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我是大夫
那侍卫一面说着,一面将张乾推开了些,又拿出怀里的帕子给许戍言擦手,一副狗腿子模样的讲道:“大人离那人也远点,他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小心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见这侍卫的反应,许戍言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他手里的帕子,将张乾拉到了身前,一双杏眼里带着凌厉目光,朝侍卫看了过去。
眉眼上挑,许戍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能看得出来,他哪里有病?”
侍卫被许戍言的问题弄得有些发蒙,仔细盯着张乾看了半天,他除了有些面黄肌瘦,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病来。
“既然他没病,又为什么要一并将他烧死?”见侍卫说不出话来,许戍言眉头一皱,声音又冷冽了几分。
见许戍言有些动怒,那侍卫忙作揖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瘟疫实在是太过可怕,也许他现在还没什么症状,只是如果现在不将他一并处理了,恐怕会祸害更多的人。”这样说着,那侍卫眉头一皱,抬眼朝许戍言瞥了一眼,“更何况…”
说了这三个字,他便不再说下去了,许戍言等的着急,瞪了他一眼,“更何况什么?”
听她这么问了,侍卫也不再隐瞒,接着说下去:“更何况下令烧村的,是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命令,我们不能不听。”
“混账!”一听到他提起知府,许戍言心中便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眼里满是戾气,直直朝他瞪了过去,“你可知那混账知府昨夜已经被下令押进了大牢,昨夜钦差大人下令,要重新受审此事,由本官来此地研制解药。”
一听她是来研制解药的,不是来烧村的,侍卫猛的一怔,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回头看了看那死气沉沉的村庄,“大人…您确定?”
“是我大还是你大,这里的事,到底是谁说了算!”不想再和这个墨迹的人讨论下去,许戍言眉头紧锁,声音有些大。
“自然是大人您大,大人您说了算,只是别怪小人没提醒您,这瘟疫传染太过严重,若是大人不慎感染了瘟疫,可别怪小人当初没提醒。”
见许戍言依旧坚持,侍卫也没了什么办法,如是说着,等着许戍言反悔。
可谁曾想她并未后悔,反而朝他摆了摆手,一脸迫不及待的朝里面走着,还不忘对侍卫说一声,“若是我死了,自然不会算在你身上,到了那时候,你大可将我一并烧了。”
张乾跟在许戍言身后,听到说了这样的话,脚步一顿,眼中满是感激,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许戍言回头看过来,见是张乾拉住了自己,稍有耐心的询问着。
张乾一副书呆子模样,如今却硬气了起来,一把将她和阿琳挡在村子外面,两眼带着感激,义正言辞道:“姑娘帮我拖延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侍卫大哥说的在理,我们村子里得罪瘟疫传染力太强,若是姑娘也被感染了,张某会愧疚死的。”
听了他这一番话,许戍言眉头一紧,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等她开口,身旁的阿琳便轻笑了一声,“公子真是说笑了,家父是京城里的大夫,我也算是一名游医,为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本分。”
“可是姑娘,这件事和你并没有关系的…”即使阿琳这样说着,张乾也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不肯退却一步。
许戍言抬眼看着,见他这榆木脑袋太碍事,从怀中取出三颗药丸,分别交到了他们两人手里,“这是我前几日研制出来的丹药,可以提升自身的免疫能力,不过由于出门,我也只带了这三颗,你们两个会是我的助手,千万不能倒下。”
见她手里有药丸,张乾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忙点了点头,将那药丸含在了嘴里,虽然不太信任她的医术,只是人家肯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帮他救人,张乾也没犹豫。
“张乾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们刚进了村子,那个少年就突然从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一副无奈极了的样子,看着他摇头。
许戍言朝那少年看去,虽说穿的破衣烂衫,但是眉宇间却透露着一抹英气,那股子机灵劲儿,也让她喜欢的很。
“这是?”一眼便看上了这个机灵的小鬼,许戍言眼睛一亮,朝张乾问着。
没等张乾开口,那少年便看向了许戍言,有礼貌的一笑,朝她说道:“姐姐你好,我是虎子,是张乾大哥的学生。”
学着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虎子作揖朝她说着,脸上扯出一抹笑来。
见这小伙子彬彬有礼,许戍言嘴角也扬起一抹笑来,“我是你张乾大哥请来的大夫,来给你们治病的。”
听到她说是来治病的大夫,虎子眼眸一亮,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向张乾,仿佛是在向他求证。
这里的侍卫各个都想着要把他们全都烧死,没有一个人想要救下他们,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虎子当真愿意她说的话。
“是啊,这位是梅儿姑娘,是来给村民们治病的。”张乾嘴角带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这样说着。
虎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得到了张乾的回答,更是开心了不少,方圆百里的大夫都离他们远远的,根本没有人愿意医治,这一个月来,许戍言是第一个肯救他们走出泥沼的人。
“梅儿姐姐你一定没吃早饭吧,我做了些清粥,姐姐喝一点吧。”虎子抬眼看着许戍言,眼睛里带着笑。
就在这时,简陋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那声音有些苍老,咳得喘不过气来。听到这声音,虎子和张乾皆是眉头一皱,忙朝里面去了。
见他们两个这么慌张,许戍言眨了眨眼睛,也跟着一同进去了,房屋简陋的很,里面却是整洁的很,只是太过空旷,除了一张方桌,便只剩了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