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见城主
“皇上倒是没有过来，不过京城出来了一大批暗卫，恐怕是为了找皇后。”
城主有些惊讶，“此举倒是让我有了一种他很在意皇后的错觉，竟然派出多个暗卫寻找她。”
“也许在意的不是皇后，是害怕皇后失踪传出去丢了皇家颜面，更何况此事还关系着将军府，自然是不能懈怠。”
提到将军府，城主的眼光暗淡一些，那属下自然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多半又是想到了小姐吧。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是小姐的女儿，在宋城我们需不需要好好保护？”
城主沉默了半晌，“不必，请她过来住吧。”
“这……”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皇后一定要来宋城呢？无非是想来见我罢了，要是不顺着她的意，她也就白来了。”
属下得到吩咐退下，心里却有些惋惜，城主心气高，被驳了面子自然不会再轻易理睬小姐，可但凡小姐多过来几趟，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瑶刚刚在宋城驿站下榻没有多久，碧荷就进来通报，脸上尽是严肃，“小姐，门口有个人说他是宋城城主派来接你的，我们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我们以前在皇宫待遇不也挺好？”
“这不是意义不一样嘛。”
城主，那自然就是沈瑶的外祖母了，这本来是在情理之中，可外祖母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自己明明才刚到没有多久。沈瑶把刚拿出来的东西又收好，跟碧荷一起出门。
看到沈瑶的时候，属下明显愣了一愣，她和小姐长得实在太像了！不知道城主看到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他恭敬地接过行囊，带着沈瑶跟碧荷一起到了马车前。
沈瑶没什么身份顾忌，拉着碧荷的手就要上去，碧荷却是有的，连忙说道：“小姐这不行啊，奴婢坐上去是坏了规矩，被人知道奴婢会掉脑袋的。”
沈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害，这有什么，现在是在宫外啊。我让你上来一起，自然会保护好你的脑袋，让它安安稳稳在你身上的。”
碧荷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再多说什么，乖巧跟着上去了。
因着奔波劳累，本就困倦的沈瑶随着马车的微微颠簸睡了过去。碧荷看到沈瑶头一点一点地低下，连忙将肩膀倚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碧荷才轻轻推了推沈瑶，“小姐小姐，到了，刚刚带我们来的人看到小姐睡得这么熟就在外面等了。”
沈瑶揉了揉眼睛，“噢，等会去找件新衣服换上吧。”
下马车后，沈瑶看到强烈的光线，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缓了片刻才跟着属下一起进去，将人带到门口，他恭敬开口，“皇后娘娘可单独进去。”
碧荷本想跟着一起进去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放宽了心，要说在别处地方她倒是应该担心安全问题，但这可是沈瑶外祖母的住处，哪里需要担心这么多。
面对殿中央坐着的女人，沈瑶惊讶一瞬，没想到这个外祖母看上去半分老态不显，精神极了。
“外祖母。”
闻言，城主点了点头，转而对她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呀。”
沈瑶连忙去扶，城主却淡淡地推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回到了位子上，指着旁边的座位，“皇后娘娘坐。”
语气中并没有见到外孙女的喜悦和热情，十分疏离而冷漠，“皇后娘娘为何不在皇宫待着，偏要跑来宋城？”
“哎呀，还不是我被狗皇帝禁足了嘛，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了，为了确保我能继续活蹦乱跳，这不，就溜出来了。”
“皇后娘娘注意言辞，被皇帝禁足是因为什么？”
“我求了他点事，他同意了，可也下令将我禁足。皇上做的决定，有谁能够阻止？得亏他只是禁足我，万一他砍了我脑袋，我都过不来见您了。”
“那皇后娘娘倒是看得清楚，他应该知道你是庶女吧？”
“外祖母，嫡庶如何，我不也是代替别人嫁进去的吗？就算是被处死，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一句“庶女”硬生生敲在了城主心头，她不知道沈瑶是不是在怪自己的出身不够好，可她心里清楚，这个出身是她女儿犯下的错。
“你怪你母亲吗？”
“为什么要怪她？”
“也许……如果她选择了别人，不选择你父亲，你现在就是嫡女了。”
“这是我母亲的选择。倘若我母亲和我父亲没有在一起，我不会有出生的机会。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这已经足够伟大了。是不是庶女有什么打紧呢？再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嘛，皇后不都被我混到了吗？”
城主几次对话下来，也发现这外孙女是个乐观活泼的主儿，她很是喜欢，不过这个性子在宫里就很容易吃亏。
“你活泼的性子像极了你母亲。她……最近过得如何？”
“其实从我大婚之日开始，她就已经失踪了。这是我的婢女偷听到告诉我的，连父亲都不曾告诉我。所以我出来不仅是为了躲狗皇帝和那群妃子，也是为了找母亲。”
“失踪？”
城主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意识到情绪不对，她吸了两口气，缓缓说道：“你确定这婢女说的是真的？”
“确定。”
“我会派人去找，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应该也同样在找，如果他先一步找到，你来宋城是见不到她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回来。
这是城主最后一句想说的话，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要说真的还生气，那也是不现实的，女儿一直不回来，大概也是真的认为这事没有转圜余地了。
沈瑶点了点头，“外祖母，其实我明白你并不是生母亲的气，你只是害怕她去将军府成了妾，受很多委屈，我想母亲会明白的。”
城主眼圈红了红，有些动容，却终究没有说话，沈瑶心中感慨，上前轻轻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