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到底是谁
车似乎是往郊外在开。
窗外的高楼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来越暗。
也不知道是因为车内的冷气开得太足，还是环境太过阴森，我忽然感觉到有点冷。
我搓了搓手臂，还什么都没说，就听见肖从的声音响起在我的头顶：“冷？”
我“嗯”了一声，以为肖从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谁知道他动了动手臂，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
“这样就不冷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程墨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们一眼，慢慢地把准备去调冷气的手收了回去。
我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程墨把车开上了一条小路，这条路两旁彻底的没了路灯。
要不是车灯照着，周围就是一片漆黑。
“这是哪儿啊？”我问，纯粹是出于好奇。
肖从没有回答。
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吠，却没看见一个人。
借着车灯的亮光，我看到道路两旁似乎是荒芜的田地。
好像……更阴森了。
我不由自主地往肖从怀里缩了缩。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终于有了点点的灯光，昏黄，却让人心安。
——好歹来的是个有人烟的地方。
车子朝着灯光慢慢驶近，最终停在了一间类似于仓库的屋子旁。
“到了。”
肖从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程墨锁好车，小跑着追上我们，并超到了我们前头。
关了车灯，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程墨用自己的手机充当手电筒，为我们照亮脚下的路。
他先于我们到达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那是一扇很大的铁门，他每一下敲上去，咚、咚、咚，沉闷却响亮。
“谁？”门内有人问，语气中透着警惕。
“程墨，肖总的助理。”程墨提高了音量回答。
里头一下子安静了，两分钟后，只听得“吱呀”一声，铁门开了一条缝。
缝里有双眼睛，将程墨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铁门便被彻底拉开。
来开门的是个黑衣保镖，他后来才看到肖从，惊讶地叫道：“肖总！”
肖从问：“人都在里面么？”
“都在！都在！”保镖连连点头。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秒，就有吼叫声从仓库里传出来。
“放我们出去！”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还把我们绑到这里来！”
“你们这群不讲信用的龟儿子！”
这声音……正是那群小流氓的“大哥”。
我们随着保镖进了仓库。
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仓库里开着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靠着墙壁堆放的一摞摞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编织袋，有的编织袋上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而在仓库正中央，站着一群黑衣保镖，每个保镖的面前，都跪着一个人。
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应该就是在“鼎丰”蹲我的小流氓。
小流氓们都被布袋蒙着头，双手双脚则被麻绳捆住，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能够用嘴示威反抗。
但真正敢反抗的也只有“大哥”一个，其余的人全都保持着沉默，一声都不吭。
肖从冲着“大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保镖立刻会意地扯掉了他头上的布袋。
突然接触到灯光，“大哥”不适应了闭了闭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两只眼睛完全睁开。
看到肖从的那一瞬，他的眼里闪起亮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问肖从，底气十分足。
肖从没回答他，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之后就有人声从手机里传来：
“楼下那些小流氓，是你叫来的？”这是肖从的声音。
随后是曲凡：“什么小流氓？”
然后就是包房里的其他人：“肖总，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曲少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并没有叫什么小流氓过来。”
这是之前在包房里的时候他们的对话。
“大哥”听得渐渐愣住。
“这人……是谁啊？”他一脸的茫然。
“你不知道？”肖从问他，声音沉了一沉。
“不知道啊。”“大哥”说。
“你不是说，付给你钱，让你在‘鼎丰’楼下蹲颜夏的人是曲凡么？”肖从问。
“是啊。”“大哥”微张着嘴，一副无辜的模样，“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自称是‘曲少’，还说他就在‘鼎丰’，让我们事成之后上去找他拿钱。”
“我刚才放的那段录音里头，有没有‘曲少’的声音？”肖从又问。
“没有！”“大哥”很肯定地摇头，“‘曲少’的声音我认得出来，没那么细，有点沙哑……”
肖从抿了抿唇，问保镖：“他的手机呢？”
保镖立刻递过来一只手机。
肖从接过，问“大哥”：“密码。”
大哥犹豫了几秒，吐出一串数字。
肖从输入密码，很顺利地解锁了手机。
他调出通话记录，“7点18分那一通电话，是吗？”
“大哥”点头。
肖从回拨过去。
仓库里十分安静，安静得他没有开免提，我都能听见听筒里“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肖从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程墨。
“把这个号码记下来，查一下机主姓名。”
“是，肖总。”程墨拿了手机去了仓库的角落，背对着众人开始打电话。
“帮我查一个号码。”
“138……”
“查到机主信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几分钟后，程墨的手机响了。
“嗯。”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麻烦你了。”
他收了线，重新走回来。
“查到了吗？”肖从问。
程墨摇头，“这个号码并没有绑定身份信息。”
肖从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然而此时此刻，脸色最差的还要数“大哥”了。
“我拿我和我兄弟们十几条人命保证，给我打电话的人的确是‘曲少’！我没有撒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和你们说的那个‘曲少’对不上！但是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他连声哀求道。
肖从沉吟片刻，对保镖说：“待会儿我们走了以后，就把他们放了。”