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忽悠错人

早晨清冷，人从胎息中退了出来。对面的火还没有熄，星凡感觉自己都快要冷成一块冰，可是身体却活动自由，连嘴也没有呵出热气。

若不是感觉还在，都要以为变成游魂野鬼了。霜重重，雾如水。前行小半日，终于有了一个人家了。

厚颜讨要？看着平房草屋，星凡心中略感疑惑了。还是和那些在门梁房柱留下刀印剑痕的江湖人一样，巧取豪夺？

步过草屋，却能看到当中有一个双眼浑浊的老头坐在院子。一身煞气浓厚，却凝实。对于自然感知敏锐的星凡可以清醒的猜到这个杀过人，此时身上还有一些没有消散的怨气。

“敢问老翁，此处何地，此时何日？”星凡本来准备走的，看到老耆却主动起来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下。

“嘉靖二十六年，二月初八。年轻人你一看就是外来的，不知道这里是江陵地界。”老耆两眼模糊看着对面却是知无不言，问无不答。

“老翁，看来你得了眼疾，可以找一下通晓龙木论之人国手替你医治。”星凡有心无意间也投桃报李，告诉对方一个消息。

“人老眼自然模糊，地老粮食少。”老耆只是摇头，对于对方所言之事并不认同，同时微微叹气又坐回凳子上。

“嘉靖？看来下一个是万历？对了，张居正好像就是江陵人？”星凡因为对付不了那群武林人，准备看一下官府能不能找点帮手。

“老了！不中用了，你说的人我没听过。”老耆脸皱成花，苦想好久也没有想到这个张居正是谁。

星凡微微一皱，怎么会？这些名臣应该在当地，怎么说也是才子名人才对啊。

对了！星凡思考了一下改口言：“张白圭，老翁可认识此人？”

“认得！认得！”老耆一下子就乐开了花，因为能够帮到能帮到对方。

听完老者所言，星凡知道，刚好旬假张居正在家中。也就是就在前方的小城，离这不过七八里路。

一番感谢，星凡看了下朝阳，心想只要不耽误，可以去张家碰下运气。说不定今天就不用饿肚子了，要是运气不好就凉拌。

伴水而居，良田成倾。前村富户，绫罗绸缎。水乡人家，安居乐业。一番江南风景，鱼跃芦苇荡。好似春风落，一年忙碌时。

“外乡人，我们村不欢迎你。”村前路口，有壮丁把守。他一手提铜锣，一手拿着木棍。

见给堵住，星凡脸色一沉。看来此地不是这么欢迎外人，心中微微失望。看来只能忽悠说，跟这个地方的人是熟人了。

“在下杜凡，受人所托有信传以张兄白圭。”星凡脸色微红，手却是没有流汗。看来谎话说多了，成了习惯了。

“不知受何人所嘱？”壮丁本来涨红的脸，这下子略微放松了。对方停在面前，他还是一脸谨慎。

“白圭兄，故人顾先生。”星凡想不到对方这么扎手，脸色微微动了下，再撒了个谎，如果骗不过只能老实离开了。

铛！星凡听到右手猛然握起拳头，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小心退后小半步，拳头随时准备招呼对面壮丁。

可对面壮丁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敲打着锣，九长三短。如同一个密码一样，传递向前方的村镇。

“我已替你报信了！”壮丁完成报信后，同时右手把敲打的木棍放到左边锣中。右手作势示意对方请，前倨后恭？

河边所过桑树成排，此地养蚕为生。离村更近，这次能听到朗朗读书声，阵阵诗歌颂。

正是书香好门地，鱼米油盐全靠蚕。村有围栅，寨有土墙。旧时人家都是家族为村，宗族为镇。以此抵挡那些心怀叵测，无本万利之徒。

看到来人不过一名，村民到是痛快的打开了门。只是他们的热情在问了一句话之后就凉了，果然势利眼什么时代都有的。

“你有登门拜帖？”村民热情问出。

对面来人顿时愣了！是啊！这个时期上门一般都要带拜帖，以此来彰显双方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某人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不过晚了。

“贫穷贵贱莫相忘，登门拜帖方为上。”村民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让来人进村指了一下村中最大户的人家，那就是张家。

“白燕西飞岁岁侯青阳，花发名园何处藏。”三进三出的院子之中传来诗朗诵诗书的声音，朗读的人中气十足。

气宇轩昂读书郎，脸白面青日光少。看来这个就是张居正，应该是晚上在家苦读准备科举考进士。

一番寒蝉之后，张居正没有太多试探。听到说是顾先生以为是恩师派人，让他努力科考是点点头。

“杜兄一路走过，觉得民情如何？”张居正好久没有出门，自然是想听一下外边的风光情况。

年轻人一颗心都向外啊，这点倒是没有意外。星凡心中微微一笑，对方所问的事情简单。

“朱门酒肉臭，路有冷死骨。村中人家少，寨中存粮无。何日可相见，又是出海时。”星凡自然是一阵胡言乱语，欺骗对方了，他哪有心情问一些了解当地啊。

“杜兄，打油诗不可乱说。”张居正右手按了一下八仙桌上的书，沉默了一下。

“前面几句我倒是能够理解，后边那句又是出海时何解？”张居正思考了幻想，没有想到对方所言所指是何事。

“张兄，家中无粮者多，只能出海看下能不能......”星凡一般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对方就右手往下压，示意不可再言。

“杜兄，海边真的能让无粮人赚到银钱吗？”张居正一脸怀疑，不信对方所言。

星凡只能随便说了一下，海中渔获或者香料。同时也讲了一下海岛风光，异国他乡当地习俗。对方突然站了起来，他就不敢开口了。

“如此盛况！我当买船一艘过海穿洋，一观异国他乡情怀。”张居正说话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那本书也扫到地上了。

砰！一下子屋内多了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