时没了食欲。

她就说嘛,严月儿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前几日还一副要成为太子侧妃的架势,今日又在这里泪眼婆娑,这要是放在现代,一等一的演员。

“严小姐,可是我重王府的饭菜不合胃口?”许戍言一边说着,眼里闪过些许寒光,看向了严月儿。

听见许戍言的声音,严月儿放下了筷子,急忙拿起手帕,擦掉了眼底的泪水,“没,没有,只是月儿听说王爷要去抗敌,心里替王爷担心。”

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许戍言听了,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月儿放心吧,本王会无事的。”许戍言还没开口,重浮便先开了口,嗯,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许戍言笑笑不说话,一顿饭吃的不是很和谐,严尚书接到了皇上的召见,先行离开了,独留严炙在这里陪着重浮,表示歉意,严月儿便也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

只是那严炙还没说几句话,便被吕萌拦住了去路,吕萌双目含情,脸颊是小女儿姿态,重浮见她这个样子,又看了看严炙,只是笑笑。

他原本也是替友人看着吕萌,如今这吕萌动了心,严炙的为人他也信的过,如此这般,没什么不好,寒暄了几句后,重浮便拂袖离去了。

许戍言看着吕萌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和卿穗一起回了后院,卿穗近日身体不是很好,许戍言便每晚来给她施针,活络一下气血。

一时间,严月儿倒成了个闲人。

不过好在没人注意到她,跟上重浮的步子,一起进了书房。

“月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身后的严月儿,重浮不禁眉头一皱。

尤其是眼角微微泪珠,让重浮心头一颤。

严月儿朝着重浮一拜,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王爷,求你救救月儿吧。”

这么说着,顺势就要跪在地上,重浮眼疾手快,将她从地上扶起。

“怎么了?有谁为难你?”重浮最受不了的,便是严月儿的眼泪。当日既然答应了她母亲要保全她,如今便要说到做到。

严月儿止住了哭声,坐在软榻上,手里搅着手帕,微微出声,“王爷您应该能看出来,父亲他,想要让月儿嫁给太子做侧妃…”

严月儿话一出口,让重浮眉头一皱,原来她不是自愿的,嫁给景稠,是严尚书一手筹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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