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编故事

教学楼找到了不过她反而有点迷茫了，自己这么冲过来打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想了一会儿，秦冬冉又下了楼，找了个小花池从包里抽出纸巾垫了几张在边上坐下。

她琢磨着，这个事不能直接问人，她妹妹的事在学校里估计也是一大谈资，要找个同学问，肯定也能问到一堆，但她不太想听别人把她妹妹的事当个无聊说起的故事说给她听，而且她也知道她妹妹没少惹事，估计在学校风评也不是太好，约莫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从哪里开头问起呢？

没过多大会儿，下课铃响了，教室里老师基本都准时下了课，操场上一窝蜂地涌出了好几百地学生，秦冬冉虽然长相甜美面相上偏嫩的那一类，但她大这群高中生四五六岁，穿着也不像这个年纪的，猛地一下再看到这种场面，既有感慨也有点不自在，便起身拍拍屁股，找了个没啥人经过的小树荫呆着了。

她呆了没多久呢，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似乎是直奔这个方向来的。她慢腾腾地转过身，脚步声也刚好到了身后，她一探头，那边绕过树迈进来一条长腿。

“哎？这破地儿还有别人啊。”

来人是一个穿着肉色丝袜黑色小短裤外着驼色羊呢大衣还踩着高跟鞋的小姑娘，脸上还化着个大浓妆，秦冬冉一时有点辨认不出她的年纪，这就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学生。

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那姑娘也没计较，随意地挑了棵树一靠，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就开始吞云吐雾。

秦冬冉：“……”这看样子应该是学生了吧。

其实秦冬冉不喜欢烟味，但秦父吸了这么多年，白慕寒偶尔也会来一支，她倒也还能忍受，等姑娘半根下去，她轻咳了一声，姑娘不耐烦地透过烟雾看了过来，脸上一副你敢管老子吸烟老子就揍你的表情，秦冬冉没忍住就笑了。

“呸，笑屁啊你！”姑娘把烟夹在手上一副恶狠狠的语气。

秦冬冉止住笑，也不讲究了，跟着靠在了树上，“没笑啥，就想起了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我那时候也挺淘的。”

“嗤。”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嗤了一声，扭过头去又把烟塞进了嘴里。

“你不信啊？”秦冬冉看着她歪了歪头，心里已经猜出她在想什么了。这个年纪大孩子，打扮成这样，一看就是心里藏不住事的，那心思可太明白了。秦冬冉笑着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高中的时候也和人打架呢，烟我不怎么抽，但我喝酒，好几个男生一起都喝不过我。”

姑娘吐出一口烟雾，“吹，继续吹。”

“嘿！你别不信！”秦冬冉凑近了点，“我们那时候没人管，半夜翻墙出去玩呢，嗨到半夜。在酒吧和人喝酒来着，喝得有点多了，有男的来骚扰我们，我就不想理，一看那些男的就是想睡我们呢。我们一大群男的女的都有，半夜还想回来睡觉呢，他们烦死了拦着门口不让走非要电话号码，我们不给，他们还开始动手动脚了，哎我这暴脾气，当时就没控制住，拎着酒瓶子就砸了他脑袋了。嗨，砸得可准了，一下就给他开了瓢，后脑勺一个坑，汨汨地流血，人直接就倒地上了。”

“切。编得还挺像的。”姑娘剩了个烟屁股，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一脚。

秦冬冉还以为她要走，赶紧自己这一通要白搭讪了，没想到这姑娘转了个身，一撩衣摆坐在了对面没什么人来的实验楼的台阶上，脸上还是没啥表情，但她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冬冉便也跟着坐了过去。

“我说得都是真的！”秦冬冉其实说得是秦雨晴，这事秦雨晴是真的干过，她收拾的摊子，“就当时没想那么多久动手了，结果最后两大波人都打了起来，好几个人砸进了医院，也挺惨烈的。诺，我还留下疤了。”见那姑娘看了过来，秦冬冉拉扯了一下自己衣服的领口，侧过头把脑后的头发撩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一道疤。

这疤其实是秦父打的，但她为了套近乎嘛，也就这么随意套点话吧。希望这个小姑娘一会儿能打开话匣子。

“还真有啊！”小姑娘看了一眼，有点意外地挑眉道。

“那可不！我们打架可狠了，都送人进医院了。”秦冬冉啧了一声，“我们当时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一下全校，不对，全市都出名了。谁都知道我们几个高中生在酒吧打架的事。”

“挺好的。”姑娘说。

秦冬冉叹了口气，“不好。当时打完人挺嚣张的，自己这边也有人负了伤，但还觉得是为民除害了，结果去医院的过程中他们那边就有人伤重，说是胆囊？还是脾脏来着，忘了啥了，反正肚子里碎了个东西，没等到医院就挂了。”这事就属于是她瞎编的了。秦雨晴打架这方面其实还是有分寸的，她打架一向知道打哪又疼又不留疤。出人命这事纯粹是她哄小姑娘开口好和她聊聊呢，就是没想到小姑娘还挺沉得住气。

姑娘本来揪了根枯草在玩，听到这儿动作也不禁停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秦冬冉又继续说：“挺郁闷的。当时都没想着能出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打过架，但不就是留道疤或者骨折吗，都没想到会出事儿。”秦冬冉的声音低了一下，看到那姑娘的表情也有点不太对了。估计那姑娘平时也是那么个主儿。

“后来警察来了，鉴定出了致命伤，打那一下的人手上带了个大戒指，就那一下，那人就没了。打人的那个，让给拘了。不巧，也是高三，刚刚成年，就那么进去了。唔，好几年没见过了，当初判了七年，现在可能还没出来吧。”秦冬冉仰天叹了口气。

姑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点纠结地问道：“你，你们后来都没打过架了？”

“嗯。哪还敢啊，打架也得付出代价啊。”

“哦。”姑娘垂下头。

秦冬冉靠近了她，用胳膊碰了碰，“哎，咱们学校也出过事儿，你知道吗？”

“听说过。”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秦冬冉顺着说：“我当时刚好不在来着，发生了什么？”她说了那么长地故事做铺垫，这姑娘你可得给力点，给我说点我想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