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一 身染火气渐枯朽 砍断手掌保平安
愣了片刻,缘桦强挤笑容:“老骗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老儿是认真的。”木逢春叹气道:“其实这件事情老儿本来打算等到出去再说,但是…”
举起手来,木逢春手背上的裂纹相比刚刚又大了一些,已经开始向着手腕蔓延,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扩散到手臂,然后是全身。
“这还真是怪了,媪爷为何没事?”媪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好久,不知与灰烬打了多久交道,可它除了灰头土脸有些狼狈之外,倒也没有任何异常感觉。
“是木灵珠。”媪才刚刚开口,便听木灵叟的声音响起。
“木灵珠?”媪疑惑道。
“什么木灵珠?”木逢春和缘桦也是一愣。
反应过来这二位听不到木灵叟的声音,媪只能代劳,替二位转述。
根据木灵叟所言,再加上本来经历,木逢春终于明白过来。
他本来是木灵珠化身,后来在木灵珠缺失之后,是靠着虫鸣枝这建木枝条才能保住性命。所以他虽然看上去与凡人无异,但毕竟与凡人不同,已经不是肉身。
来到此处,沾染了灰烬,木逢春立刻受到火气感染,所以身上才会出现此种异常…
“所以小秃驴就不要犹豫了,这毕竟也是保命之举,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说到最后,木逢春长叹一声,却见缘桦已经消失在眼前。
回头看去,缘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灰烬那边去了。
“小秃驴!你…”木逢春想要阻拦,却是有些来不及,只见对方已经将灰烬捻在了指尖。
“好像却是如此。”缘桦沾上了灰烬,却没有任何不对。
“……”木逢春一阵无语,自己虽然说的笃定,但毕竟是一种猜测,也不知道该说缘桦胆大,还是冒失。
“小秃驴,动手吧!趁着老儿还能保住手臂。”将后者唤回身边,木逢春探出手来。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平时吵归吵闹归闹,真要对木逢春下手,缘桦还是不忍心的。
“老儿又不是癫子,若是真有其它办法还犯得着自残?”木逢春无语,然后继续道:“放心,老儿又不似你们擅长舞刀弄枪,就算断了只手也没太大影响。”
又劝了好一会儿,直到木逢春口中冒火,缘桦才勉强答应下来。
“老骗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临要动手,缘桦再次嘟囔了一句。
“小秃驴你到底有完没完?”木逢春又一泄气,“你若是不行,就把铲子给媪,让它来帮忙!”
“嗯?”闻言,缘桦心思一动,瞥向了旁边探头探脑的家伙。
“啊?”感受到对方目光,媪连连摇头,“媪爷的蹄子笨重得很,可做不了这种细致活。”
眼看着木逢春的那只手掌已经成了枯槁状态,手背上的裂痕也要越过手腕,缘桦终于下定了决心!
用牙齿磨碎丹药服了下去,木逢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就好像吞了一块土坷垃,刮得喉咙生疼。
“小秃驴你搀着老儿作甚,老儿又没瘸?”勉强开了个玩笑,面色发白的木逢春指向前方,然后晃了晃被包扎结实的断手,“走吧,别让老儿的‘付出’白费。”
就这样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确认过那纸钱山再也没有移动半点,木逢春惨白的脸上才多出了一丝安慰。
来到纸钱山之前,压迫感比之前又强烈了几分,让二人一媪有些透不过气来。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五灵将军那边怎么说?这纸钱山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木逢春如此发问,是因为心中担心那有着泱都气息的东西只是个泱都的物件而不是出口那就糟了。
“哦。”媪应了一声,急忙与五灵将军沟通起来,然后却是咧了咧嘴,“它们只说这是一种感觉,具体是什么要见了才知。”
说到此处,媪又噗嗤一笑:“这不是废话一句吗?要是能直接见到,媪爷还用得着问你们?”
“哎哟!水灵生,快让那红毛丫头和癞皮狗住口!媪爷的脑袋…媪爷的脑袋!”话未说完,媪又用两个蹄子抱起了脑袋,疼得满地打滚。
见此状况,木逢春与缘桦默契地走远了一些,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这纸钱山正如其名,通体是由纸钱构成。但奇怪的是这些纸钱虽然枚枚轻盈无比,却似被什么力量紧紧吸住一般,就算纸钱山之前“逃”得那么快,也从没让半枚纸钱脱离本体。
木逢春与缘桦尝试着想取下一枚纸钱看个仔细,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也破坏不了,分开不能。
“二位…”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听五灵将军说…这纸钱山上有一处孔洞,可以进入纸钱山中央…”
“孔洞?”缘桦放眼望去,目露狐疑,“这纸钱山上的孔洞可不止一处。”
还是那句话,这纸钱山完全是由纸钱构成,而枚枚纸钱上面都有孔洞,说是数以垓计都不夸张。
“那孔洞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它们也说不出来…”虽然这句同样与废话差不多,但媪还在折磨之中,再也嘲讽不出来。
“要不然,我们分头看看如何?”反正也没有其它办法,缘桦就要从此分开。
“不急,容老儿想想再说。”木逢春简单打量了一下此处,如果想靠人力,别说他们两个人,就算再多出十倍百倍也是难寻。
既然一直在暗中帮忙那位到现在都没有现身,而是放任他们来到此处,就说明他们一定有办法离开,只是还没有想到而已。
看向缘桦,木逢春忽然眉头一动:“小秃驴,你可能看到此处有什么不对?”
“这个…”缘桦瞥了媪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试试看。”
说着,他便摘下了头上护额。
之前,他一直在藏着掖着,就是因为见到了媪对木逢春的嘲讽,不想被这碎嘴黑猪说出什么刺耳的话来。但是现在,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来也奇,就在缘桦摘下了护额之后,那本来接近伤疤形状的肉眼居然接近消失不见,这让他的额头皮肤光滑了不少,只剩下了一点凸起。
最主要的是,其中竟在隐隐射出金光!
“咦?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小秃驴怎么把个金元宝嵌在额头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