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吃醋了吗
“为什么？”我不解，“这才刚开始呢。”
“太吵了。”肖从皱着眉，一副不堪忍受的表情。
“吵吗？”我看了一眼台上，依然还是四个主持人在开场，你一句我一句有秩序地接话，场地音响效果很好，却完全没有吵闹的感觉。
“嗯。”肖从很坚持。
我虽然心疼好不容易搞到的两张票，但还是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说和肖从要先走。
“啊？”同事们很懵，可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音乐声太大说话听不清楚，就什么都没问，只和我们挥手告别。
我们俩一起身，前排的女人就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来。
“你们干什么去？”她问肖从，表情有点慌张。
“我们先走了。”肖从的态度一如之前的冷淡。
女人“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与肖从面对着面。
“你怎么现在就走了？我还跟王安然约好演唱会结束以后吃宵夜呢！既然都遇上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呗！”她满脸堆笑，像是在刻意讨好。
“不用了。”肖从拉紧我，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哎——肖从——”女人在身后大叫，立刻引来周围其他观众的抱怨：“小点声儿行不行？”
“有没有素质啊你？”
“能不能坐下来好好看表演？你一个人站着把后面的人都挡住了！”
……
女人终于没有了声音。
体育场外比演唱会开始前冷清了许多，除了仍旧举着票叫卖的黄牛，和被场内歌声吸引走近的寥寥几个路人，再看不到其他人。
我和肖从走着去隔壁街取车，路上我问他：“你认识王安然？”
这个问题，从那个女人第一次提到王安然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但因为一直有其他人在场，我硬生生憋到了现在。
肖从的脚步顿了一下，却也仅仅只有一下。
“原来在B市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在朝廷台实习，我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去她们节目现场，就和节目组的人慢慢熟悉了。刚才那个女人，也是朝廷台的员工。”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没和她交往过？”我问——倒不是介意什么，只是想知道我的直觉到底对不对。
肖从握着我的手抖了一抖，但面上仍旧十分平静。
“谁？”他反问我。
“就刚才那个，我看她对你的态度，好像挺不一般啊。”我斜睨着他打趣道。
肖从仿佛松了一口气，面部的肌肉放松了许多。
“没有。”他回答。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或许他对那女人没什么想法，但那女人对他……
“你吃醋了？”我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听到肖从问。他的语气带了点试探，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
“没有啊。”我如实回答，“我不是说了嘛，我相信你。”
肖从抿了抿唇，一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的表情。
“我一般都只看当下。”我怕他生气，想了想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我不在乎你以前有过多少段情史，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招惹别的女人就行了。”
“嗯。”肖从点头，郑重地向我承诺：“我绝不招惹别的女人。”
坐到车上，我问肖从：“我们现在去哪儿？”
跨年演唱会一直持续到12点半，我原来的计划是，看完演唱会后找个地方吃个宵夜，然后直接回家睡觉。
可我们刚开场就出来，我的计划被完全打乱，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
“回家？”肖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幽光。
这神情我再熟悉不过——
“不要！”我一口回绝。
好好的跨年夜，我才不想在床上度过。
“那你想去哪里？”肖从问我。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我捂着肚子夸张地叫。
肖从含着笑乜我一眼，眼里有些许的无奈。他看穿了我拙劣的把戏，却选择不去拆穿。
热闹的市区内几乎到处都是人，我们排了很久的队，等到我的肚子真的饿了，才终于进入了一家并不算热门的餐厅。
我点了几个做起来比较快的菜，肖从加了个蛋糕。
“好歹是跨年。”他撇开脸去，表情不大自然。
我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吃蛋糕庆祝跨年——但这话我没说。
我点的菜果然很快就上了，蛋糕则是在所有的菜都吃完以后才被端上来。
肖从挑的是这家餐厅最大的一款蛋糕，小小的圆圆的一块，足够两个人的分量。
我用餐刀把蛋糕分成两半，一半盛到了我的碟子里，另一半连着盘子一块儿给了他。
肖从低着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蛋糕发呆。我见他这样，将拿起的叉子又放了回去。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口味吗？”我问。
肖从似被我的声音惊醒，“啊？”他猛一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后迅速地扯了个笑出来，“没有。”
说完，他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很好吃。”他说，又示意我：“你也吃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肖从的笑容太勉强，甚至我还能从中看出哀伤。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肖从跟我装傻：“嗯？什么怎么了？”
我还想继续问，他的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
“等一下。”肖从去掏手机，可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掐断了电话，可对方很快就又打了过来。
他又掐，对方又打。
……
几次过后，他终于将电话接起，极冷漠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餐厅里的人多，环境有些嘈杂，我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只能从音色判断——那是个男人。
“没空。”肖从说。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这几天都没时间。”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肖从忽然讥笑道：“我妈？我妈都死了，哪还有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